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手一顿,想起小美说过这孩子的父母都牺牲在战场上了。
    她绿茶大眼睛充满了母爱的爱意,烫了卫知恩狠厉的心一下,还故意板起脸:"怎么?还想叫阿姨?"
    "不是!"卫知恩眼神躲闪着,急得直摆手,"我就是...就是..."
    话没说完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东厢房里,卫忠义正面临人生最大挑战,四个新弟弟像审查新兵似的围着他。
    "你会爬树吗?"任锦居率先发问。
    "能一口气做多少个俯卧撑?"任锦安抱着胳膊。
    卫忠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在孤儿院...最多做过二十个..."
    钱朵朵站在门外偷笑,突然被一双大手拦腰抱起。
    "任卫国!"朵朵绿茶脸上满是吃惊,压低声音,"孩子们还没睡呢!回屋再抱!"
    "早睡了。"任卫国冷沉着脸,把她往肩上一扛,"我刚检查过,五个小子挤成了一团。"
    主屋里,老任端来洗脚水,蹲下身给媳妇儿洗脚。
    钱朵朵的脚趾头沾了水,调皮地弹了他一脸水花。
    "别闹。"任卫国捉住她纤细的脚踝,突然皱眉,"怎么又瘦了?"
    小美适时尖叫:"钱女士!老任心疼+200!"
    任卫国仔细的给朵朵洗着脚,深邃的眸子看着钱朵朵,严肃的说:“你不用顾着几个孩子,他们都大了,不用太操心他们。”
    给朵朵洗完脚,任卫国洗完俩人的衣服后,上炕。
    任卫国轻轻抱着朵朵,凑到朵朵耳边,炙热的唇抵着朵朵耳朵,低声严肃的说:
    “注意一下,卫知恩,不要暴露你和居居的小秘密。”
    钱朵朵绿茶大眼瞬间睁大,心里翻江倒海:
    “小美,小美,这个女孩有什么异常吗?”
    任卫国看着朵朵吃惊的眼神,低笑出声:
    “不用太担心,有我呢!睡吧!”
    任卫国轻轻吻了吻朵朵的耳朵,紧紧抱着闭上眼睛。
    此时小美在朵朵耳边疯狂尖叫:
    “钱女士,我现在测不出卫知恩的心里感应,通过她对您的感恩积分,还是可以感化的!”
    第二天清早,
    任卫国洗漱完,叮嘱好几个男孩,特别是对任锦居进行了二次叮嘱,就去了军部。
    钱朵朵收拾完以后,就领着六个孩子浩浩荡荡向食堂进发。
    一路上,家属院的碎嘴婆子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朵朵啊,"刘婶子挎着篮子凑过来,"你家这是...?"
    钱朵朵笑而不语,把孩子们安顿在食堂角落,自己则去监督窗口打饭。
    卫知恩主动承担起"大姐"责任,带着弟弟们排队领饭。
    六个人面前,每人一碗能照见人影的菜粥和一块红薯。
    隔壁桌的丘老婆子眼珠子都快黏在卫忠义身上了。她捅了捅身边的老姐妹:
    "刘姐姐,你看任家那个大的,得有十岁了吧?"
    刘老婆子仔细瞧着,那个大的男孩,想到了自己在乡下的孙子,现在也应该这么大了。
    前段时间来信说吃不饱肚子,要过来,可现在军区领导不让他们住家属院啊!
    丘老婆子心里嫉妒的发疯,盯着任家六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闪过金光:
    "要不...我家也领养一个?还能挑个壮实的帮着干活..."
    正琢磨着,食堂门口突然骚动起来。
    只见钱朵朵叉着腰站在打饭窗口,正训斥一个往兜里藏红薯的家属:
    "李有田!把红薯放回去!"
