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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原来只是一场梦
樱花盛开的季节再次来临，空站在稻妻学院的操场上，看着毕业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拍照。三年时光转瞬即逝，他和散兵已经从一个别扭的相遇，走到了如今形影不离的关系。
"空！这边！"荧在不远处挥手，"要拍班级合照了！"
空小跑过去，目光却一直搜寻着那个紫色的身影。散兵作为年级代表去接待校领导了，迟迟没有出现。
"别找了，"荧翻了个白眼，"你家那位马上就来。"
"我才没——"空的话被一阵骚动打断。散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拿着两瓶冰镇汽水。
"给。"散兵递过一瓶，指尖因为冰镇而微微发红。十九岁的他已经比空高出小半个头，肩膀也宽厚了许多，但那双紫色的眼睛依然如初见时般锐利而美丽。
"谢谢！"空接过汽水，趁机捏了捏散兵的手指，"领导们走了？"
"嗯。"散兵简短地回答，但空能从他微微放松的肩膀看出他的疲惫。
三年来，空已经学会了阅读散兵的每一个微小表情和动作。他知道散兵皱眉的程度代表不同等级的不耐烦，知道散兵耳尖发红时是害羞而非生气，更知道散兵在无人处会露出怎样温柔的笑容。
"来来来，二年一组和三组合影！"摄影师高声喊道。
空拉着散兵站到指定的位置。按照身高，散兵站在后排，而他站在前排。当摄影师调整镜头时，一颗足球突然从操场飞来，精准地砸中了空的后脑勺。
"砰！"
"空！"散兵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空眼前一黑，感到自己正在坠落，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咖啡馆的雨夜，刺耳的刹车声，医院刺眼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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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空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头痛欲裂，仿佛有人用锤子敲打过他的脑袋。
"醒了？"
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空猛地转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未来的散兵正坐在病床边，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手臂上还有一道新鲜的疤痕。
"阿...散...？"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散兵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像是愤怒、担忧和释然混合在一起。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散兵的声音在颤抖，"过马路不看红灯？被车撞很好玩是吗？你知道你在ICU躺了多久吗？两周！整整两周！"
空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这不是高中时期那个虽然别扭但已经学会温柔的散兵，这是未来那个浑身是刺、用愤怒掩饰关心的散兵——他最初爱上的散兵。
"对不起..."空小声说，试图坐起来却因为疼痛而皱眉。
散兵立刻上前扶住他，动作粗暴却小心地避开了所有连接着监控设备的管线。当他们的皮肤相触时，散兵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医生说你命大，"散兵继续骂道，但声音已经低了许多，"只是轻微脑震荡和几根肋骨骨折。要是那辆车开得再快一点，你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仿佛无法说完那个可怕的假设。空注意到散兵的眼眶发红，像是很久没睡好，又像是...哭过。
这个认知让空的心脏揪成一团。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散兵的手指："我回来了。"
散兵猛地抽回手，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空："...回来就好。"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散兵的背影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空突然想起高中毕业典礼上那个未完成的合影，想起他们计划好的毕业旅行，还有散兵答应要带他去见的孤儿院孩子们...
"阿散，"空轻声问，"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这里？"
散兵的背影僵了一下："...偶尔。"
"骗人。"空微笑起来，"你肯定没离开过。"
"少自作多情。"散兵冷哼道，"我只是...没别的地方可去。"
这个口是心非的回答让空笑出声来，随即因为肋骨的疼痛而倒吸一口冷气。散兵立刻转身回到床边，手悬在半空，似乎想碰他又不敢。
"别乱动！"散兵厉声道，"伤口会裂开的。"
空趁机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我好想你。"
散兵的表情瞬间软化，像是坚冰遇到了暖阳。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避开空的输液管，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空的金发——比高中时期要短许多，但触感依然熟悉。
"...我也是。"散兵最终低声承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空闭上眼睛，感受着散兵手指的温度。他有很多问题想问——自己是真的回到了未来，还是那三年的高中生活只是一场梦？如果是梦，为什么每个细节都如此真实？如果是真的，那么现在的散兵还记得那段时光吗？
"阿散，"空犹豫了一下，"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事吗？"
散兵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什么高中的事？"
"就是...我转学到稻妻学院，在巷子里看到你被欺负..."空仔细观察着散兵的反应，"我们一起复习，你为我做饭，文化祭的鬼屋..."
散兵的表情变得古怪："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大学才认识的吗？"
空的心沉了下去。果然，那只是一场梦吗？或者是一个濒死体验创造的平行世界？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的记忆如此清晰？他能回忆起散兵做的每一道菜的味道，记得散兵每次害羞时耳尖泛红的弧度，甚至...
"等等。"散兵突然皱眉，"你为什么知道我会做饭？我从没告诉过你。"
空的心跳加速："所以你真的会做饭？"
"...偶尔。"散兵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
空急切地抓住散兵的手："你还记得樱花公寓吗？孤儿院旁边的那个？记得你给我的星星创可贴吗？记得你说我像'站在悬崖边想跳下去的感觉'吗？"
散兵的眼睛越睁越大，脸色变得苍白。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不可能...那些只是我的梦..."
"梦？"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你也梦到了？"
散兵像是第一次看清空一样盯着他："从你出车祸那天起，我就开始做那些梦...梦到你转学到我的高中，梦到我们一起..."他的声音哽住了，"我以为是我太担心你，大脑创造的幻觉..."
空感到眼泪涌上眼眶。那不是梦！他们真的在某个时空里相遇、相知、相爱过。而现在，命运将他们带回了彼此身边。
"那不是梦，"空哽咽着说，"我真的回去了...回到了你的高中时代..."
散兵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成了某种难以形容的柔软。他慢慢跪在病床边，双手捧住空的脸，额头抵着空的额头。
"所以..."散兵的声音颤抖着，"那个在鬼屋挂在我身上不肯下来的白痴真的是你？"
空破涕为笑："你还给我膝枕了！"
"闭嘴！"散兵的耳尖瞬间变红，"那种丢人的事..."
"你还给我做饭了！超级好吃！"
"..."
"你还——"
散兵用一个吻堵住了空的嘴。这个吻比高中时的任何一次都要深，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和后怕。当他们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欢迎回来。"散兵低声说，紫色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爱意。
空微笑着闭上眼睛，感受着散兵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无论穿越多少时空，无论经历多少曲折，他们终将找到彼此，就像河流终将汇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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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空终于获准出院。散兵开着他那辆黑色摩托车来接他，后座上绑着一个滑稽的粉色气球，上面写着"恭喜出院"。
"这什么审美啊？"空笑着戳了戳气球。
"店员推荐的。"散兵板着脸说，"说是什么'最受欢迎款'。"
空想象着散兵在礼品店皱着眉挑选气球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接过散兵递来的头盔，突然注意到上面贴着一张星星贴纸——和当年他给散兵的创可贴一模一样。
"你..."空指着贴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散兵别过脸，假装调整后视镜："...顺手买的。"
空跳上车，紧紧抱住散兵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我爱你。"
散兵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他发动引擎，在轰鸣声中，空隐约听到一句："...我也是。"
摩托车驶入夕阳中，载着两个终于找回彼此的灵魂。空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雨中的咖啡馆，樱花树下的初吻，毕业典礼上的足球...每一个瞬间都像拼图的一块，最终拼凑出他们完整的爱情故事。
风吹起空的短发，他抱紧散兵的腰，知道这一次，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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