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偏见与泪光
蒙德城的石板路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空跟在凯亚身后，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迪卢克走在最后，那股浓郁的红酒信息素若有若无地缠绕在空周围，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
777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记住我教你的方法，深呼吸，想象你的信息素是一层薄纱，然后慢慢收拢它。」
空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尝试按照系统的指导控制自己那所谓"甜美诱人"的信息素。他感觉到颈后的腺体微微发热，但那种被Alpha信息素压迫的感觉确实减轻了些许。
「做得不错！」777鼓励道，「虽然还不是很完美，但至少不会让街上每个Alpha都注意到你了。」
西风骑士团总部的大门近在眼前。空抬头望着那熟悉的建筑，心中却充满不安。这个世界的琴团长会是什么样？丽莎呢？她们也会像迪卢克和凯亚那样看待Omega吗？
"进去吧。"凯亚推开大门，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琴团长可是特意推掉会议等你的。"
空抿了抿嘴唇，迈步走入。大厅内，琴正和丽莎站在一张大地图前讨论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啊，我们不安分的小旅行者终于来了。"丽莎慵懒的声音响起，她推了推眼镜，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空微微一怔。眼前的丽莎与他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紫色长裙，优雅从容，但空气中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蔷薇花香——那应该是她的信息素。
777适时在他耳边低语：「丽莎是Beta，信息素比较淡。琴团长是Alpha，她的信息素应该是...」
没等系统说完，琴已经走上前来。一股清冽如晨风、又带着阳光般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被阳光晒过的青草，干净而有力。
"空，对吧？"琴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我们见过几次了。关于你屡次闯入危险区域的行为，我认为有必要好好谈谈。"
空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突然从琴身后窜出，直扑向他。
"空！"派蒙几乎是撞进他怀里的，"你突然掉下悬崖，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只能找附近的人帮忙，结果找到这个一脸臭屁的红发臭男人！"
迪卢克冷哼一声，没有反驳。空紧紧抱住派蒙，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至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派蒙是站在他这边的。
"悬崖？"空低声问道，困惑地看向777。
系统快速解释：「这个世界的'你'是掉下悬崖，不是落水。平行世界的微小差异。」
琴清了清嗓子："派蒙说你是为了救她才失足坠落，这种精神值得赞赏。但是..."她的表情严肃起来，"作为一个Omega，你本就不应该带她进入那么危险的区域。"
空感到一阵烦躁："为什么Omega就不能冒险？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和派蒙。"
大厅内突然安静下来。丽莎挑了挑眉，琴的表情变得复杂，凯亚发出一声轻笑，而迪卢克...空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身后Alpha信息素陡然增强的压力。
"亲爱的，"丽莎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Omega的身体构造决定了你们不适合战斗。你们的价值在于..."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其他方面。"
空感到一阵恶寒。777在他脑海中尖叫：「别冲动！这个世界的社会规则就是这样！」
但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什么价值？生育价值吗？真是荒谬！在我的世界，性别从来不会限制一个人的能力！"
"你的世界？"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奇怪的表述。
凯亚适时插话："看来我们的小旅行者摔坏了脑袋，开始胡言乱语了。"
迪卢克上前一步，红酒般的信息素几乎实质化地压向空："不管他来自哪个世界，一个Omega就该有Omega的样子。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红发Alpha轻蔑地打量着空，"连自己的信息素都控制不好，还敢大放厥词。"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刺入空的心脏。他确实还不太会控制信息素，被迪卢克这么一说，颈后的腺体不受控制地发热，星夜花的香气混合着委屈的情绪弥漫开来。
"我...我才不是..."空的声音微微发抖，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软弱、易怒、情绪化，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派蒙飞到空面前，张开双臂像是要保护他："你们太过分了！空明明那么厉害，他打败过风魔龙，帮助过璃月港，还——"
"派蒙。"空轻轻拉住她，"别说了。"
凯亚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听着，小家伙，我们不是要否定你的能力。"他的声音意外地柔和了些，"只是Omega的身体确实更脆弱，特别是在发热期..."
