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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极光小组21
    怡和妇产科诊所,设施先进,医疗水平较高。

    只服务女性患者。

    陈嘉坐在长椅上等候,抬手看了眼时间,走到护士台,询问道:“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可以,您请打。”护士是德国人,金发碧眼,说着拗口的华语。

    在这家中德合开的私人诊所里,有一大半是欧洲人。

    陈嘉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时间紧迫,长话短说,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电话那头的杨正军道:“我先说,你记下。”

    他快速的说了一遍接头方式、程序、地点和时间,并让陈嘉重复一遍。

    陈嘉一字不差的重复,而后对他说:“段延培向我求婚,我刚答应,他就让人办了登记,时间过于匆促,我没法先向组织打报告申请。”

    “你的情况较为特殊,可自行斟酌。”杨正军万万没想到短短几天,这两人进展这么快!

    陈嘉嗯了一声,提醒道:“你暴露了,他知道你的身份。”

    杨正军淡定的说:“这么多天过去了,我还安然无恙,就足以说明他的态度,有你在,他不会动我。”

    陈嘉被他的笃定噎了一下,叮嘱道:“我有了新的联络人,这个电话尽早处理掉,凡事小心为上的好。”

    杨正军应了一声。

    陈嘉道:“我被跟的很紧,废话不多说了,胜利后见。”

    杨正军正色道:“胜利后见,保重。”

    挂上电话,陈嘉重新坐回长椅上等待。

    与诊室内部相隔一道磨砂玻璃门的外部,是诊所的大厅。

    因男士不得进入诊室内部,丁立三被拦在了外面,正坐在那等着陈嘉出来。

    他从上海站行动科被单独抽调出来,负责陈嘉的安危。

    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是监视。

    只要她出门,他就跟随左右,寸步不离,搞得陈嘉很被动。

    “陈女士,您可以进去了。”一名护士走到陈嘉面前,把她手里的排号单收回。

    检查前,医生先问她:“结婚了吗?”

    陈嘉点点头。

    民政部的工作人员上门办登记,一张纸上盖了戳,两人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一番检查后,医生对陈嘉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肾气有点虚。”

    陈嘉点头问道:“您看,需不需要拿点药吃?”

    这几日,她频频头晕,爬个楼梯都气喘吁吁的,下身也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便跑来看医生。

    医生看了她一眼,很自然的说道:“不用吃药,禁欲一段时间,节制房事,慢慢养一养就好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陈嘉顿觉尴尬,脸颊微红。

    医生见惯了,继续道:“要注意控制房事的频率,过于频繁,大多情况下对身体是有伤害的,不利女性的健康,一般一周两到三次,或一周一次,最为适宜。”

    “嗯,明白。”陈嘉认真聆听,乖巧的像课堂上的小学生。

    算起来,段延培三十岁,生龙活虎,跟吃了伟哥似的,天天折腾。

    她才二十六,就受不了高频率的夫妻生活了。

    可见,精力有时候和年龄无关。

    医生嘱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又道:“你有点宫寒,是外来邪寒导致的实寒和脾肾阳虚,准备要小孩伐?不要孩子的话,问题不大,吃点药,调一调。”

    孩子?陈嘉微微吃惊。

    别说考虑,她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个是无法承受生育之痛,第二个是无法负担养育责任。

    “……房事过于频繁,不利于要小孩,知道伐?”医生还在嘱咐着。

    陈嘉迟疑道:“医生,我和我丈夫,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作为远东国际大都市,上海包罗万象,思想发达,四十年代,就已经有不少丁克了。

    医生一点都不意外,问道:“做避孕了伐?”

    重逢那两日,两人过于激烈,八九次都是体内……不会中招吧?

    陈嘉一惊,吓出一身冷汗。

    医生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道:“如果不打算要小孩,要做好措施,否则,伤害的是你自己,晓得伐?”

    陈嘉诺诺的点头,支支吾吾的问有没有避孕药。

    “避孕药也分很多种的。”医生说。

    “有没有不伤身的那种?”

    医生打量一眼陈嘉的穿戴,看到手腕上那只劳力士的钻表,就清楚她不差钱。

    “用史斑通吧,德国生产,效果很好,不太有副作用,相对的,价格较为昂贵。”

    “好,您帮我开几盒吧。”

    医生提笔刷刷刷开了单子,顺便还给她开了点调理身体的药。

    陈嘉静静等候,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在她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曾陪产过,看到一个母亲生产的全过程,从那之后,便对结婚生子敬而远之。

    那是她的亲姐姐,瘦瘦小小的一个人,怀孕后像气球一样鼓起来。

    头胎,一个八斤多的孩子,就因为迷信被产道挤压过的孩子更聪明,死活不让剖腹产。

    她那个强势的妈,和姐姐那个更强势的婆婆,除了迷信,还无知,认为止痛针对孩子不好,硬压着不让打。

    姐姐听话,咬牙坚持,硬生生疼了七天七夜,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她在一旁陪着,都忍不住哭。

    家里并不缺钱,去的是私人医院,住最好的单间,一对一服务,原本可以少受很多苦,就因为愚昧,没苦硬吃。

    她劝姐姐,跟妈妈吵,还给亲爹打了电话,没用,谁也不听她的。

    比起强势封建什么都管的妈,亲爹更离谱,电话里,他理直气壮的说:生的又不是我孙子,我去干什么。

    她气的跟老头大吵一架,冲他大吼:现在躺在医院生孩子的人是你亲闺女,你连看都不去看一眼,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老头被她凶一顿,嘟嘟囔囔的骂她不孝顺,说有本事别找他要钱!

    电话那端还传来继母弟弟的声音。

    继母试探着问他准备给多少钱。

    弟弟叫嚷着问是不是二姐又找茬了。

    她气的挂上电话,疯狂刷亲爹给的副卡,月月刷到爆。

    生孩子,除了生,还要养,更要教。

    如果摊上一个不负责任的爹,孩子受罪,母亲更受罪。

    她没有当母亲的勇气,尤其是在科技还不发达的年代。

    收起回忆,拿起单子,向医生致谢,准备缴费取药。

    走出诊疗室时,陈嘉一愣,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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