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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反正反正自己是病人嘛!
    方别没有回答,用酒精棉仔细擦拭针尖,“趴好,先扎大椎。”

    当第一根银针刺入后颈穴位时,陈妙妙绷紧的身子明显颤了颤。

    “好酸......”

    方别指尖稳稳捻动针尾:“忍一下,这是得气的表现,退热主要靠这个穴位。”

    方别的手法娴熟,很快在大椎穴施针完毕。

    他注意到陈妙妙的后背因为高烧而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细密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落。

    “再扎风池和曲池。”方别低声道。

    方别轻轻拨开陈妙妙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指尖在她耳后风池穴的位置按了按。

    陈妙妙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却因高烧无力躲开。

    “师叔...”她带着鼻音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放松。”方别一手稳住她的后脑,另一手捏着银针迅速刺入穴位。

    陈妙妙闷哼一声,针感沿着经络直冲头顶,让她混沌的思绪为之一清。

    曲池穴的施针更为顺利。

    当银针刺入肘关节处的穴位时,陈妙妙甚至舒服地叹了口气。

    方别注意到她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也松了口气。

    这三处穴位,大椎穴为督脉穴位,善治热病,风池穴为足少阳胆经穴位,别名热府。能疏风解表清热,曲池穴为手阳明大肠经穴位,善治热病,退热,三处穴位合用,能疏风清热,解表退烧。

    “还有最后两针。”方别取来最细的毫针,轻轻抬起陈妙妙的手腕,“合谷穴能退热,足三里调理脾胃。”

    陈妙妙昏昏沉沉地点头,任由方别摆弄。

    当银针刺入虎口位置时,她突然“嘶”地抽了口气,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足三里的针感更加强烈,她的小腿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方别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他调整了一下银针的角度:“保持这个姿势别动,二十分钟后起针。”

    房间里只剩下煤炉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方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借着灯光观察陈妙妙的情况。

    少女的呼吸渐渐平稳,潮红的脸颊也褪去了些血色。

    时间很快到了二十分钟之后,方别取下银针。

    “师叔...”陈妙妙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想喝水...”

    “等等,我去烧点热的。”他快步走向厨房,往搪瓷茶缸里倒了半缸温水,又从暖水瓶兑了些热水进去。

    回到房间时,陈妙妙正试图撑起身子,棉被从肩头滑落。

    “衣服都没穿好就乱动,走光了都。”方别没好气的说道。

    陈妙妙闻言低头看了眼,这才注意到刚才擦酒精时自己的纽扣都已经被解开。

    陈妙妙慌忙拉起被子遮住胸前,脸颊比高烧时还要红上几分。

    “师叔你、你转过去!”

    方别失笑,将茶缸放在床头柜上:“都帮你擦酒精扎针了,现在才想起来害羞?”

    “那不一样......”说着陈妙妙便开始系纽扣。

    刚才忙着擦酒精扎银针给陈妙妙降温,现在做完了这些,方别说道,“出了这么多汗,这一身衣服别穿了。”

    陈妙妙本就迷迷糊糊,听到方别这么一说也回过神来,自己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浸透,晕晕沉沉间也能感受到一身黏腻。

    方别从衣柜里取出套干净睡衣放在床头:“换上吧,我去给你煮点粥。”

    他转身要走,衣角却被一只滚烫的小手拽住。

    陈妙妙烧得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师叔...我、我使不上力气...”

    方别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陈妙妙通红的眼眶和因高热而干裂的嘴唇,终究叹了口气。

    方别闻言顿住脚步,低头看着陈妙妙烧得泛红的脸颊和湿漉漉的发丝,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能自己坐起来吗?”

    陈妙妙尝试着撑起身子,手臂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算了,你还是躺着吧。”方别无奈摇头。

    方别将被子边缘仔细掖好,确保陈妙妙的肩膀以下都被严实包裹。

    他隔着被子轻轻托起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迅速抽走被汗水浸透的上衣。

    “抬手。”方别轻拍被面示意,另一只手迅速抽走汗湿的上衣。

    陈妙妙在被子底下笨拙蠕动,睡衣纽扣擦过被面发出窸窣声响。

    湿衣服从被窝里抽出来时,带着潮热的体温和若有似无的茉莉香。

    方别将汗湿的睡衣搭在椅背上,陈妙妙提醒道:“师叔......裤子。”

    “裤子自己换。”方别回道。

    被窝里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紧接着是陈妙妙带着鼻音的哀求:“腿...腿抬不起来...刚才翻身擦酒精就没力气...”

    方别无奈,将手伸进被子里。

    被窝里的陈妙妙蜷着脚趾,感受到方别的手隔着秋裤触到她的腰际。

    棉质布料被一点点往下褪时,她紧闭着眼睛不敢动,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

    方别迅速将睡裤褪到膝弯处:\"自己把腿蜷起来。\"

    陈妙妙在被子下像只笨拙的蚕宝宝,费劲地屈起膝盖。

    方别将湿透的睡裤完全拽出被窝,汗湿的布料带着体温落在地上。

    接着便响起陈妙妙隔着被子闷闷的声音:“还,还有一条裤子。”

    方别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丫头...”

    方别话音未落,被窝里突然伸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趾蜷缩着蹭过他的手腕。

    陈妙妙声音很小:“都汗透了...黏着好难受...”

    方别看着那截突然伸出被子的纤细小腿,脚背绷得笔直,趾尖还沾着未干的汗珠。

    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自己脱。”

    被窝里拱起的人形突然僵住,陈妙妙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传来:“师叔!我要是能自己来还求你干嘛!”

    说着气呼呼地踹了下被子。

    方别无奈摇了摇头,重新将手伸进被子。

    只是隔着被子,方别哪里的看的清陈妙妙脸上是什么表情。

    这会儿的陈妙妙虽然头还晕晕沉沉,但脸上却挂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暗自在被窝里攥紧拳头,既怕被发现心思,又贪恋着这份亲近——反正...反正自己是病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