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归途如虹

    魈猛地拉开房门，晨光刺痛了他一夜未眠的双眼。老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眼前晃动，嘴唇开合间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出什么事了？"魈一把抓住老吴的肩膀。

    "北、北狄大军压境！"老吴结结巴巴地说，"陛下连夜召集大臣议事，现在要见你！"

    魈心头一紧。他顾不上整理衣冠，抓起佩剑就冲向御书房。清晨的皇宫笼罩在薄雾中，宫女太监们神色慌张地穿梭于廊柱之间，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御书房外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禁军，见到魈后立刻让开一条路。推开门，浓重的檀香混合着紧张的气息扑面而来。空身着明黄龙袍，正俯身在地图上与几位将军商议，听到开门声立刻抬头。

    那双金眸中的疲惫与惊喜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来了。"

    短短两个字，却让魈的心脏漏跳一拍。昨夜那个在他怀中哭泣的空仿佛从未存在过，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大胤王朝的年轻帝王。

    "陛下。"魈单膝跪地，"属下听候差遣。"

    "北狄十万大军已攻破雁门关。"空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某处，"三日内就会抵达京城。"

    几位将军面色凝重。魈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城池名称——与他记忆中的提瓦特地理竟有七分相似。

    "属下愿领兵迎敌。"魈沉声道。

    老将军们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其中一位白须老将拱手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老臣以为应当派..."

    "朕意已决。"空打断他，"由魈担任先锋，率三千精骑先行阻击。朕亲率大军随后接应。"

    "陛下！"众臣惊呼，"万万不可！"

    空一挥手，龙袍袖口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朕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

    魈注视着空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这个世界的空虽然失去了旅行者的力量，但那份果敢与担当丝毫未减。

    朝议结束后，空留下魈单独谈话。房门一关，那副帝王面具立刻出现了裂痕。空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你...昨晚休息得好吗？"

    这生硬的问候让魈不知如何作答。他犹豫片刻，还是走到空身边："您不该亲自出征。"

    "朕必须去。"空抬头看他，金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北狄此次来势汹汹，背后必有蹊跷。"

    魈想说些什么，却被空突然握住手。那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这个你戴着。"空将一枚玉佩塞进他手心，"能保平安。"

    玉佩温润如水，上面雕刻着展翅的凤凰。魈认出这是空常佩的那块。

    "陛下..."

    "别拒绝朕。"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朕...我不能失去你。又一次。"

    那个"又"字刺痛了魈的心。他握紧玉佩，郑重地点头："我会活着回来。"

    空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然后迅速松开："去准备吧。午时出发。"

    离开御书房，魈的脑海中回荡着系统777的声音：

    【宿主宿主！重大发现！】系统的声音异常兴奋，【扫描显示，北狄军中有一股异常能量波动！很可能是导致两个世界融合的关键因素！】

    "什么意思？"魈在心中问道。

    【就是说，北狄那边可能有穿越者！】777解释道，【如果能找到能量源，说不定能提前完成任务，送你们回提瓦特！】

    魈的脚步顿了一下。回提瓦特？这本该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但现在...他竟有些不舍。

    【当前好感度：85（情深意重）】系统适时播报，【只要再提升15点，就能达成完美结局啦！】

    出征前的准备忙碌而混乱。魈换上轻甲，检查装备，点齐兵马。当他骑着战马率军出城时，远远望见城墙上一个金色的身影——空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去。

    三日后，魈的先锋军在落霞谷与北狄前锋遭遇。战斗异常惨烈，魈虽无仙力，但两千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当他率军击溃第三波敌军时，一个意外发现让他浑身血液凝固——

    敌军阵中飘扬着一面绣有深渊教团徽记的旗帜。

    "怎么可能..."魈喃喃自语。那是提瓦特才有的组织！

    【宿主！能量源就在山谷深处！】系统777突然尖叫，【快去！】

    魈毫不犹豫地策马冲向山谷。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树木呈现出提瓦特特有的品种，天空甚至短暂地变成了提瓦特那熟悉的蔚蓝色。

    在山谷尽头，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站在法阵中央，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不祥紫光的水晶球。

    "深渊使徒！"魈脱口而出。

    黑袍人猛地转身，面具下传来空洞的笑声："啊...降魔大圣。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能遇见你。"

    魈拔剑直指对方："你为何在此？"

    "为了伟大的深渊。"使徒高举水晶球，"两个世界的壁垒即将破碎，殿下将获得无上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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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球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恍惚间，他看到了无数画面——空在提瓦特寻找妹妹的身影，自己站在望舒客栈的屋顶，两个世界的景象如走马灯般交错闪现。

    【宿主！那是世界之核！】系统777急切地喊道，【破坏它就能修复两个世界的裂缝！】

    魈强忍眩晕，举剑冲向使徒。就在剑锋即将触及水晶球的瞬间，一支光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击中使徒的手腕！

    "啊！"使徒惨叫一声，水晶球脱手而出。

    魈回头望去，只见空手持"天空之翼"，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宛如天神下凡。

    "空！"魈大喊，"快离开这里！"

    空没有听从，反而跳下岩石向他奔来："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魈记忆深处的某扇门。他突然想起在提瓦特的某个夜晚，空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使徒趁机捡起水晶球，疯狂大笑："太晚了！裂缝已经打开！两个世界都将归于深渊！"

    水晶球爆发出最后的强光，整个山谷开始崩塌。魈拼命冲向空，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扑倒在地。天旋地转间，他感到胸前的玉佩和手上的戒指同时发烫。

    【宿主！现在是好机会！】系统777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亲吻他！用你们的情感能量修复裂缝！】

    魈没有犹豫，低头吻住了空的唇。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魈感到一股暖流从两人接触的唇瓣流向全身，戒指和玉佩同时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中，他看到了空惊讶睁大的金眸，以及逐渐浮现的、属于旅行者的那份熟悉神采。

    "魈..."空在他唇间轻唤，"我想起来了...全部..."

    金光越来越盛，吞噬了周围的一切。魈紧紧抱住空，感到身体变得轻盈，仿佛正在升入云端。

    【恭喜宿主！好感度100%！任务完成！】系统777的声音渐渐远去，【准备回家啦...】

    当光芒散去，魈感到脚下踏上了坚实的木板。熟悉的清心花香萦绕鼻尖，他缓缓睁开眼——

    望舒客栈的屋顶。繁星满天。身旁是瞪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空。

    "我们...回来了？"空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揪了揪魈的袖子，"这不是梦？"

    魈深吸一口提瓦特清新的空气，感受着体内重新流动的仙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欢迎回来，旅行者。"

    空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他，力道大得让魈差点从屋顶摔下去："太好了...太好了..."

    魈轻轻回抱住他，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两个世界的记忆在脑海中交融，他终于明白——无论是哪个世界，眼前的这个灵魂都是他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人。

    "对了，"空突然抬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你欠我一个解释。在那个世界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身份？"

    魈的耳尖瞬间红了："我..."

    "还有，"空凑得更近，呼吸拂过他的脸颊，"你最后那个吻，是对那个皇帝空的，还是对我的？"

    魈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夜风轻拂，带着归离原特有的草香，为这场跨越世界的旅程画上完美的句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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