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忆的旅人
蒙德城门处，一个披着深色斗篷的身影悄然出现。他微微抬头，露出半张精致的脸庞和一双如阳光般璀璨的金眸，随即又低下头，将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
"奇怪的人..."空小声嘀咕着，脑海中回荡着妹妹荧的叮嘱，"不要接近奇怪的人..."
虽然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这么要求，但空一向最听妹妹的话。他紧了紧斗篷，缓步走进蒙德城。风车在微风中缓缓转动，空气中飘荡着面包和鲜花的香气，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美好。
"这里真漂亮..."空不由得感叹，金色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路过一家餐馆时，一阵喧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小飞行物正围着一个红衣服的女孩转圈，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旅行者"、"寻找"之类的话。
"派蒙和安柏..."空无意识地念出这两个名字，随即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这两个陌生人的名字？
摇摇头，空决定不去多想，继续自己的闲逛。他走过喷泉广场，穿过花店门前，最后停在了一家名为"天使的馈赠"的酒馆前。
"酒馆..."空犹豫了一下，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谨慎，他推门走了进去。
酒馆内光线昏暗，只有零星几位客人。空径直走向吧台，高脚椅上坐下，这才注意到站在吧台后的红发男子——他正专注地擦拭着一个酒杯，火光映照下，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如同雕塑般完美。
"要喝点什么？"红发男子头也不抬地问道，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空正想回答，男子却突然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那一刻，红发男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
"空...？"迪卢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空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你认识我？"
迪卢克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困惑，最后定格在谨慎的探究上："你不记得我了？"
空摇摇头，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防备："我们见过吗？"
迪卢克放下酒杯，红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有，第一次见。要喝什么？"
"蒲公英酒。"空放松下来，随口说道。
迪卢克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你成年了吗？"
空瞪大眼睛："我当然成年了！"他气鼓鼓地补充，"我活了很久很久了！"
"是吗？"迪卢克不为所动，转身倒了一杯葡萄汁推到他面前，"喝这个。"
空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杯紫色的液体："我要的是酒！"
"你看上去像个未成年。"迪卢克冷淡地说，"酒馆不向未成年人售酒。"
空气得脸颊鼓鼓的："我都沉睡了五百年！在各个世界旅行的时间加起来可能比你还大！"
迪卢克的红眸微微眯起——这些细节，确实是只有空才知道的事情。但为什么他会失去记忆？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蒙德？
不等迪卢克想明白，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仰头就灌了下去！
"等等！"迪卢克伸手去拦，但已经晚了——空一口气喝光了半瓶烈酒，然后重重地把酒瓶砸在吧台上，脸上迅速泛起红晕。
"哈！看吧！我...嗝...我能喝..."空得意洋洋地宣布，但舌头已经开始打结。
迪卢克扶额："那是高度数的烈酒，不是果汁..."
话音未落，空的脑袋就开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最后猛地向前栽去。迪卢克眼疾手快，迅速将手掌垫在桌面上，避免了空的脸与硬木桌的亲密接触。
"唔...好硬..."空迷迷糊糊地抱怨，脸颊贴着迪卢克温暖的手掌蹭了蹭，"枕头...变硬了..."
迪卢克看了看四周——幸好酒馆人不多，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他轻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扶着空坐直，然后绕到吧台外，一把将已经醉醺醺的少年抱了起来。
"好轻..."迪卢克皱眉，空比他记忆中瘦了不少。
空在迪卢克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放我下来...我还能喝..."
"安静点。"迪卢克低声命令，抱着他朝二楼的休息室走去。
空却突然伸手捧住迪卢克的脸，金色的眸子迷蒙地注视着他："你...长得真好看...红色的头发...像火焰一样..."
迪卢克的耳尖瞬间红了，他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了休息室，将空放在长沙发上。
"乖乖待着，我去给你拿醒酒汤。"迪卢克转身要走，却被空一把拉住了衣角。
"不要走..."空的声音带着醉意和撒娇，"陪我嘛..."
迪卢克僵在原地，红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叹了口气，在沙发边坐下："好，我不走。"
空满意地笑了，像只餍足的猫一样蜷缩起来，但手仍然紧紧抓着迪卢克的衣角不放。
"你知道我是谁吗？"迪卢克试探性地问道。
空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不知道...但你身上有葡萄的味道...甜甜的..."
迪卢克轻轻握住空的手："我是迪卢克·莱艮芬德。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迪卢克..."空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好像...有点熟悉..."
就在迪卢克以为他要想起什么的时候，空突然打了个哈欠，像只小动物一样往他身边蹭了蹭："困了..."
迪卢克无奈地看着这个毫无防备的少年，轻轻拂开他额前的金发："睡吧，我在这里。"
空却突然睁开眼睛，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迪卢克："你...是不是喜欢我？"
迪卢克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你看我的眼神..."空傻笑着，"就像...就像那些喜欢我的人一样..."
迪卢克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你喝醉了。"
"我才没有！"空抗议道，突然用力一拉，将毫无防备的迪卢克拉向自己。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迪卢克能清晰地看到空长长的睫毛，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酒香。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退开，但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证明给我看..."空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证明你不喜欢我..."
迪卢克喉结滚动，红眸暗沉如血："...这不公平。你喝醉了，明天会什么都不记得。"
"那又怎样..."空撅起嘴，突然凑得更近，"反正现在...我想亲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迪卢克的嘴唇说出的。然后，在迪卢克能够反应之前，空已经莽撞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青涩而笨拙，带着浓烈的酒香。迪卢克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反客为主，一手扣住空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空发出小小的呜咽声，却没有推开他，反而生涩地回应着。当两人终于分开时，空的嘴唇微微红肿，金色的眸子里泛着水光，看起来更加诱人。
"果然...你喜欢我..."空得意地宣布，然后打了个哈欠，头一歪，就这样靠在迪卢克怀里睡着了。
迪卢克看着怀中熟睡的少年，红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将空放平，盖好被子，然后走到窗边，望着蒙德的夜空。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声自语，"为什么你会失去记忆...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温迪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啊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温迪眨眨眼，看着床上熟睡的空和站在窗边的迪卢克。
迪卢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温迪的笑容褪去，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深渊的力量...有人篡改了他的记忆。"
"深渊公主..."迪卢克握紧拳头，"他的妹妹。"
温迪点点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人——凯亚、阿贝多。空现在很危险，如果深渊公主发现他逃出来了..."
迪卢克回头看向熟睡的空，红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会再让她带走他。"
温迪轻轻拨动琴弦，一阵清风拂过房间："风会保护他的...但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窗外，蒙德的夜色愈发深沉。而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深渊的阴影正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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