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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120的好感度

    达达利亚推开宿舍门的一瞬间，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他。

    "老大！你可算回来了！"一个染着红发的男生从沙发上跳起来，"听说你今天把空那小子收拾得够呛？"

    达达利亚皱眉，系统立刻在他脑海中提示：【您的室友兼跟班：马克西姆（红毛）、伊万（眼镜）、谢尔盖（胖子）。】

    另外两个男生也围了上来。戴眼镜的伊万推了推镜架，一脸兴奋："快说说，那小子哭着求饶了吗？敢抢老大的未来老婆，活该！"

    "就是就是！"胖乎乎的谢尔盖挥舞着拳头，"莉莉安小姐可是老大的未婚妻，那穷小子凭什么——"

    "闭嘴！"达达利亚一声怒喝，吓得三人同时后退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达达利亚，才不想要那种女人当老婆。"

    宿舍里一片死寂。三个跟班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马克西姆小心翼翼地问："那...老大想要什么样的？"

    达达利亚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我想娶的，一直都是空。"

    "......"

    "......"

    "......"

    三张脸同时凝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达达利亚甚至能听到他们大脑过载的"滋滋"声。

    "老、老大..."谢尔盖结结巴巴地开口，"你刚才说...空？那个被我们天天欺负的奖学金生？"

    "没错。"达达利亚斩钉截铁地说，然后满意地看着三人一副世界观崩塌的表情。

    伊万的眼镜滑到了鼻尖："可、可是老大，你不是一直说最讨厌他那副清高的样子吗？上周你还让我们把他的作业本扔进喷水池..."

    达达利亚的笑容僵住了。该死，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对空做了多少过分的事？

    马克西姆突然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我懂了！老大这是新型的折磨方式！先假装喜欢他，等他上钩了再狠狠抛弃！高，实在是高！"

    "不是！我是真的——"

    "但是老大，"谢尔盖打断他，一脸担忧，"你已经把他欺负得够狠了，他恨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爱上你呢？"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达达利亚头上，让他瞬间蔫了。是啊，好感度-100，空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坨腐烂的海鲜。

    "老大？你没事吧？"伊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达达利亚拍开他的手，环顾四周转移话题："这宿舍...还挺豪华啊。"

    确实，这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学生宿舍。宽敞的客厅里摆着真皮沙发和大屏幕电视，四个卧室门分别通向各自的私人空间。虽然没有厨房，但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小吧台。浴室虽然要共用，但装修得堪比五星级酒店。

    "毕竟是艾欧尼亚嘛，"马克西姆骄傲地说，"全城最贵的私立学院，只有我们这种家世的才住得起这种公寓式宿舍。"

    达达利亚敷衍地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我去睡了。"他摆摆手，径直走向标有自己名字的卧室。

    关上门后，达达利亚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尖叫。太糟糕了！一切都太糟糕了！空恨他，跟班们是一群白痴，还有个莫名其妙的校花未婚妻！

    "系统，"他翻过身，盯着天花板，"告诉我实话，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伙伴不讨厌我？"

    【建议：从停止所有欺凌行为开始，并尝试在不让目标反感的情况下提供帮助。】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你说得容易...现在好感度多少了？"

    【-100，与初始值相同。】

    "也就是说今天的道歉完全没用..."他沮丧地抓了抓头发。

    【更正：实际上，您放在音乐教室门口的医疗包使好感度短暂上升至-95，但随后您与莉莉安的对话被路过学生听到并传播，导致空得知后好感度回落至-100。】

    达达利亚猛地坐起身："什么？！谁这么多嘴！"

    【学生A，姓名不祥。】

    "啊啊啊！"达达利亚又倒回床上，"这比单挑鲸鱼还难！"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医疗包让好感度上升了？虽然只有5点..."

    【是的，目标在发现医疗包时产生了轻微困惑和怀疑，但最终接受了这份帮助。】

    达达利亚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伙伴其实心很软！只要我继续..."

    【警告：过于直接的帮助可能被目标视为新的欺凌手段，请谨慎行事。】

    "知道了知道了..."达达利亚嘟囔着，却已经在脑中列出了十几种"不经意"帮助空的方法。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校园里。达达利亚不知道的是，此刻医务室里，空正盯着手中那管药膏发呆——达达利亚留下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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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达达利亚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精心打扮了自己。他换上了最笔挺的制服，甚至还喷了点古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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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今天怎么了？"食堂里，谢尔盖狐疑地看着他盘子里多出来的一份三明治和热牛奶。

    "没什么。"达达利亚故作轻松地说，眼睛却不断瞟向门口，寻找那个金色的身影。

    终于，空出现了。他看起来比昨天更憔悴，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走路时左腿似乎有些不便。达达利亚的心揪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想过去，却被伊万拉住。

    "老大，别忘了计划！"伊万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计划？什么计划？"达达利亚一头雾水。

    马克西姆压低声音："就是给那小子一个'湿身惊喜'啊！您昨天不是同意了吗？谢尔盖已经安排人在教室门口准备了水桶..."

    达达利亚脸色大变："什么？！取消！立刻取消！"

    "啊？但是..."

    "没有但是！现在！立刻！马上！"达达利亚几乎是吼出来的，引得周围学生纷纷侧目。

    三人组被吓到了，谢尔盖赶紧掏出手机："我、我这就发消息..."

