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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此刻,因果且听!
    “九岁!你将擅刺绣的婢女绑在绣架上,用其头发穿针,逼她在自己手臂皮肤上绣锦鲤。”

    “绣完一尾后,用剪刀沿图案边缘割下整块皮,装裱成“双面绣”送给澹台易钟贺寿!”

    胭爻话落,澹台月疏表情逐渐扭曲,透着铁青的难堪。

    (坎宫)幻沤闻言,微微挑眉,异瞳内划过一抹光,讶异看向澹台月疏,语气戏谑:“咦?适合入我门下。”

    胭爻嗓音透着寒意,仍在继续:“十三岁时,你因贴身侍女私下与马夫有情,将二人剥皮至半,涂蜜引虫蚁啃食……”

    “并在婢女伤口撒下香粉,称“招蝶”,实际引来的是食肉蝇,甚至让人用扇子轻扇,延缓死亡。”

    胭爻怒目而述,(坎宫)漱嫁闻言,倒也笑了,但眸内冷漠,盯着澹台月疏:“……呵呵,也挺适合入我门下哈。”

    胭爻冷声,又道:“十五岁,你将犯错的丫鬟塞进半人高的青瓷花瓮,只露头部,每日灌入不同汤药。”

    “第一日灌活血参汤,第二日灌泻药,第三日灌毒酒——观察哪种组合死得最慢。”

    “丫鬟死后,你命人将瓮摆在庭院,种上藤萝,称——“美人盆景”。”

    胭爻顿了顿,脸上杀意尽显,语气冷若冰霜:“你做的*人烛台*、*活体屏风*、*人香道*、*百衲裙*...还需要我再介绍么?”

    澹台月疏低着头,眸内恨欲滔天,一言不发!

    石听禅早已大惊,但闻言此处,悲悯的面上闪过一丝狐疑,低声询问:“百衲裙?……是老衲所熟知的百衲衣吗?”

    胭爻冷笑,寒意尽显:“一百零八名婢女及笄之年,大腿内侧的肉,缝制而...”

    绿春猛地打断,看向澹台月疏,眼中透着震惊与恶心,声音颤抖:“别别别,别说了,打住吧,这女的,是个什么玩意揍的…..”

    绿春这话一落,溪边鸦雀无声。

    澹台月疏自知已无法收场,似在享受某种称赞,面色微微抽搐,甚至强忍着一抹笑意…...

    众人低头沉默,火光映得一张张面庞震惊而愤怒。

    (巽宫)花映帘捂着嘴巴,面色煞白,难以置信,眸内泪光闪烁,颤抖道:“澹台月疏……你…你…这…你还是人吗?”

    (巽宫)柳无遮手中柳枝软剑紧握,左眉疤痕下,眼中透着愤怒,低声道:“如此恶行,枉为同门。”

    (兑宫)晏清眼中透着悲痛,面庞温润而愤怒,哑声道:“漱玉…衔芦...死得太冤…...”

    (兑宫)萦丝站在一旁,面色煞白,颤抖着唇,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巽宫)疏翠低头,声音轻颤,眼中透着震惊,低声道:“怎会…如此恶毒…?”

    (巽宫)青律手中青玉笛紧握,眼中透着愤怒,低声道:“这等罪行,难逃天罚。”

    白兑忽道:“此番毒虫突袭,共计死亡107人。”

    她面无表情,眸内甚至透着一抹空洞,喃喃道:“…但我方才所说的人,你对他们的名字,是不是很陌生…...?”

    她眼中透着悲痛,嗓音,隐隐在颤…...

    澹台月疏笑意一愣,眼中划过一丝不安:“…...什么意思?”

    白兑直勾勾盯着她,像一潭死水,深不见底,但冷漠之中又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透着一抹嗜血。

    “我方才所说的十三人,是你用袖内银针,亲手杀的人。”

    她一字一句,眼神像是没有聚焦的死鱼一般:“是你一时兴起,在他们为了保护你的时候,你亲手杀的人。”

    澹台月疏面色扭曲,猛然抬头,满是慌乱:“但、但是萦丝衔芦,与我无关!”

    白兑微微摇头:“不,衔芦是为萦丝,但萦丝右臂因那巨蟒,耗炁过重。”

    她单手一抬,指着泽祝,但仍盯着澹台月疏,眸光似淬了毒:“哦对,泽祝的胳膊,也是拜你所赐。”

    “你忘了么?那巨蟒尾端有你澹台一族的印记,是你钩来操控咬他。”

    白兑话落,声音如刀。

    泽祝定在原地:“…什么?”

