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迈边境的早市上，卖菜的老曼婆正在整理摊子。

    "阿姨，这个冬瓜多少钱？"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问。

    "十五铢一公斤。"

    "太贵了，十二铢卖不卖？"

    老曼婆正要还价，隔壁卖鱼的阿坤突然凑过来，压着嗓子说："听说了没？'毒蝎'那边出大事了。"

    "啥事？"老曼婆一边择菜一边问。

    阿坤左右看看，声音更小了："老巴统死了，脑袋都让人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曼婆手里的菜刀咣当一声掉在案板上："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姨夫家的大儿子在那边收山货，亲眼看见的。"阿坤咽了口唾沫。

    "不光老巴统，还有好几个头目，脑袋都叠成塔了，血......"

    "别说了别说了！"老曼婆脸色发白，"这种事咱们小老百姓听着就晦气。"

    买菜的妇女也吓得不轻："谁干的？这么狠......"

    阿坤四下瞧瞧，用气音说了三个字。

    老曼婆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买菜的妇女直接走了，连冬瓜都不要了。

    "妈！我要买糖葫芦！要买糖葫芦！"旁边一个小男孩拽着母亲的裤腿大哭。

    那妇女正被刚才的话吓得魂不附体，被儿子一闹，火气上来了："再哭再哭就让那个吃人的魔鬼来抓你！"

    小男孩一听，立马不哭了，吓得往妈妈怀里钻。

    周围几个摊贩都不说话了，老曼婆颤颤巍巍地说："不能这么吓孩子......那个名字不能乱提......"

    金三角北部，某个隐蔽的山寨里。

    "疯狗"张大彪躺在竹床上，一瓶接一瓶地灌着老挝啤酒。

    这个光头汉子手臂上纹着青龙，在这一带也算得上号人物。

    "老大，您这是咋了？从昨天就开始喝，也不吃饭。"手下阿三端着一碗面条进来。

    张大彪坐起来，眼睛布满血丝："'毒蝎'那边的事你听说了？"

    "听说了。"阿三小心翼翼地说，"老巴统让人给做了，连他手下几个得力干将也......"

    "别说了！"张大彪突然暴躁起来，"妈的，我现在一听这事就心慌！"

    他拿起床头的酒瓶想喝，但手抖得厉害，酒洒了一身。

    "老大，您别吓着自己。咱们跟老巴统又没仇......"

    "没仇？"张大彪苦笑，"三个月前围攻那小子基地的时候，咱们可没少出力。''

    ''现在人家发达了，开始报仇了，你说会放过咱们？"

    阿三脸也白了："那......那咋办？"

    "得找人合伙。"张大彪擦擦汗，"光咱们一家肯定不行，得联合其他几家一起想办法。"

    "联合谁？"

    "'黑豹'阿伦、'眼镜蛇'老四、'毒蜂'阿猜......"张大彪掰着手指头数。

    "只要是当初参与围攻的，现在都得抱团取暖。"

    阿三点头："我这就去联系。"

    "等等。"张大彪叫住他，"记住，出去别提那三个字，就说'那人'或者'那边的事'。''

    ''名字不能乱说，听见没？"

    老挝政府军第三边防营驻地。

    上尉李明山正在营房里研究地图，准备下午的例行巡逻。

    "营长，今天咱们巡哪条线？"排长小王问。

    李明山拿铅笔在地图上比划，画到某个区域时停住了。

    那里用红笔圈着，标注着"特殊区域"。

    "不行，得绕开这块。"他重新规划路线。

    "营长，这不是咱们的责任区吗？为啥要绕开？"

    李明山放下笔，点了根烟："小王，你在边防待了几年了？"

    "快三年了。"

    "那你应该知道，咱们这行有个规矩：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李明山深吸一口烟。

    "那块地方现在有个很厉害的人物，上面的意思是暂时避开。"

    小王不解："咱们是正规军，还怕一个土匪？"

    "土匪？"李明山摇头苦笑，"你打听打听最近'毒蝎'的事，看看人家是普通土匪不？''

    ''再说，上面也不想为了几个毒贩把事情搞复杂。"

    小王似懂非懂："那今天......"

    "从东线走，检查其他几个村子。"李明山收起地图。

    "记住，这事烂在肚子里，别跟任何人说。"

    夜里十一点，"黑豹"阿伦在自己的山寨里来回踱步。

    他手里拿着一部老式手机，犹豫了很久才拨出号码。

    "喂？"对面传来警惕的声音。

    "是我，阿伦。"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对面的"眼镜蛇"老四声音有些颤抖。

    "'毒蝎'的事对吧？"

    "对。咱们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晚上，老地方见面，其他几家我都联系了。"

    "都有谁？"

    "'疯狗'、'毒蜂'、'铁手'，还有'金牙'和'独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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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伦松了口气："人多好办事。"

    "光人多还不够。"老四压低声音，"得请外援。''

    ''我听说国际上有个组织，专门干这种活的，叫'夜枭'。"

    "'夜枭'？靠谱吗？"

    "很靠谱，就是价钱......"老四停了停，"一千万美金。"

    "我靠！这么黑？"

    "一分钱一分货。对付那种人物，不请最专业的行吗？"

    阿伦咬牙："行，我出两百万。"

    "好，明天详细商量。"

    挂了电话，阿伦坐在椅子上抽闷烟。

    一千万美金，几家平摊下来每家也要一两百万，这可是他好几年的收入。

    但要是不干掉那个疯子，恐怕命都保不住。

    ......

    深夜时分，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骑着越野摩托在山路间穿行。

    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每到一个山寨门口，都会停下车，走到哨兵面前。

    "给你们老大的。"他递上一张黑色卡片，然后骑车离开。

    卡片上没有文字，只印着一个图案：夜枭张开的利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凌晨四点，黑衣人完成了所有拜访。

    他把摩托车停在山顶上，掏出卫星电话。

    "目标已经联络完毕。"他用英语说道。

    "可以开始行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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