    达达利亚松了口气，重新坐下。他偷偷瞥向空的方向，发现金发少年已经拿了最简单的面包和矿泉水，独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你们三个听着，"达达利亚压低声音，"从今天起，不准再找空的麻烦，也不准任何人欺负他。明白了吗？"

    三人组面面相觑，但还是点了点头。

    吃完早餐，达达利亚故意放慢脚步，想等空一起走，但金发少年远远看到他就绕道而行了。达达利亚只能叹了口气，带着三个跟班先去了教室。

    高二A班的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学生。达达利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最后一排靠窗的"主角位"，心不在焉地翻着课本。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期待着空的出现。

    突然，他注意到教室前门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个水桶？可是谢尔盖不是说取消了吗？

    "谢尔盖！"他猛地转头，"那是怎么回事？"

    谢尔盖一脸茫然："我确实发消息了啊...等等，我看看..."他掏出手机，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发、发错群了...发到'整蛊空后备组'去了..."

    达达利亚血液瞬间冻结。就在这时，空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正一步步接近那个死亡陷阱。

    "不——"达达利亚从座位上弹起来，但已经晚了。

    "哗啦！"

    一整桶冰水精准地浇在空头上。金发少年僵在原地，水珠顺着他的发梢、睫毛、制服不断滴落。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看啊！落汤鸡！"

    "就这德行还敢抢达达利亚老大的女人？"

    "活该！"

    空缓缓抬头，金色的眸子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和...自嘲。他的目光穿过哄笑的人群，直直看向达达利亚，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那一瞬间，达达利亚感到心脏被撕裂成两半。空的眼神在说：我居然真的以为你会改变。

    "不是...不是我..."达达利亚徒劳地张嘴，但声音淹没在嘲笑声中。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子男生快步走到空身边，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

    "沈渠班长..."空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还好吗？"被称作沈渠的男生皱眉摸了摸空的额头，脸色骤变，"你在发烧！"

    空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突然身子一软。沈渠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将人打横抱起。

    "让开！我要送他去医务室！"沈渠厉声喝道，围观的学生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路。

    达达利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冲上前想帮忙，却被一个满脸雀斑的男生拦住。

    "老大，我干得不错吧？"雀斑男得意洋洋地说，"这次用的是冰水，保证让他印象深刻！"

    达达利亚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蓝色的眼眸里酝酿着风暴。他几乎要用尽全部自制力才忍住没把这个白痴揍飞。

    "老、老大？"雀斑男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后退了一步。

    "滚。"达达利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雀斑男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达达利亚转向空和沈渠离开的方向，正要追上去，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警告：

    【警告！目标当前对您的好感度已降至-120，建议不要此时接近，否则可能进一步恶化关系。】

    达达利亚僵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他颓然地垂下肩膀。

    "达达利亚同学！"一个严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上课铃已经响了，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是班主任李老师。全班瞬间安静下来，各自回到座位。达达利亚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要去医务室，但系统再次警告：

    【您现在去只会让空更加排斥。医务室有专业医生，他会得到妥善照顾。】

    达达利亚咬了咬牙，最终低着头回到座位上。

    整节课他都心不在焉，脑海中全是空被水淋湿后那个自嘲的眼神。昨天音乐教室门口的医疗包让空产生了一丝动摇，而今天这场闹剧彻底摧毁了那一点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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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一响，达达利亚立刻冲出教室，却被三个跟班拦住。

    "老大，你去哪？下节是体育课！"马克西姆喊道。

    "医务室！"达达利亚甩开他们。

    "但是老大，"伊万追上来，"你现在去有什么用？空肯定以为是你指使的，解释不清啊！"

    达达利亚停下脚步，痛苦地闭上眼睛。伊万说得对，现在去只会让情况更糟。

    "那你们说怎么办？"他挫败地问。

    三人组互相看了看，谢尔盖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们先打听一下空的情况？如果真的很严重，再想办法帮忙？"

    达达利亚勉强点了点头。现在，他只能等待。

    体育课上，达达利亚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偷偷摸到医务室附近。透过窗户，他看到空躺在病床上输液，脸色苍白得吓人。沈渠坐在床边，正和校医说着什么。

    达达利亚的手贴在玻璃上，内心充满无力感。仅仅一窗之隔，却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伙伴..."他轻声呼唤，明知对方听不见。

    就在这时，空突然转过头，视线正好对上窗外的达达利亚。两人隔着玻璃对视了一秒，两秒...然后空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但那一瞬间的对视已经足够让达达利亚心碎。空的眼神里不再有恨意，只剩下彻底的冷漠和疏离。

    比恨更可怕的是，不再在乎。

    【目标好感度更新：-120。】系统冰冷地宣布。

    达达利亚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他从未感到如此挫败过，即使面对最强大的敌人都没有。

    "系统，"他声音沙哑，"告诉我实话...我还能挽回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理论上，只要好感度未达到最低值-200，就有挽回可能。】

    "最低值-200..."达达利亚苦笑，"那我现在算是过半了？"

    【根据计算，以您目前的方式，大约需要...】系统停顿了一下，【87年零4个月才能将好感度提升至正值。】

    达达利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多少？！"

    【建议：改变策略。直接道歉和帮助已被证明无效，需要更迂回的方式。】

    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系统说得对，他需要新策略。既然直接接近行不通，那就...

    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系统，这个学校有没有什么...社团活动？比如，音乐社之类的？"

    【查询中...艾欧尼亚学院共有37个注册社团，其中包括交响乐团、合唱团和钢琴社。】

    达达利亚眼睛一亮："钢琴社！空的资料里是不是说他擅长钢琴？"

    【是的，目标每周三、五会去第三音乐教室独自练习。】

    "完美！"达达利亚打了个响指，"我要加入钢琴社。"

    【提醒：宿主当前音乐技能评级为F-（五音不全）。】

    "......"

    "不重要！"达达利亚倔强地说，"为了伙伴，我可以学！"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医务室的窗户，下定决心转身离开。如果正面进攻行不通，那就从侧面迂回。既然空喜欢音乐，那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达达利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病床上的空再次望向窗外，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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