    他右侧断臂的袖管空空荡荡,面色煞白,茫然若鸡。

    ..….

    众人鸦雀无声,滚了滚喉,低下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袖袍,断指、各处深浅龟裂,虫咬浸润的伤口…...

    白兑忽的一顿:“我倒好奇,你挑拨坎宫,在雾隐石桥洒下蘑菇提取的致幻粉末……”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微微一蹙:“方才药尘若当真自刎,因果究竟是算你的,还是算你澹台一族?”

    药尘闻言,手中的枯梅簪握了握,无奈地失笑一声。

    玄谏闻言,看向药尘,面色闪过一抹后知后觉的诧异,欲言又止。

    坎宫众人皆大惊,急急看向药尘,顿时躁动几分!

    绳直却微微摇头,示意众人莫要作声。

    众人只得噤声。

    空气瞬间凝结至冰点。

    白兑看着澹台月疏,眸底暗潮隐隐涌出:“我紧盯着你,这桩桩件件,我全都记着。”

    她声音低沉,透着无尽的恨意,咬了咬牙,续道:“…...那日,院长要求,无论如何,必须等待澹台一族露出马脚,因果才能最小化。”

    澹台月疏闻言,倒是怒瞪白兑,反笑几声,眼角斜挑:“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这么说来,我做了桩桩件件,你却没有提前制止,死伤这么多人,因果还是最小化?...哈哈!”

    她说这话时,嘴角勾起讥诮,面上满是得逞的笑意,张狂癫魔!

    白兑嗤笑一声:“所以,我不想等了。”

    澹台月疏笑意僵在脸上,瞳仁一缩,心内咯噔一下!

    未等她再多言半句,下一刻,白兑忽的仰头!

    白兑内炁一催,冲着夜色怒音吼出四字:“澹台易钟!”

    这一句,声音震耳,响彻雾隐石桥!

    “此刻,我以兑宫首尊之名!以易学院院长长女之名!同意嫁给艮宫首尊艮尘,接管下一任易学院院长之名!”

    “要求易学院所有弟子听令,回院后立即现世!”

    白兑顿了顿,眸光怒火滔天,眼白爬满血丝:“灭你澹台一族国内国外所有直系、旁系、九族满门!”

    “此等恶孽因果,易学院全体弟子,自会甘愿以下一世轮生猪狗为代价!”

    她的声音震得溪水颤动,火光映得她白袍翻飞,如地狱红莲绽放!

    …...

    众人闻言,皆面容错愣,一言不发!

    白兑眼尾紧绷,烟波如铁水凝固,声音不急不缓,沉稳续道:“澹台易钟,你莫多浪费时间救澹台月疏,速速回去通知族人,寻一好的风水宝穴,为来世投个好人家,做些徒劳的努力吧。”

    说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澹台月疏,居高临下看着她,瞳仁漆黑如渊,吞噬所有光明与生机:“澹台月疏,你未与我纠葛。”

    “但今日,我白兑首当其冲,甘愿与你结下因果孽缘,下一世轮生猪狗。”

    下一刻,白兑忽的转头,瞳缩成针,燃着熊熊业火,对着三宫弟子,山林风月,怒目而喝!

    “此刻,因果且听!”

    “为表诚意,澹台月疏我先杀为敬!”

    话落,白兑指尖精光迸发!

    白光如电,化作一抹寒芒,直刺澹台月疏的脖颈!

    澹台月疏吓得往后躲,丝线勒得她生疼,挣扎着连连倒退!

    她杏眸瞪圆,面色煞白,眼底阴骘笑意尽散,瞳孔放大,眼中透着无尽恐惧,冲着东南方向,歇斯底里地嘶吼道:“不…不…父…!”

    澹台月疏话音未落,白光已抹过她的脖颈。

    鲜血喷涌,如猩红的瀑布溅地,染红了白袍与青草。

    她的身体抽搐,头颅“咚!”地落在地面,“咕噜咕噜”滚动几圈。

    头面部,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杏眸瞪得滚圆,瞳孔涣散,恐惧的面容凝固,似在最后一刻仍不信自己的结局。

    鲜血,顺着脖颈淌下,渗入土壤,散发刺鼻的腥气。

    丝线松开,澹台月疏的尸体直直摔落地面,发出“砰!”地沉闷一声响。

    月光洒落,映得她一颗头颅苍白而狰狞。

    火光摇曳,脖颈下的手指,仍在痉挛性抽搐。

    一幅血腥的画卷,透着无尽的悲怆与决绝…...

