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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谣言止于...更热烈的传播？
空感觉自己的喉咙突然变得干涩，迪卢克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红瞳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派蒙都识相地闭上了嘴，飘到一旁假装研究墙上的苔藓。
"你...你也听说了那个谣言？"空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了至少一个八度。
迪卢克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今早来蒙德的路上，从几个商人口中听到的。"
空松了口气——至少迪卢克不是专程来兴师问罪的。但随即他又紧张起来，迪卢克会怎么看待这个荒谬的谣言？
"那个...关于这个谣言，我觉得我们应该——"
"不必在意。"迪卢克干脆利落地打断了空的话，"谣言终究会自行消散。"
空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迪卢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越是澄清，越会引起关注。置之不理，反而会更快被遗忘。"
空难以置信地看着迪卢克——这位一向严谨认真的酒庄老板，居然对如此离谱的谣言采取放任态度？这完全不符合他对迪卢克的认知！
"可是...这个谣言已经影响到我在蒙德的正常活动了。"空忍不住反驳，"刚才在餐馆，连安柏都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和你..."
迪卢克的红眸微微闪动了一下："安柏也信了？"
"她半信半疑。"派蒙终于忍不住插嘴，"但整个蒙德城似乎都在讨论这件事！旅行者刚才差点被路人的目光射成筛子！"
迪卢克沉思片刻，突然问道："谣言的源头查到了吗？"
空摇摇头："只知道是一个值班守卫传出来的，说看到我们...呃...在城门口'亲密交谈'。"
"那天晚上。"迪卢克立刻反应过来，指的是空发现他是暗夜英雄的那一夜，"守卫看错了。"
"绝对是看错了！"空激动地附和，"我明明只是指着你说'原来是你'，哪有摸你的脸！"
话一出口，空就后悔了——这个描述听起来更暧昧了。果然，迪卢克的眉毛微妙地挑了一下，而派蒙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总之，"迪卢克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不必过度反应。这种无聊的传言，过几天就会被新的谈资取代。"
空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迪卢克。这位红发贵族今天的态度实在太反常了，居然对损害他名誉的谣言如此宽容？按照迪卢克一贯的性格，不是应该立刻揪出造谣者，然后以莱艮芬德家的影响力平息风波吗？
迪卢克似乎察觉到了空的目光，不自在地偏过头去："怎么了？"
"没什么..."空收回视线，"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淡定。"
迪卢克没有回应，巷子里再次陷入沉默。派蒙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大声提议："既然迪卢克老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不如去天使的馈赠喝一杯？我听说最近有新出的苹果酿！"
空刚想拒绝，迪卢克却已经点头："可以。正好查尔斯今天请假，我在店里。"
就这样，三人以一种奇怪的默契离开了小巷，向天使的馈赠走去。空刻意与迪卢克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再被路人误会什么。
然而，命运似乎就是要跟他作对。刚转过一个街角，他们就迎面撞上了最不该在这时候遇到的人——凯亚·亚尔伯里奇。
"哟，这不是我们亲爱的荣誉骑士和...迪卢克老爷吗？"凯亚的笑容灿烂得刺眼，"真是...巧遇啊。"
空感到一阵头痛。凯亚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告诉他，骑兵队长绝对已经听说了那个谣言，而且正打算好好利用它。
迪卢克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让开，凯亚。我们没时间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哎呀，这么冷淡？"凯亚故作伤心地捂住胸口，"我不过是碰巧遇到两位'绯闻主角'，想打个招呼而已。"
空的脸刷地红了："凯亚！连你也..."
"整个骑士团都知道了，亲爱的。"凯亚眨眨眼，"琴团长甚至考虑要不要给你们发一张'蒙德最佳情侣'奖状呢。"
"凯亚！"迪卢克的声音陡然降低八度，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随之下降。
凯亚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不开玩笑了。不过..."他凑近空，压低声音，"如果你哪天对这块木头失望了，记得骑兵队长永远为你敞开怀抱哦~"
"凯亚！"这次是空和迪卢克同时出声。
凯亚大笑着退开："别紧张，只是个玩笑。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祝两位...愉快？"说完，他潇洒地挥挥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派蒙飘到空耳边小声说："我觉得凯亚队长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派蒙！"空瞪了她一眼。
迪卢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我们走吧。"
接下来的路程异常沉默。空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蛋，而迪卢克周身的低气压则让路人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当他们终于到达天使的馈赠时，空已经精疲力尽。酒馆刚刚开门，还没有顾客，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迪卢克径直走向吧台，动作娴熟地取出三个玻璃杯："坐吧。"
空和派蒙乖乖坐在吧台前。迪卢克为派蒙倒了一杯苹果汁，然后看向空："要喝什么？"
"呃...葡萄汁就好。"空小声回答。他现在可不敢喝酒，怕自己一醉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
迪卢克点点头，为他们各自倒好饮料。正当气氛稍微缓和一些时，酒馆的门又被推开了。
"哟，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这个轻快的声音让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是温迪！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所有不该出现的人都凑到一起了？
绿色的吟游诗人蹦蹦跳跳地来到吧台前，毫不客气地坐在空旁边的位置上："给我来一杯苹果酒，谢谢~"
迪卢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
"别这么冷淡嘛，迪卢克老爷~"温迪笑嘻嘻地说，"我可是专程来为两位献上祝福的！"
空绝望地把脸埋进手掌里："不是吧..."
