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苏小小有了想法，袁枫在她发问的时候也想到了很多个可能。

    两人回到特案组，跟大伙一起开了个会。

    欧阳松把参加研讨会的人员名单打印了出来，不光名单，包括这些人的履历，他和李颜都找了出来。

    苏小小则是把她跟袁枫沟通想到的跟大伙说了一下。

    她是在跟吴刚谈话的时候想到的。

    之前他们看照片觉得殷教授跟吴刚长的并不像，但是今天见面他们觉得虽然眉眼确实不太像，但是身形和气质很像。

    说不定殷教授和周六只是长的像母亲，男孩子像妈妈的比较多。

    而且跟吴刚聊天之后，根据吴刚的描述，他们觉得吴刚跟殷教授有极大的可能是父子。

    既然吴刚教授愿意配合，他们一回来就把带回来的头发拿去跟殷教授的数据做DNA比对。

    之前给殷教授做过DNA检测，倒也不用另外找殷教授。

    如果能够确认吴刚跟殷教授是父子关系，那就基本上可以确定，有人想在研讨会上把他的身世揭出来。

    尤其是在知道研讨会上要把死亡预告案做为经典案例来研讨后，苏小小都能想象到流程。

    这次的研讨会到时会有很多媒体参与报道，会后有一个媒体提问环节，大概率会在这个提问环节，有人向吴刚提问，问他当年的言论，然后揭破周六的身世，引起全民的关注。

    有人选择这个时间把坏孩子联盟的事情捅出来，自然是早就知道吴纲会回来参加研讨会，才能提前布置。

    能够提前知道消息的只有举办方，或者参与者。

    之前他们从林怀玉那里知道了周六还有一个老师，他并不是像他们原来所想的那样，是完全自学成才。

    他们一直在查找一个在周六嘴里，比殷教授更厉害的老师，可是一直没有收获。

    但现在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这个人很可能就隐藏在参会的人里。

    所以，他们把所有参会人员的履历都找了出来。

    苏小小在白板上写下了几个名字，殷教授，周六，孙小军，赵扞东。

    赵扞东已经死了十几年，他们查到他当时在福利院做护工，在周六被领养后，他又在福利院工作了几年才离开。

    他们后来在调查中还发现，赵扞东离开福利院之后，就搬到了周六家的附近。

    所以，最开始引导周六的可能就是赵扞东。

    苏小小觉得有执念的人不一定是赵扞东，很可能是孙小军。

    因为他父亲的案子是在柳文才的案子之后出现的，当时吴刚因为柳小龙做的事，对罪犯家属的嫌恶达到了顶峰。

    若是在那之前，像孙小军这样的小孩子去找他，至少他会去见见，甚至出言安抚一下。

    可当时，他根本不肯见他们，孙小军在那跪了很久，头都磕破了，他也没有出来见一下。

    孙小军心里一定是恨他的。

    再加上逆水镇的人，对他的孤立和刁难，他也是恨逆水镇上的人的。

    而赵扞东，跟吴纲没有任何关系，他恨逆水镇上的人，但不会恨吴纲。

    这件事里，主导的一定是孙小军，赵扞东是在帮他。

    现在赵扞东已经死了，只剩下孙小军。

    他们要找的那个比殷教授更厉害的老师，会不会就是孙小军呢？！

    既然周六都能成为心理专家，孙小军为什么不可以？！

    他甚至比周六更有条件，如果他是被正常收养，考上大学，学习法律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

    苏小小把名单里跟孙小军年龄相仿的人都挑了出来，年龄相差三岁以内的，都需要查一下，看看其中有没有人是被收养的。

    孙小军如果是通过福利院的方式被收养，很可能会在年龄上做出调整，但不会相差太大，因为小孩子的成长有规律，年龄相差太大会引人怀疑。

    他挑出来的人不限于学者，举办方里能说的上话的工作人员也算上。

    因为她觉得他们可能对林怀玉的话有个误解，她说的比周六还厉害的老师，不一定是在学术界名气大的。

    有时候要做一些事情，名气大了反倒会是拖累，容易被人认出来，没有那么自由。

    除了这些，袁枫还提出了一个观点。

    基于苏小小的想法，如果孙小军在做实验，不能只拿好人的孩子做实验，那样只是单方面的，还应该有一个成为好人的坏人的孩子，这样才有说服力。

    孙小军和赵扞东只有两个人，他们没有那么多精力，那时候也没有坏孩子联盟给他们所用，甚至连互联网都没有。

    他们能关注的人不多，吴纲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所以，会不会他是从吴纲审理的案子中找的一个罪犯的孩子，把他培养成了好孩子。

    其实也未必是一个，或许是几个，因为一个成功的概率比较低，多培养几个总会有一个成功的。

    就像周六和殷教授，不就是至少有一个是坏人嘛。

    欧阳松和李颜开始忙碌起来，这事他俩做最合适。

    两个人手指在键盘上敲的飞起，把关于吴纲审理过罪犯，还不能是普通的罪犯，必须是重刑犯。

    吴纲的法官生涯有十几年，他在二十五年前辞职出来做了律师。

    做律师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五年。

    在做律师的第四年跟妻子离了婚，一年后出国。

    一直忙到第二天，他们才算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出来。

    此时，吴刚的DNA结果早已经出来，如同他们预想的那样，殷教授跟他的确有血缘关系。

    苏小小正在看参加研讨会的主办方的资料，她对其中一个人的资料产生了兴趣。

    可是在一旁归整资料的李颜，忽然把苏小小叫了过去。

    “怎么了？”苏小小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忍不住开口询问。

    李颜没有说话，只是把几页资料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资料上是吴纲审理的一起案子，确切的说是他做为法官审理的最后一起案件。

    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一起银行抢劫案，罪犯总共有四人，持械进入银行，打死两人打伤四人，抢劫后逃跑，在逃跑途中被警察抓获。

    四名罪犯中有一名是女子，该女子还是一名孕妇。

    看清那名女子的长相，苏小小觉得脑子一下子裂开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