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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竞争者现,再次挑战
    晨光刚把马车的影子投在老槐树根上,我解开布包,取出今日要带的礼盒。顾柏舟蹲在车沿,一盒盒清点,动作比往常慢了些。他昨夜睡得迟,灯影一直晃到后半夜。

    我正要开口,林婶从街角快步走来,手里攥着半张油纸。

    “云悦,你快去看看。”她声音压着,却掩不住急,“镇口那片空地,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三个摊子,卖的盒子……跟你家一模一样。”

    我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她绕过粮铺后巷。那片地原是赶集时临时歇脚用的,向来没人设摊。如今三张粗布铺开,木盒整整齐齐码成小山,红绳扎得利落,连封口的蜡印都像是照着“共耕”的样式刻的。

    一个穿灰布短褂的男人正吆喝:“镇上有大商号撑腰,货足价稳,送人不心疼!”

    我走近几步,看清那盒子——纹理是熟悉的松木,边角打磨得也精细,但盒底没有太阳标记。我蹲下身,指尖蹭过木面,触感比我们用的略糙,像是同一匠人赶工出来的次品。

    “多少钱?”我问。

    “六文一盒,买十送一。”他眼皮都没抬,“你要是从那边来的,劝你省点力气。人家都说是贴牌货,我们才是原厂出的。”

    林婶在旁冷笑:“原厂?你家厂在哪儿?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男人不答,只挥手赶人:“不买就别挡生意。”

    我拉林婶退到一旁,低声说:“你去问问他们从哪儿进货,就说你想批量买。”

    她点头走开。我转身往回走,顾柏舟已牵着马车跟来,站在我身后。

    “木材不对。”他低声道,“我们用的那批松木,纹理更密,这批看着像邻县老杨坊的料。可上个月他们明明答应只供我们一家。”

    我心头一紧。老杨坊,正是李商人提过可能合作的木材源。那封松纹纸条还夹在《共耕手记》里,墨迹未褪。

    我打开系统界面,调出“物品溯源”功能。能量值显示还剩八十七点,扣除十点后,光屏闪出一行字:【木材来源——清河县杨氏木作,加工日期:三日前】。

    我合上界面,抬头看向顾柏舟:“他们截了我们的料。”

    他眉头锁死:“不止是料。盒子样式、包装手法,连红绳的结法都一样。有人把我们的流程全抄了。”

    正说着,林婶回来了,脸色难看:“那摊主不肯说上家,只说‘背后有大主顾,不怕查’。我还听见他们私下说,‘先把老客户撬走,再逼她降价’。”

    我攥紧手记。这不是普通的模仿,是冲着断我根基来的。

    回到老槐树下,我让顾柏舟把今日带来的礼盒全摆出来,又额外支起一张小桌,贴上“真伪鉴别”四字。

    围观的人渐渐聚拢。我拿起一个自家礼盒,当众掀开盒底,指着那枚微缩太阳标记:“这是我们共耕的暗记,每一盒都由制作者亲手刻上,位置不一,深浅不同。”

    我又取来一碗水,将仿品盒子一角浸入。片刻后取出,木面已微微起毛,颜色也沉了下去。

    “我们的木料经过特殊养护,遇水不变形。”我将自家盒子同样浸入,取出后依旧光滑如初,“这是手艺,也是诚意。”

    人群里有人点头,也有老顾客低声议论。

    一位常来换礼的老妇拉住我:“云悦,我不是不信你,可他家便宜这么多,亲戚又不懂这些门道……”

    我明白她的难处。价格压得太狠,再深的情分也扛不住。

    我当即宣布:“从今日起,凡持旧盒来换新礼的,一律九折,并赠一包灵泉稻米试吃。”

    话音落下,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迟疑着没动。

    顾柏舟翻开登记册,发现今日登记人数比前几日少了近三成。往常排长队的协作点,眼下冷冷清清。

    我坐在马车沿上,翻开《共耕手记》,在空白页写下三行字:查仿源、稳客户、备反制。

    顾柏舟递来一杯热茶,我没接。茶面映着槐叶的影,晃了晃,碎成一片。

    “李商人的信……会不会是幌子?”他问。

    我摇头:“信是真的,但时机太巧。有人知道我们要扩产,提前动手。”

    正说着,陈砚来了。他额前绑着那块灰布巾,手里提着个布包。

    “我路过镇口,看了那几家摊子。”他蹲下,声音低,“他们用的刻刀太钝,字迹浮,撑不了几天。可眼下,已经有人转去买他们的盒子了。”

    我盯着他布包角露出的一截刻刀柄:“你有办法?”

    他点头:“我可以刻一批‘共耕认证牌’,拇指大小,随礼盒附赠,上面有编号和制作者签名。别人抄不了这么细。”

    “做。”我说,“你缺什么,尽管开口。”

    他起身要走,又停住:“还有件事。我听说,有人在打听咱们的协作名录,想买名单。”

    我猛地抬头。

    “还没人卖。”他补充,“但人心难测。”

    我握紧手记。协作名录是共耕的根基,记下的不只是名字,是信任。

    傍晚收摊时,顾柏舟清点剩余礼盒,还剩十七盒未换出。往常这个时候,早该清空了。

    他把册子收进布包,抬头看我:“明天茶楼之约,你还去吗?”

    “去。”我说,“但得带上这个。”

    我从手记里抽出那张松纹纸条,翻过来,在背面写下一行小字:若真心谈合作,午时前请现身。

    顾柏舟看着我:“万一他就是背后的人?”

    “那就当面问清楚。”我合上手记,塞进布包深处,“共耕不怕竞争,怕的是看不见对手。”

    风从街口灌进来,吹得木牌上的太阳贴纸哗哗作响。我抬手按住一角,纸面微微翘起,边缘已有些发毛。

    顾柏舟解开缰绳,马车未动。

    我盯着镇东深处那条青石路,谁在背后推这一局,很快就会露出痕迹。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