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月圆告白
香囊散发出的莲花香气在卧室里静静流淌，空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钟离那句"月圆之夜要小心"像咒语般在脑海中盘旋。他翻身看向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夜空，银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给房间镀上一层梦幻的银蓝色。
"真是的，我在紧张什么......"空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枕边的散兵。紫猫今晚异常安静，异色猫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玻璃碰撞的声音和某种重物倒地的闷响。空一个激灵坐起身："小达？小青？"
散兵猛地从他手底下窜出去，轻盈地落在地板上，尾巴高高翘起。空赶紧下床，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上："是不是进小偷了......"
他蹑手蹑脚地下楼，月光透过橱窗将宠物店照得通明。空第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狗窝——达达利亚不见踪影。玻璃缸的盖子也被掀开，多托雷同样不知所踪。
"小达？小青？"空小声呼唤，心跳如擂鼓。他摸索着打开壁灯——
"Surprise~"
一个熟悉的轻佻声音在耳边炸响。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搂住，温热的鼻息喷在耳畔："终于能用人类的声音跟你说话了，亲爱的店主先生~"
空浑身僵硬地转头，对上一双湛蓝如海的眼睛——那张脸，那头橙发，那个坏笑......分明就是他梦中那个将他按在墙上亲吻的蓝发青年！
"你......"空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达达利亚，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不过你可以继续叫我小达~"青年笑嘻嘻地说，手臂却牢牢箍着空的腰，不让他逃跑。
"放开他。"一个冰冷的声线从柜台方向传来。空机械地转头，看到银紫色短发的男子正优雅地坐在他的记账本上，异色猫瞳——不，现在是人类的眼睛了——危险地眯起，"他是我的。"
这个声音！空的心脏几乎停跳。梦中那个有着异色瞳孔的男人......就是小紫？！
"别听他们胡说。"第三个声音从展示区传来。空惊恐地看到那个总是缠在他手腕上的青蛇，如今化身为一个高挑的银发男子，金色竖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空当然属于最优秀的那个——也就是我，多托雷，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
空的大脑彻底宕机。这三个每晚出现在他梦里的男人，居然就是他养了几个月的宠物？！这太荒谬了！更荒谬的是，他们现在正用人类的外形，说着什么"属于谁"的疯话！
"这一定是梦......"空喃喃自语，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是梦哦~"达达利亚趁机蹭了蹭他的颈窝，"我们被多托雷那个白痴实验变成了动物，只有在月圆之夜才能短暂恢复人形。"
多托雷冷冷地瞪了达达利亚一眼："注意你的言辞，第十一席。"
"都闭嘴。"散兵——现在应该叫斯卡拉姆齐了——从柜台跳下，步伐优雅如猫，"你们吓到他了。"
空确实被吓坏了。他踉跄后退，直到背贴上冰冷的墙面。三个执行官同时逼近，人形的他们比梦中更具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等、等等......"空颤抖着举起手，"你们是说......这几个月来，我养的宠物其实是三个......人类？"
"执行官。"多托雷纠正道，手指轻抚过空的发梢，"不过现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很......喜欢你。"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却像炸弹般在空耳边炸开。达达利亚立刻抗议："喂！是我先表白的！"
"幼稚。"散兵冷笑，"空早就属于我了，就在那个月夜——"
"停！"空捂住耳朵，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你们......你们知道我做的那些梦？！"
三双眼睛同时亮了起来。达达利亚坏笑着凑近："哦？什么梦？详细说说？"
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些不可告人的梦境，那些羞耻的幻想......天啊，他们全都知道？！
"我、我要冷静一下......"空试图从达达利亚臂弯里钻出去，却被多托雷拦住去路。散兵也堵在另一侧，三人将他困在墙角，活像围捕猎物的猛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哥，我们回——"
门铃叮当作响，荧和派蒙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店内景象——她们亲爱的哥哥被三个陌生男人围在墙角，其中一个还搂着他的腰，场面怎么看怎么暧昧。
五双眼睛相对，空气凝固了整整三秒。
"......一定是走错了。"荧机械地后退，砰地关上门。
门外传来派蒙的尖叫："等等！这就是我们家宠物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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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被打开，荧脸色苍白地再次确认——没错，那个被三个高大男人围住的金毛确实是她哥。
"......还是走错了。"荧再次关门。
第三次开门时，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荧！等等！这是误会！"
派蒙飘在空中，小手指颤抖地指着三个执行官："空！他们是谁？！为什么穿着小紫、小达和小青的项圈？！"
糟糕的沉默。空这才注意到，三个执行官脖子上确实还戴着宠物项圈——达达利亚的是橙色狗牌，散兵的是紫色猫铃铛，多托雷的则是......一个迷你蛇形戒指？
"这个嘛......"达达利亚挠头干笑。
"我们可以解释。"多托雷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散兵直接翻了个白眼："麻烦。"
荧的眼神从困惑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等等......你们该不会是......"她指着三个执行官，又指了指空，"哥！你居然和三个变成动物的男人同居了几个月？！"
"不是那样的！"空绝望地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说他不知道他们是人类？说他做了几个月的春梦对象就是自己的宠物？说他昨晚还被散兵以人形按在床上......
