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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牛马想罢工
    第一幕:菩提非树

    第一节:雪原独行

    北风呼啸,万里雪原苍茫如洗。

    赵陈踏雪而行,足下不留痕,唯有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五年江湖风雨,如今卸下神医盛名,独行天地之间,反倒觉得心神澄澈。

    远处山巅,一座古寺隐现于风雪之中,檐角铜铃轻响,梵音隐约可闻。

    “倒是处清净地。”

    他拾阶而上,见寺门半掩,匾额上书“无相寺”三字,笔锋枯瘦,似蕴禅机。

    推门而入,院中积雪未扫,唯有一株老梅凌寒绽放。树下蒲团上,坐着位白眉老僧,正闭目诵经。

    “施主远来,可要饮杯茶?”老僧未睁眼,却似早已知晓他的到来。

    赵陈盘膝而坐:“茶便免了,讨碗清水即可。”

    老僧轻笑,取过身旁雪水所化的清泉,递来粗陶碗:“清水映月,月非水;妄念染心,心本空。”

    赵陈接过陶碗,水面倒映着自己模糊的面容。五年奔波,眉间已添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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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禅机问答

    “大师如何称呼?”

    “老衲法号‘慧空’。”老僧拾起枯枝,在雪地上划下一道弧线,“施主眉含煞气,却怀慈悲,倒是稀奇。”

    赵陈饮尽碗中水:“救人杀人,不过一念。”

    “哦?”慧空白眉微动,“那施主这一念,是执还是破?”

    院外忽有雪崩轰鸣,震得梅枝乱颤。赵陈却纹丝不动: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话音落,老僧手中枯枝“啪”地断成两截。

    慧空终于睁眼,眸中精光乍现:“好个‘本来无一物’!施主可知,此言一出,多少禅宗公案尽成废话?”

    赵陈拂去肩上落梅:“废话也好,真言也罢,不过都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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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风雪论道

    夜深雪急,禅房内一灯如豆。

    慧空煮着松针茶,忽然问道:“施主这些年,救了多少人?”

    “九千七百四十二。”

    “杀了几人?”

    “该杀之人,未计数。”

    老僧斟茶的手顿了顿:“可曾后悔?”

    赵陈望向窗外暴雪:“救人之时未想功德,杀人之际不问因果。既无取舍,何来悔意?”

    茶盏轻叩,慧空长叹:“老衲修行六十载,不及施主五年红尘砺心。”

    忽然,寺外传来女子哀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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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雪夜救难

    二人推门而出,见一素衣妇人跪在雪中,怀中抱着个面色青紫的幼童。

    “求大师救救我儿!他误食了毒菇!”

    慧空俯身探查,摇头道:“寒毒攻心,老衲无能为力。”

    赵陈却已蹲下身,指尖金针闪动,连刺幼童十二处大穴。针尾颤动间,竟有雷光流转。

    妇人吓得后退:“这、这是妖法?!”

    “是医术。”赵陈淡淡道,“抱他进屋。”

    三个时辰后,幼童呕出黑血,呼吸渐稳。妇人磕头泣谢,慧空却盯着赵陈施针的手:

    “以雷霆为针,老衲闻所未闻。”

    赵陈收针:“寺后有片雷击木,取来烧炭,可解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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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拂衣而去

    黎明时分,雪停云散。

    赵陈站在山门前,身后慧空捧着一卷发黄的佛经追来:

    “施主!此乃达摩手书《楞伽经》残卷,或可助你参破……”

    “不必。”赵陈打断他,指向远处雪原上踉跄前行的母子身影,“若真有心,去山脚开间药铺。”

    慧空怔然,忽而大笑:“好个‘本来无一物’!老衲着相了!”

    晨光中,赵陈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古寺钟声悠扬,惊起满山栖鸟。

    第二幕:路在脚下

    第一节:荒原独行

    天苍苍,野茫茫。

    赵陈独自走在无边的荒原上,脚下是干裂的黄土,头顶是盘旋的孤鹰。没有方向,没有终点,只有风吹过耳畔的低吟。

    他已走了很久。

    离开无相寺后,他不再刻意去往某处,只是随心而行。有时在村落停留几日,替人治病疗伤;有时深入山林,寻一株草药、观一场日落。

    这一日,他行至一处岔路。

    东去,是繁华江南;西行,是莽莽大漠;北上,是雪域高原;南下,则是烟雨潇湘。

    他站定,望着四条截然不同的路,忽然笑了。

    “路在脚下,敢问路在何方?”

    无人应答,唯有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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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茶馆偶遇

    三日后,一座边陲小镇。

    赵陈坐在简陋的茶馆里,喝着粗劣的茶水。邻桌几个行商正高声议论:

    “听说江南花家七公子大婚,连皇帝都赐了贺礼!”

    “新娘可是六扇门的盛女神捕!”

    “啧啧,江湖朝廷联姻,百年难见……”

    赵陈摩挲着茶碗,想起那个总爱冷着脸递酒坛的姑娘。缘来缘去,不过如此。

    茶馆门帘忽被掀开,一名背着书箱的青衫书生踉跄而入。他面色惨白,右臂衣袖渗着血,却死死护着怀中包袱。

    “掌柜的……可有金疮药?”

    赵陈瞥了一眼:“伤及经脉,寻常药物无用。”

    书生苦笑:“在下还要赶考,不能耽搁……”

    “赶考?”赵陈挑眉,“带着《离阳龙脉图》赶考?”

    书生瞬间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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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生死抉择

    夜深人静,破旧客栈。

    赵陈替书生接好断骨,后者终于坦白:

    “在下柳青舟,本是钦天监典籍郎。这图记载九州灵脉走向,若被北莽余孽所得,可借地势引发山崩洪灾……”

    “所以你就抱着它逃命?”赵陈包扎着伤口,“蠢。”

    柳青舟垂首:“前辈教训的是。但此图必须送至昆仑山‘天机阁’,只有那里的阵法能镇压……”

    话音未落,窗外箭矢破空!

    赵陈一掌拍灭油灯,拎起书生翻出后窗。原先所在的床榻已被十余支毒箭钉满。

    黑暗中,数十黑影包围客栈,为首者阴笑:“柳大人,交出图来,留你全尸!”

    柳青舟颤抖着将包袱塞给赵陈:“前辈带图先走,我……”

    “闭嘴。”赵陈扯开包袱,就着月光扫了眼地图,突然纵声长笑:“好个‘龙脉’!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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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一剑纵横

    黑影们扑来时,赵陈只做了一件事——

    他将地图抛向半空,鸿蒙刀出鞘!

    刀光如雪,却不是斩向敌人,而是将地图绞得粉碎!

    “你?!”黑衣首领目眦欲裂。

    纸屑纷飞中,赵陈刀锋回转,划过一道完美弧线。

    “噗——”

    七颗头颅冲天而起。

    余下刺客肝胆俱裂,转身就逃。赵陈也不追,只是拾起一片飘落的纸屑,递给瘫软的柳青舟:

    “记住这些纹路。”

    碎纸上,几道墨线恰好组成昆仑山脉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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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洒脱之道

    黎明时分,荒丘上。

    柳青舟跪地叩首:“前辈毁图是为防泄密,又让我默记关键,是为留后路……此等智慧,学生拜服!”

    赵陈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你错了。”

    “啊?”

    “我毁图,只是嫌麻烦。”

    书生呆若木鸡。

    赵陈大笑离去,吟声随风飘荡:

    “前方是生是死?是缘是劫?走过了,才知道!”

    (第三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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