"哦？什么祝福？"迪卢克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下来。
温迪假装没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从怀中掏出一把竖琴："当然是为蒙德城最新的'神仙眷侣'谱写的新歌啦！名字就叫《暗夜英雄与星辰旅者》..."
"温迪！"空猛地抬头，"连你也来凑热闹？"
吟游诗人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怎么了？我可是花了整整一晚上创作的！歌词超级浪漫，比如'红发如火的贵族啊，只为那金发的旅人倾心'..."
迪卢克手中的玻璃杯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温迪终于识相地闭嘴了，但眼中的笑意丝毫未减。他接过迪卢克推来的苹果酒（力道大得差点把酒杯推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所以，"温迪放下酒杯，突然正经起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谣言？"
迪卢克冷哼一声："不处理。"
"诶？"温迪惊讶地看向空，"小可爱，你就这么放任他们乱说？"
空被"小可爱"这个称呼雷得外焦里嫩，结结巴巴地回答："迪、迪卢克说...谣言会自己平息..."
"哇哦~"温迪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没想到迪卢克老爷这么...豁达？"
迪卢克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转身去整理酒架。温迪趁机凑到空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告诉你一个秘密——迪卢克今早听说这个谣言时，在酒庄摔了一个珍贵的古董酒杯哦~"
空瞪大眼睛："真的？"
温迪狡黠地眨眨眼："千真万确。查尔斯告诉我的。"
空偷偷看向迪卢克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所以迪卢克并非表面上那么无动于衷？那他为什么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阿贝多。
"抱歉打扰了。"炼金术士礼貌地点头致意，"我听说空回来了，有些炼金术的问题想请教。"
空如蒙大赦，立刻跳下高脚椅："阿贝多！太好了！我们这就去炼金台！"
他甚至顾不上和迪卢克道别，拉着阿贝多就往外冲。派蒙匆忙喝光最后一口苹果汁，抓起一块饼干追了上去："等等我！"
酒馆内，只剩下迪卢克和温迪两人。
"跑得真快呢~"温迪晃着酒杯，意有所指地说。
迪卢克没有回应，只是用力擦拭着一个已经光可鉴人的酒杯。
"所以，"温迪继续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告诉什么？"迪卢克头也不抬。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莱艮芬德家的倔强小子。"温迪的笑容中带着看透一切的智慧，"风会传播一切秘密，包括那些藏在心底的感情。"
迪卢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吟游诗人。"
温迪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好吧好吧~不过提醒你一句，竞争对手可不少哦。凯亚那小子明显是认真的，而我们的炼金术士朋友...呵呵。"
迪卢克终于抬起头，红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温迪跳下椅子，拿起竖琴，"只是觉得，与其让谣言满天飞，不如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说完，他不等迪卢克回应，哼着歌离开了酒馆，只留下一句飘在空中的话："记得来听我的新歌哦~真的很浪漫的！"
迪卢克盯着酒馆门口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放下酒杯。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浮现出空那双困惑又明亮的金色眼睛。
"...笨蛋。"
与此同时，空正坐在炼金台前，心不在焉地听着阿贝多讲解新型催化剂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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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你有在听吗？"阿贝多温和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啊？哦，抱歉..."空尴尬地挠挠头，"能再说一遍吗？"
阿贝多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是在想那个谣言的事？"
空的脸又红了："连你也..."
"蒙德城不大，消息传得很快。"阿贝多平静地说，"不过，我不认为那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空激动地说，"我和迪卢克只是普通朋友！"
阿贝多的嘴角微微上扬："是吗？那就好。"
不知为何，阿贝多的这个反应让空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总觉得炼金术士话中有话，但又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阿贝多突然转换话题，"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型的炼金装置，需要一位对元素力敏感的人协助测试。你有兴趣吗？"
空正想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立刻点头答应："好啊！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阿贝多微笑道，"去我的实验室吧。派蒙也可以一起来，我准备了一些特制甜点。"
派蒙一听到"甜点"二字，立刻双眼放光："好啊好啊！我们快去吧！"
就这样，空暂时逃离了谣言的漩涡，跟随阿贝多前往雪山实验室。但他心里清楚，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尤其是当迪卢克的态度如此耐人寻味的时候。
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蒙德城的方向，不知为何，迪卢克那双深邃的红眸又浮现在脑海中。
"真是的...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啊。"空小声嘀咕着，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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