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浑身僵住。
    她缓缓转身,逆光里站着个瘦高的身影,这个男人还是那样干净贵气。
    男人向前走近,钱朵朵看着眼前疯狂偏执的帅脸,司柏风。
    现在的,司柏风眼角已经添了少许皱纹,但眸子里的偏执依然亮得瘆人。
    "我父亲在哪?"钱朵朵开门见山,没有了往日的甜美,此时声音冰冷。
    司柏风低笑起来。
    他紧紧逼近,眸子里的爱还是那么偏执疯狂,看着朵朵刻意涂黑的脸上,但绿茶大眼依然闪进了她的心里。
    司柏风偏执的俊脸上,带着诡异笑道:
    "这么着急?
    不像你啊?
    这么精致的脸蛋,何必糟蹋成这样?"
    司柏风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朵朵下巴,"连叙旧都省了?"
    "这宅子?"钱朵朵绿茶小脸变换神色,假装懵懂,听不懂,退后半步,故意问道,
    "我父亲留给锦玉的嫁妆,你怎么知道的?"
    司柏风看着钱朵朵又在演,大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恨意和爱意。
    他拿出个牛皮纸袋,里头露出几张泛黄的地契:
    "你说呢?
    你父亲留给你和你女儿的。
    包括这栋,包括橸都那个小院,包括..."
    "不可能!"钱朵朵伤心的看着司柏风,手指抓着司柏风拿牛皮纸袋的手背,划出一道道血痕。
    她此时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前段时间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是父亲的笔记,这栋房子留给外孙女的陪嫁。
    司柏风不慌不忙地,抽回手,舔掉手背上的血珠。
    "他在哪里?"钱朵朵声音开始发抖,声音颤抖的有点害怕"他还活着,是不是?"
    "嘘!"冰凉的手指捂住她嘴唇,司柏风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你父亲可不想看见你这张脸,我们都是一类人!朵朵想见他?"
    钱朵朵的指甲深深抠进司柏风的手臂,恍惚间听见司柏风说:
    "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我们什么事?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钱朵朵镇定的说。
    "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对吗?"司柏风的声音偏执,执着的又问道。
    "在意?"钱朵朵绿茶脸冷笑,面无表情的说,
    "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记不起你来了。
    你知道我来这里不是找你的,别多心。"
    司柏风猛地抓住钱朵朵的手腕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抚上她涂满黑粉的脸:
    "那为什么还来这里?为什么还纹着..."手指划过她颈间,"我的名字?"
    钱朵朵身体瞬间冰冷。
    那纹身她想去掉的,但是小美说暂时没有去掉的药剂,她又舍不得毁容挖掉块皮,只能等研究出,去除药剂,再去除。
    她声音发颤,老任一直以为她这是胎记,每次亲热还特意吻一下。
    每次她都胆颤心惊,钱朵朵郁闷的想,"不行回去,就是毁容也要挖掉。"
    司柏风没有回答,只是痴迷地用拇指抹了下她脸上的脂粉。
    黑黄脂粉沾在他手指上,他低头轻嗅,喉结滚动:
    "你真是好样的,我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
    钱朵朵猛地推开司柏风,冲向前面的书桌。
    钱朵朵径直走向角落的木书桌,这是父亲,亲手打的,和她橸都小院里那张一模一样。
    她熟练地按住左侧第二个抽屉底部,"咔嗒"一声,暗格弹开。
    泛黄的信封静静躺在那里,封皮上"朵朵亲启"四个字力透纸背。
    钱朵朵的手指刚触到信封,身后就传来司柏风的声音:
    "这封信的确是你父亲写的。"司柏风倚在门框上,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组织批准他见亲人,他拒绝了。"
    顿了顿,低声道,"他说...你太像你母亲。"
    钱朵朵的指甲刺破了信封。
    钱朵朵将信塞进口袋,其实是放入空间,转身就走,不想跟疯子多说。
    司柏风快步追了上来,从朵朵后背抱住她,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
    "跟我走..."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们离开这个国家。"
    钱朵朵侧头看着司柏风这个疯子,他的鬓角已经斑白,昂贵的呢子大衣沾满灰尘,哪还有半点外交官的威风帅气。
    "司柏风。"她平静地唤道,在对方看过来时,突然扬手"啪!"耳光声格外清脆。
    "放开,你配不上我!"钱朵朵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下次再碰我..."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在司柏风手臂上划出血痕,"我就真下狠手了!"
    司柏风看着有表情的钱朵朵,低笑起来。
    他看着冒血的手臂,眼里疯狂又炙热:"你越这样...我越舍不得放手..."
    钱朵朵推开司柏风,头也不回地跑出废宅,迅速向供销社跑去。
    小美此时在朵朵耳边尖叫:
    “钱女士,这个男人太危险,警示!以后远离!”
    院子拐角处,一辆军用吉普车不一会儿也离开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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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回头,所以没看见,司柏风正摩挲着一个小巧的注射器。
    玻璃管里淡白色液体微微晃动,倒映出他疯狂的笑容。
    "朵朵..."司柏风对着前方呢喃,
    "朵朵我居然对你下不去手了,
    难道是因为我们都老了?"
    随后他被一拳打倒。。。。
    钱朵朵冲进供销社时,脸上的黑黄粉已经被汗水冲没了。
    此时,供销社门口。
    军用吉普车里,任卫国盯着供销社门口,等着那个倩影出现。
    供销社门口进出的妇女们挎着网兜,三三两两说笑着,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任卫国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方才在废宅揍人时,沾上的血迹还残留在指关节上。
    "首长..."勤务兵小张刚开口,就被后视镜里骇人的眼神吓得噤声。
    任卫国猛地推开车门。
    "老任?"清亮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时,任卫国几乎以为是幻觉。
    他瞬间转身,看见钱朵朵好端端地站在巷子口。
    她嘴角沾着点芝麻粒,“显然这个女人又去偷吃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任卫国大步上前,将人狠狠搂进怀里。
    他闻到她发间熟悉的玫瑰香,还有...芝麻饼的味道?
    "你去了哪里?"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得发颤,"我找不到了..."
    钱朵朵拽着丈夫就往吉普车上跑,假装羞红着脸,不好意思道:
    "要死啊!大街上..."
    钱朵朵拉着任卫国坐上吉普车,看见任卫国鞋上沾着的墙灰,跟方才在废宅的红砖粉末一样。
    任卫国手上也有擦伤,再观察老任的表情,实锤了,但是她不想说。
    任卫国上了吉普车,摘下军帽重重抹了把脸,眼睛通红。
    钱朵朵绿茶大眼转了转,缓解气氛要靠她的演技。
    钱朵朵突然抱着肚子,说肚子疼,脸色瞬间变白,靠在老任肩膀上。
    小美在朵朵耳边叨叨:
    “钱女士,
    老任好像知道你去做什么了,
    你不是应该安慰安慰老任吗?
    你这又想哪一出?
    老任的心受不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