    …...

    空气死寂。

    …...

    篝火噼啪,众人面庞震惊、错愣、愤怒交织。

    药草的清苦与血腥交织,溪水低鸣,夜风沙沙吹过树林。

    胭爻眼神示意,几名弟子黑袍泛着幽光,上前,将澹台月疏的遗体收走,动作沉默而迅速。

    过了有一阵…...

    …...

    玄谏眸内撼动,盯着白兑,语气低沉:“不选因果最小化,而是选择…最大化?”

    他的声音透着震惊,黑袍湿透,眼中透着敬佩与复杂,火光映得他面庞肃穆而沉重。

    漱嫁眉心血玉泛光,眼中透着感动与悲痛,声音轻柔,低唤一句:“白兑师尊…”

    花映帘眼中泪光闪烁,却透着止不住的崇敬,颤声道:“好帅…...”

    而此刻,白兑放下手后的指尖,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胭爻莹白的纱衣下,伸出一只纤手,微微摇头,摸了摸白兑的脑袋,无奈笑道:“好啦,真拿你没办法…”

    当胭爻的手抚摸到白兑的那一刻,她身子一怔。

    白兑那双一直以来寒星般的冷眸,蓦地泛红。

    下一刻。

    白兑“哇——”地一声大哭,泪水夺眶而出!

    她声音哽咽,白袍在火光中晃动,肩头抖动,充满了脆弱和无助:“…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大家…我…是我…该死的人是我…...”

    此刻,这位二十岁少女的脸上,终于有资格露出悲痛,与自责。

    哭声,撕心裂肺。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白兑双手地不停擦泪,手指也不停地颤抖,声音断断续续:“…呜…呜呜呜…对、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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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沤无奈一笑,声音戏谑,异瞳闪着光,温言道:“真没办法…遵命,未来院长,别哭啦。”

    绿春当即握拳,眼中透着愤怒与热血,一口虎牙闪亮,洪音怒声道:“澹台易钟,在暗处躲好了,等着我来杀你!!”

    霜临嘴角下瞥,右颊伤口渗血,但眼中透着坚毅,火光映得他面庞沉稳而愤怒,声音低沉:“澹台一族,我杀定了!”

    潜鳞灰绿眸色闪着寒光,看向白兑,透着毫不掩饰的敬佩,沉声道:“此等气魄,方有资格接管易学院。”

    人群中,一名兑宫弟子高喊:“下一任院长,非白兑师尊莫属!”

    他的声音洪亮,眼中透着热血,火光映得他白袍泛光。

    另一名巽宫弟子挥拳:“师兄弟们死的不冤,我们替他们还了!”

    他的声音嘶哑,眼中透着愤怒,青袍早已破损不堪,伤痕累累,却满含热血。

    白兑眨了眨眼,看着众人,泪眼汪汪。

    她喉内滚了又滚,最终,只是微微抿唇,哑着声儿低道一句:“……谢谢。”

    药尘上前一步,重重作揖:“谢过白兑师尊,确实是我尚未觉察,此次事件,我仍有责任。”

    他的声音低沉,耳根微红,眼中仍含自责,面庞沉痛。

    胭爻白了药尘一眼,戏谑道:“我家小姑娘都哭了,还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嫌她哭的不够狠呐?”

    她眼尾一挑,纤手将发丝绕至耳后,抛了个媚眼儿:“干脆与我同修,弥补你的过错可好?”

    药尘脸色微微一红,语气窘迫:“...胭爻师兄!”

    漱嫁闻言,轻笑一声,旋即接过话茬:“不满意哪?身体借我一用也可以哦。”

    药尘无奈:“…漱嫁,你怎么也...!”

    他声音带着几分羞恼,眼中窘迫将脸色涨地更红,火光映得他面庞透着几分少年气。

    幻沤眨了眨眼,歪过头看药尘:“再不济,或将脸皮借我一用?”

    药尘:“…...”

    众人顿时笑出声来。

    溪边气氛瞬间从死寂转为温馨,笑声在雾中回荡,篝火噼啪作响,驱散了些许阴冷…...

    火光映得一张张面庞透着热血与感动。

    篝火光芒跳跃,一抹短暂的温暖蔓延开来,信念在烈焰中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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