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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军统临训班5
    苗静茹活了近二十年,从未有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是来此地镀金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招惹的。

    她被这两个人气无语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哎哟,我真的,开眼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爸是谁吗?”

    唐楠也笑了:“你爸是谁,这得问你妈去,问我没用。”

    众人哄堂大笑,苗静茹简直快要气死了,脸色通红,嘴唇发抖:“你!你!你——不要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唐楠嫌弃她太矮,双腿岔开,抱着手,嗬嗬笑着:“更难听的还在后头呢,想听吗?”

    “你,还有你!”苗静茹伸出手指着唐楠,而后侧过身,指向正在刷盆的段延培,放下狠话:“我记住你们了,你们俩给我等着!”

    她一跺脚,愤愤的跑走,路过段延培时,还不忘伸出脚踹向他。

    谁知,那段延培小腿梆硬,反倒把她自己的脚给扭了一下,气的她哇哇大哭跑了出去。

    段延培甩了甩手中的饭盆,走过来,无奈的看向唐楠,道:“你不该激怒她的。”

    唐楠“切”了一声:“就看这种人不顺眼。”

    两人相伴离去,吃瓜群众也自行散去,傅棠棠挨着陈嘉坐过来,说:“嘉嘉,你那两个老乡好凶啊,你们平阳人都这么厉害吗?”

    “还好吧,我觉得他们俩也是就事论事,先攻击人的是那个苗静茹。”陈嘉自然向着自己老乡。

    傅棠棠想跟她聊的也不是凶不凶的问题。

    而是:“那个段延培长得蛮有味道的,武大的高材生欸,看来咱们这个‘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挺有水平的。”

    学校外拉的白色横幅,上面用黑色毛笔写着几个大字‘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

    表面上是培养军事干部,实际上是培养特工,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具体内情。

    陈嘉吃饱喝足只想睡觉,没兴趣跟她聊一聊这个叫段延培的高材生。

    反倒是坐在对面的张晓曦,啧啧两声,先讥讽了傅棠棠几句,而后两人互相骂着骂着就一起犯起了花痴,和好如初。

    二人如此跳脱,一路走来,陈嘉早就习以为常。

    回到宿舍,刚躺下,另一名舍友冯晓蔓也吃过饭回来了。

    一间宿舍有两张上下床,四张桌子,四条凳子,四个单人柜,四个人。

    陈嘉与张晓曦、傅棠棠分到一间宿舍,另一名舍友冯晓蔓,是湘妹子,个头比陈嘉矮一点,齐耳短发,性子爽利。

    昨日初到宿舍时,她们三个急吼吼放下行李,到处寻觅吃的。

    再回来时,灰扑满地的宿舍被打扫的干净澄亮,正在用抹布卖力擦拭床板的短发女生,侧过头,对她们露出一个笑脸。

    “你们好,我是冯晓蔓。”

    几息的工夫,三人打心底里接受了新舍友,并对她心生无限好感。

    谁会不喜欢干活麻利又勤快的舍友!

    陈嘉眼疾手快的抢占冯晓蔓上铺的位置,把另一张上下铺,留给张晓曦和傅棠棠,随便两人怎么打去吧。

    “晓蔓,方才想喊你一道去食堂,没寻着你,我们就先去了。”冯晓蔓进屋,陈嘉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她说。

    冯晓蔓摆摆手,笑道:“哦,没事儿,我刚吃过,咱们学校食堂真不错,好丰富啊!”

    “是啊,比昨天强多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饭能吃几天。”

    “对了,晓蔓,什么时候开学你知道吗?”

    “不知道诶,快了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大概到了四点多,有人来通知她们去干活。

    干什么活呢?盖礼堂。

    由于受材料限制,只能用茅草竹架搭建。

    军统里能人异士颇多,对盖房子也很有研究,不过几天,全体教官带领学员,快速搭成一座足以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

    礼堂建成那日,九大主力教官齐齐现身,余副主任位于正中,左右各有四名教官。

    这九名教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曾加入过红党,或主动脱党,或被捕叛变。

    主力教官之下,还有大小十几个教官、各科股长、队长,以及负责思想教育的廖平华。

    这廖平华也曾是红党的一份子,还是很资深的那种。

    负责培训学员的教官中,至少一半都曾是红党。

    他们与中统、军统斗智斗勇多年,经验十分丰富,最适合拿来教学。

    全体教职工自我介绍结束后,压轴的余副主任走到喇叭前,无比热情的演讲。

    教官大多是不苟言笑的,只有余副主任慈眉善目的,讲话时引经据典,把学员们逗笑了好几回。

    临近结尾,他面容沉静,道:“同学们,我们的国家正遭受炮火的洗礼,我们的同胞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三国演义》里太史慈临终言‘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这句话一直激励着我,也同样激励着你们。”

    “你们都是不愿做‘逃兵’的有志青年,有报国志气的英勇战士,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同学们,把埋藏在你们心中的呐喊宣扬出来,转化成一颗颗打入敌人胸膛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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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擅长调动人心,陈嘉望了望周围人的神色,都听得极为认真,有几个热泪盈眶,险些泪洒当场。

    忽然,她察觉一道浓烈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她转动眼珠微微扭头去看,是坐在教官席上的程永年。

    他正皱着眉头凝视她,似乎对她方才开小差的行为很不满。

    陈嘉收回视线,调整呼吸,站直身板,认真听讲。

    开完第一次大会,转眼就到了3月初,正式开学的前夕,好像要来什么大人物,所有的教官包括余副主任,都一脸紧张、重视的神情。

    一千多名学员,被教官们指挥的团团转。

    有清除野草的,有规整操场的,有洗地拖地的,有擦玻璃的,有抹桌子的,有冲刷厕所的……

    还有用手指头裹着抹布清理窗棂缝隙的,陈嘉就是干这个的。

    冯晓蔓也被分到这一组,她边擦边问:“这是谁要来啊,这么大阵仗。你看下面,好多教官干的比学员还卖力呢!”

    还能有谁,肯定是最大的特务头子戴春风呗!开学在即,他这个学校实际的一把手,不得来露个脸讲两句。

    陈嘉心里这么想着,面上摇头道:“不知道诶。”再等两天,你就知道是谁来了。

    三日后,一个和煦的清晨,学校外突然驶来一批车队。

    余副主任去了码头亲自相迎,谢处长带队恭候在路口,等到车队驶来,便命令学员们大喊:“欢迎,热烈欢迎!”

    这么多人,光练口号就练了两天,不能瞎喊,要整齐划一且富有感情。

    为了保险起见,教官没透露来者何人,大家只知道是个决定自己命运的大人物,一个比一个喊得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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