    卫知恩明亮的大眼睛又闪过厉色,很快又变得目瞪口呆。
    任锦安“小老绿茶”看着卫知恩的表情,凑过去小声说:
    "别怕,妈在食堂都这样。回家可温柔了,你看妈妈都给你做新衣服,我们都穿旧补丁衣服。"任锦居说完,眼尾扫着卫知恩狠厉又不可相信的表情,
    钱朵朵转身回来时,脸上冰雪瞬间消融,绿茶甜美上线,母爱泛滥的走向几个崽子。
    她可是绿茶满级的人,连老任那个“蜂窝煤心眼子”都能拿下,她就不信一个小姑娘她还感动不了。
    她从兜里摸出个小纸包,悄悄塞给卫知恩,低声温柔的说:"里面是大白兔奶糖,一会儿,给弟弟们分分。"
    丘老婆子见状,嫉妒的心塞,酸溜溜地嘀咕:"装什么好人...,明天我也让我儿子去领养俩孩子,哼!"
    话音未落,就见钱朵朵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吓得她赶紧低头喝粥。
    1958年10月的橸都大学,
    空气中弥漫着焦炭和狂热的气息。
    校园里到处竖着土高炉,学生们日夜不停地往炉膛里塞着铁锅、铁矿,甚至是实验室的仪器。
    "快看!又出钢了!"农业系的黄兰玉举着铁锹欢呼,脸上沾着煤灰也掩不住的兴奋。
    她身边的纪黑春看着高炉,想起了她在试验田里遇到的尴尬,现在正式报仇的好时机:
    "走,去看看试验田,那帮'落后分子'居然还在割尾巴!"
    试验田里,吕疯子正跪在地上,照顾他的“抗旱小麦”。
    实验田里的这批"抗旱小麦"是他花了五年时间培育到现在的,在这个干旱的季节涨得还不错。
    "吕疯子!不好了!"上官赤亦慌慌张张跑来,"纪黑春他们带人往这边来了!"
    吕疯子头也不抬:"让他们来,正好看看我们的成果..."
    话没说完,试验田的篱笆就被人踹开了。
    黄兰玉举着棍子冲在最前面:
    "同志们!看看这些'资产阶级学术权威'在干什么!
    全国人民都在大炼钢铁,他们居然在搞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这不是没用的小麦!"吕疯子张开双臂护住试验田,"这是能救人命的粮食啊!"
    "救命粮食?"纪黑春冷笑一声,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根据我们调查,你这些麦种是从其他国家引进的吧?"
    学生们顿时炸开了锅:
    "打倒外国走狗!"
    "砸了这些没用的东西!"
    吕疯子急得直跳脚:
    "胡说什么!这是用本地麦种和..."
    一块土疙瘩突然砸在他额头上。
    紧接着,铁锹、锄头像雨点般落向试验田。
    上官赤亦也阻拦,被几个人一把推倒在田埂上,揍了起来。
    "我的麦子!"吕疯子扑向一株被连根拔起的麦苗,却被纪黑春拽住后领:"吕疯子,您这是要不服从组织安排啊?"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把他挂起来批斗!"
    三天后,试验田里的仓里。
    "完了...全完了..."吕疯子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几株被踩烂的麦苗。
    他的头发乱得像鸡窝,白大褂上沾满了泥巴和血迹。
    "小吕啊..."仓库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爷爷给你带了个馍。"
    吕疯子抬起浮肿的眼睛,眼睛赤红,愤恨的说:"爷爷...第三代杂交种全毁了...抗旱..."
    "知道你委屈。"老吕教授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封信,"看看这个。"
    信纸上是遒劲的钢笔字:"吕老:北城军区种植开拓部,需要您的支持。任卫国。"
    吕疯子的手抖得像筛糠,看来他的思想狭义了:"这...这是..."
    老吕教授拍拍孙子的肩,
    "你爹已经辞了系主任的职务。
    我跟你爹先去北城'炼钢'去!
    等你毕业再去!这里暂时不适合我们贡献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