"打扰了。"
一个沉稳的男声突然从门口传来。所有人转头，看到钟离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一盒月饼。
"钟离先生？！"空像看到救星般喊道。
"往生堂客卿钟离，应约前来共度中秋。"钟离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完全无视店内诡异的气氛。他的目光扫过三个执行官，嘴角微扬："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钟离！"达达利亚龇牙咧嘴，"你来干什么？"
"私闯民宅可不是好习惯，客卿先生。"多托雷冷冷地说。
散兵则直接挡在空面前："他是我的。"
荧和派蒙已经彻底石化。派蒙的小脑袋瓜显然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直接当机："我、我去热个牛奶......"
钟离不慌不忙地走进店内，将月饼放在柜台上："空先生曾答应与我共赏明月，不知还算数否？"
"我什么时候——"空的话戛然而止。他确实记得上周在菜市场偶遇钟离时随口答应过中秋一起吃月饼，但当时以为只是客套话......
现在情况变得越发复杂——三个刚恢复人形的执行官虎视眈眈，一个神秘莫测的往生堂客卿突然造访，再加上刚旅行归来的妹妹和派蒙......空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超负荷运转了。
"要不......"空弱弱地举起手，"我们先吃个月饼冷静一下？"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提议居然获得了全员通过。十分钟后，一群人（和漂浮物）围坐在宠物店后院的石桌旁，对着月亮沉默地啃着莲蓉蛋黄月饼。
荧悄悄捅了捅哥哥的腰："所以......他们真的是小紫、小达和小青？"
空红着脸点头。
"而且他们都......喜欢你？"
空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把头埋进月饼里。
派蒙飘过来，小声问："那个钟离先生也是......？"
"我不知道！"空崩溃地捂住脸。
桌子对面，四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钟离优雅地品着茶，完全无视三道杀人的目光。
"所以，"荧突然提高音量，"你们谁能变回动物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人变动物呢！"
一阵尴尬的沉默。达达利亚干笑："呃，这个......"
"月圆之夜我们只能维持人形。"多托雷推了推想象中的眼镜，"科学角度来说——"
"简单说就是不能。"散兵打断他，异色瞳孔紧盯着钟离，"不过某人似乎不受这个限制。"
钟离微微一笑，突然伸手轻触空的脸颊："想知道为什么吗？"
空屏住呼吸。钟离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一股暖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空的脖颈上那些被误认为"蚊子包"的痕迹突然亮起金色的纹路，逐渐连接成一片精致的龙鳞图案。
"因为空和我，是同族。"钟离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千年的温柔，"体内流淌着龙的血脉。"
"什么？！"五个声音同时惊呼——包括三个执行官、荧和派蒙。
空呆呆地摸着自己发光的脖子："我是......龙？"
"混血。"钟离纠正道，"足以解释为什么你能吸引这么多......特别的'宠物'。"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执行官们。
达达利亚第一个跳起来："等等！所以我们是本能地被空的血脉吸引？！"
"不可能！"散兵拍桌而起，"我对空的感情才不是什么见鬼的本能！"
多托雷则陷入了科学狂人模式："太有趣了......龙族混血的基因表达方式......"
荧和派蒙完全跟不上节奏，只能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钟离从容地喝了口茶："总之，建议你们在月亮落山前解决感情问题。毕竟......"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空，"追求一条龙可不是容易的事。"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三个执行官争先恐后地向空表白，钟离在一旁煽风点火，荧和派蒙则试图消化"我哥是龙"这个惊天事实。
最终，空忍无可忍地大喊："停！"
所有人安静下来。
空深吸一口气："我......我需要时间适应这一切。不管你们是宠物还是执行官，或者我是什么龙族混血......这太突然了。"他看向四个期待的男人，声音越来越小，"要不......先相处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居然让所有人都满意了。钟离微笑着点头，三个执行官则各自盘算着如何在"相处"中占据上风。
月亮渐渐西沉，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在光芒完全消失前，三个执行官不约而同地凑近空——
达达利亚偷了个吻在唇角。
散兵霸道地咬了下耳垂。
多托雷则用指尖划过他发光的龙鳞痕迹。
"下次月圆之夜见，亲爱的店主先生~"
光芒散去，原地只剩下三个熟悉的动物——紫猫、大狗和青蛇，脖子上还戴着可笑的宠物项圈。
钟离轻笑着站起身："看来我该告辞了。"他俯身在空额头落下一个轻吻，"随时欢迎来往生堂喝茶。"
荧和派蒙终于彻底宕机，抱在一起发出无声的尖叫。
空呆立在晨光中，摸着被四个人亲过的地方，突然意识到——他的宠物店生涯，恐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最终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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