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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将脸抹的黢黑
    苏浣转头看他一眼,立即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神,脸色霎时冷肃下来。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稍稍平复下心绪,脑海中思潮起伏,眼神明明灭灭。

    方如宁死了,是怎么死的?

    昨日才受伤,今日便死了,恰恰这其中就有苏毓的缘故,那么长史会不会认为是苏府早就心怀不轨,苏毓才这么嚣张?

    但一个弱男子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会伤到方如宁?

    苏浣面色一冷,直觉这其中有哪里不对。

    也,的确不对,不是说踹方如宁的,是一个绝色女子吗?

    那么.......

    沉思半晌,苏浣果断做下决定。

    她快速下床穿好衣物出门,朝面部颤抖的陈舒厉声道:“去,带着所有人将那个逆子找回来,捆着带往长史府,交由她们处置。”

    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若长史还算冷静,自会认为她女儿的死与苏毓无关。

    可若她因丧女而失去理智,迁怒苏府,那,为了苏府的前程和利益,她不介意舍弃掉苏毓这个孽障,以保全所有。

    苏浣神情淡漠无情,丝毫不在意那是自己的儿子,唯有尽快在长史发难之前,主动上门请罪。

    门大开着,陈舒闻言,在苏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屏风后的杨柳声,又迅速收回目光,颔首沉声应道:“是,家主。”

    然而,陈舒才走出院子,外面下人高呼,“家主,长史府来人,命令大公子前往。”

    “.......”

    命令二字,看来的确是迁怒了。

    苏浣心下一沉,脚步沉重的往外走。

    院外,一群带刀衙役急匆匆而来,苏浣深吸一口气上前和她们不知说了什么,而后一群人匆匆往外去。

    包括苏浣和陈舒,皆带着一群随从出门。

    城南,归来客栈。

    一觉睡醒的苏毓伸了伸懒腰,利落地从床上起来。

    一夜好眠,他简单洗漱后用完早餐,便准备带着一包值钱的重玩意儿,前往繁华的城东去给全部当掉。

    只临走时,大眼睛咕噜一转,在厨房要了一点豉汁,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街道上突然多出来一皮肤暗黄的男子,看起来格外的,丑。

    不过,众人也只是一扫而过,暗自议论罢了。

    ——

    “方如宁死了?”

    城外林中,墨兮寒姿态慵懒随意,微微抬起下颚,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一地的尸体,听着杜溪带来的消息,神情毫无波澜,“什么时候死的?”

    杜溪道:“回主子,死在丑时一刻。”

    “死因为何?”

    “内脏破裂而死。”

    杜溪如实禀报,抬头看向墨兮寒,说出自己的疑点:“主子,属下从仵作那得知,她们得出的结果是,方如宁的死,是因为您的那两脚导致。”

    可她了解自家主子,一般真要弄死一个人,那人必不会当场还活着。

    所以,以主子那深不可测的武功,怎么可能只是教训一下,便失了力道?

    那么,只能是——

    墨兮寒眉梢轻挑,“栽赃嫁祸。”

    杜溪颔首。

    可,会是谁?残月楼吗?

    所以,昨晚无相从长史府出来,不是去寻方华,而是去杀方如宁的?

    那他将方如宁的死嫁祸给主子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应该说,他为什么要加深长史方华对主子的仇恨?难不成是想利用方华对主子出手?

    这么一想也的确有可能。

    但........

    杜溪垂眸看向地面,来时自己便上前检查过一番的黑衣人,伤势不在要害,全是无法动弹后,咬破嘴里的毒囊而死。

    这种熟悉的自我了断方式,向来只有死士才会如此。

    有这样的一群人在,无相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杀掉方如宁的?

    若不是他.......

    杜溪想的头大,脸皱巴巴的十分难看,却突然听主子淡淡开口,“手臂内侧,黑白雪花刺青。”

    墨兮寒啧了一声,语气淡然,“没想到,户部尚书的手伸得那么长呢。”

    杜溪蓦然一凛,户部尚书?

    五皇女的姨母,司徒雪?

    所以,杀掉方如宁的人,是想利用主子对司徒雪出手,也就是对五皇女出手?

    这......这怎么还牵扯到皇女了?

    杜溪迟疑道:“主子.......也就是说,杀掉方如宁的人,背后站着的是另一位皇女?”

    所以,皇女们的斗争早已暗中进行了?

    墨兮寒闻言,轻笑一声,“毕竟孩子们都大了,有叛逆之心很正常。”

    说到孩子们的时候,杜溪蓦地嘴角直抽。

    额,主子你要不看看你才多大呢?

    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叫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还有比自己大的人叫孩子们,这,属实怪异。

    不过也没法,谁让主子辈分高呢。

    话说回来。

    难怪呢,按理说,在吴铜的册子上,主子要收拾的第一个人就是方华,所以完全没必要再做什么,方华也会落网。

    偏偏她们又多此一举,原是想直接将矛头指向方华背后的人。

    既如此,杜溪目光沉沉:“所以残月楼竟也参与了皇女之争?”

    毕竟想用主子对付司徒雪,那定然知道主子‘大理寺少卿’的身份,目前,她们的人并未截到送往京城或别的地方的信件。

    也就是说,只有残月楼知晓,想来是她们才是。

    漫步于林间,墨兮寒凝视前方,只偶尔看一眼地面,林间一时安静无声。

    须臾,她才淡淡一笑,“你说错了。”

    “错了?”

    杜溪疑惑,哪里错了?

    墨兮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我‘大理寺少卿’身份的人,可不只有残月楼无相。”

    嗯?

    杜溪蹙眉,主子的意思是,残月楼的人将主子的身份告知给了黄铭?或者别的什么人?

    方华肯定是不知晓,不然也不会派死士来杀主子。

    那是?

    墨兮寒转过头看着沉思的杜溪不语,须臾,唇瓣微微上扬,“这么想知道,那你就去看看。”

    杜溪眨了下眼,“主子是说.......”

    “坟地。”

    ???

    杜溪眼睛瞪得溜圆。

    而另一边。

    从当铺里出来,苏毓怀揣着一叠银票,步伐轻快,眉眼间洋溢着兴奋的光芒,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喜意。

    啊,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呢,真好!

    结果才走出几步远,一群衙役眼神凶狠地围着自己,苏毓笑容一下僵住。

    啥意思?

    他眼眸微微眯起,不等说什么。

    为首的衙役直接冷声道:“苏大公子,随我们走一趟长史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