"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关心！"空猛地抬头，金色的眸子里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你们根本不了解我，不了解我想要什么！"
那一刻，迪卢克和凯亚都愣住了。空含着泪光的眼睛在夕阳下如同融化的黄金，倔强又脆弱，愤怒又委屈。某种异样的感觉同时击中两位Alpha的心脏——像是被一支裹着蜂蜜的箭射中，甜蜜又刺痛。
777趁机在空耳边说：「趁现在！你的信息素因为情绪波动泄露太多，我们得离开这里！」
空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往门外冲去。
"等等！"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推开大门，冲进蒙德城的暮色中。
派蒙急忙追了出去："空！等等派蒙！"
大厅内陷入尴尬的沉默。丽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有趣...非常有趣。"
琴揉了揉太阳穴："我们是不是太严厉了？"
"哼。"迪卢克抱起双臂，"一个不懂规矩的Omega，就该好好教训。"
凯亚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附和，而是盯着大门方向出神。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轻笑一声："我说迪卢克老爷，你刚才的表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哦。"
迪卢克脸色一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凯亚玩味地笑着，"那为什么当小旅行者用那种要哭不哭的眼神瞪着我们时，你的心跳声大得连我都听得到？"
"闭嘴，骑兵队长。"迪卢克的信息素陡然变得锋利，"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明明是个Alpha，却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凯亚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总比某些只会用信息素压人的酒庄老板强。难怪小旅行者宁愿逃跑也不愿留在你身边。"
"你——"
"够了！"琴厉声打断两人的争吵，"你们两个Alpha在一个Beta和一个Omega面前像发情的野兽一样争斗，不觉得丢脸吗？"
丽莎轻笑出声："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过琴说得对，"她看向两位Alpha，"你们刚才对待那个孩子的方式，确实有些过分了。"
迪卢克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大门："随你们怎么说。我还有酒庄要管理。"
凯亚看着迪卢克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向琴："需要我去找那个小Omega吗？夜晚的蒙德城对独自一人的Omega可不友好。"
琴摇摇头："给他一些空间吧。派蒙跟着他，应该不会有事。"她叹了口气，"不过你说得对，明天还是派人去找找他。毕竟...他是特别的。"
丽莎意味深长地看了琴一眼："哦？连我们严肃的团长大人都动心了？"
琴的脸微微泛红："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的信息素，你们也闻到了，那种纯净度...即使在Omega中也极为罕见。"
凯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像是从未被污染的星空...让人忍不住想要..."他的声音低下去，眼神变得幽深。
与此同时，空已经跑到蒙德城的风神像广场。他气喘吁吁地停下，靠在雕像基座上，终于让忍了一路的泪水滚落。
派蒙心疼地围着他转："空，别哭了...那些臭Alpha根本不值得你掉眼泪！"
777也现出小狐狸的形态，用尾巴轻轻擦拭空的脸颊：「别难过，这个世界的偏见不是你的错。」
空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哽咽："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那样说。冒险有什么错？帮助别人有什么错？"
「在这个世界，Omega被看作是需要保护的弱者，」777解释道，「他们认为Omega的价值只在于生育和持家。特别是像你这样到处冒险的Omega，在他们眼中就是在'挑战Alpha的权威'。」
派蒙气得跺脚："太荒谬了！空明明那么厉害！"
空抬头望向星空，那里有他熟悉的星座。他多想现在就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那个不会因为性别而评判他的提瓦特。
"系统，"他轻声问，"我真的要成为'万人迷'才能回去吗？"
777点点头：「很遗憾，这是规则。」
"但我不想去讨好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空握紧拳头，"特别是迪卢克和凯亚！他们凭什么那样说我？"
派蒙有些疑惑的看着喃喃自语的空，还以为想要那些可恶的臭a吗？认可他，想到一个好点子
派蒙突然飞到空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派蒙有个主意！既然他们要你当个'乖Omega'，那我们就偏要证明Omega也能很厉害！"
777的耳朵竖了起来：「哦？具体说说？」
系统凑近听着派蒙空说出来的好点子。
"我们可以..."派蒙压低声音，"接下一些危险的任务，证明空的能力！等他们看到空的实力，就不会再说什么Omega不该冒险的话了！"
空的眼睛亮了起来："有道理！而且这样也能收集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找到回去的方法。"
777犹豫了一下：「理论上可行，但风险很大。你现在连信息素都控制不好，万一遇到发热期...」
"我会学会的。"空坚定地说，"教我控制信息素的方法，还有这个世界的其他规则。我要让他们知道，Omega也可以强大。"
777看着空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好吧。不过在那之前...」它突然变成人形，将一件斗篷披在空肩上，「你需要这个。能暂时掩盖信息素的特殊斗篷，我刚刚用系统点数兑换的。」
空感激地裹紧斗篷，星夜花的气息立刻被遮蔽了大半。他站起身，擦干最后的泪水："第一步，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开始，我要让那些Alpha刮目相看！"
派蒙欢呼一声："好耶！派蒙知道有个小旅馆价格便宜，老板是个Beta，不会对Omega有偏见！"
三人正准备离开广场，突然一阵熟悉的红酒香气随风飘来。空浑身一僵，转头看到迪卢克正站在不远处，红发在月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找到你了。"Alpha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我们...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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