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利曲在远处看得直摇头,低声呢喃:
    "小上官啊,你这哪是来搞科研的?
    分明是来追自己的白月光的!"
    任锦玉蹲在地上测土壤湿度,没注意身后悄悄围上来几个"热心"小战士。
    "任技术员,我帮您拿工具!"
    "任技术员,喝水不?我刚打的井水!"
    "任技术员……"
    上官赤亦赶紧跟上,板着脸挡在前面:
    "都让让!任技术员有我这个助理呢!"
    任锦玉抬头,看着这群小伙子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行了,都别闹了,等麦子丰收了,我请大家吃白面馍!"
    夕阳西下,麦田镀上了一层金边。
    任锦玉站在田埂上,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黄色,轻声说:
    "今年,战士们不用挨饿了。"
    上官赤亦站在她身后,偷偷把记录本上画的小麦涂成了心形。
    吕利曲没眼看:
    “上官赤亦你,真是没救了。”
    1963年7月中旬
    北城军区种植基地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丰收。
    金灿灿的麦浪在烈日下翻滚,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秸秆,连风里都飘着麦香。
    战士们挥舞着镰刀,汗水顺着黝黑的脸滑落,但掩不住人们脸上的笑。
    "任技术员!这一亩地至少能打四百斤!"一个小战士兴奋地喊道。
    任锦玉蹲在地头,指尖轻轻捻开一颗麦粒,嘴角扬起,眼里闪着光:"能!"
    抗旱小麦的成功,不仅意味着北城军区的战士们,今年不用再饿肚子。
    更意味着这项技术,未来可以在更广袤的旱区推广,救活无数的人。
    军区大礼堂里,表彰大会隆重举行。
    任锦玉、吕利曲、吕老爷子,还有上官赤亦等一众技术员,整齐地站在台上。
    胸前的大红花,映得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
    司令员亲自为他们,颁发“一等功”勋章。
    握着吕老爷子的手感慨道:
    "吕老,你们这是救了整个北城人民的命啊!"
    台下掌声雷动,
    上官赤亦站在任锦玉身侧,目光不自觉地往她脸上瞟。
    吕利曲一胳膊肘,怼回神:
    "注意影响!"
    表彰大会后,吕利曲的婚礼紧跟着举行。
    新娘是北城小镇上的小学老师,叫方芸。
    她不算顶漂亮,但眉宇间透着股飒爽劲儿,说话干脆利落,笑起来英气阳光。
    "老吕,你这眼光可以啊!"
    战友们起哄,
    "方老师一看就是优秀的女同志,能扛事儿的!"
    吕利曲难得红了耳根,却挺直腰板道:
    "那当然!
    我媳妇可是新时代女性,教书育人,比我这个搞科研的还重要!"
    方芸扬起小脸抿嘴笑,半点不扭捏:
    "吕同志说得对,女人不能只围着灶台转。
    他有他的科研,我有我的讲台,谁也不耽误谁。"
    这番话引来,领导的叫好声。
    上官赤亦看着,台上的吕利曲和新娘子,忍不住感慨:
    "老吕这是捡到宝了啊......"
    任锦玉站在他旁边,轻声笑道:
    "怎么,羡慕了?"
    上官赤亦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我、我就是觉得方老师说得对......"
    婚礼后,吕利曲拉着新婚妻子,感慨道:
    "芸儿,我娶你,不是因为你会洗衣做饭。"
    他认真道,
    "是因为你独立的自己,你有你的光.
    你能把我们的孩子,教成顶天立地的人。"
    方芸眼眶微红,扬起下巴,却笑着保证道:
    "我会教出无数个,独立女性。
    你们男人可别说,我们女人抢了你们饭碗。”
    火车站的汽笛声,刺破清晨的薄雾,月台上人影稀疏。
    “上官!”吕利曲大步走过来,重重拍了拍上官赤亦的肩,
    “到了橸都记得写信!
    别一进城就把,我们这些土包子忘了!”
    上官赤亦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放心,忘不了你们……尤其是你欠我的那顿酒。”
    他的视线越过吕利曲的肩膀,看向安静站在后面的任锦玉。
    任锦玉向前走了两步,递过来个小布包:
    “上官同志,路上带着。”
    布包里是几块烤得焦黄的馍片,边缘还细心地裹了油纸。
    “那是用他们,亲手培育的抗旱小麦做的。”
    上官赤亦心里发紧,他想说很多话,可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谢谢。”
    他多想冲过去,像吕利曲拥抱方芸那样,用力地、不顾一切地抱住任锦玉,告诉任锦玉,
    “别忘了我。”
    可他不能。
    这个年代,一个拥抱,一句越界的话,都可能成为别人攻击她的把柄。
    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背上任何不干不净的流言。
    任锦玉微微点头:
    “保重。”
    汽笛长鸣,车轮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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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赤亦靠在车门边,看着站台上的人影越来越小。
    上官赤亦提着行李,站在车厢门口,目光始终停留在,不远处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任锦玉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衬衫,发梢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
    正和吕利曲望着前行的火车,眉眼间仍带着浅浅的笑意。
    上官赤亦的手指攥紧了手里的布包,指节泛白。
    上官赤亦走到自己的车厢,刚放下行李。
    车厢里有位大爷,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呛人的烟雾模糊了玻璃。
    上官赤亦抬手擦了擦窗,却不知怎么,他的眼眶也跟着发涩。
    “我的姑娘……”
    他在心里轻声说。
    “再见了。”
    铁轨延伸向远方,上官赤亦回忆着:
    “那些烈日,下并肩勘测的日子,
    试验田里,她弯腰记录数据的侧影,
    庆功宴上,她捧着麦穗时发亮的眼睛
    ……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锦玉,你一定要幸福。”
    “谢谢你……照亮了我的大学时光,我的火热青春。”
    “虽然只是我单方面的追逐,但你的光,足够我走很远的路了。”
    三天后,橸都外交部大楼。
    “上官赤亦同志,欢迎加入橸都司。”
    领导握了握他的手,
    “你之前在北城的种植基地的表现很优异,组织上决定让你参与重要项目。”
    上官赤亦挺直脊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走出办公室时,他摸了摸胸口口袋,那里装着块任锦玉不要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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