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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铜钥之谜,记忆残片
    陈墨的指尖刚触到铜钥表面,锈迹就像被沸水烫过的雪,"嘶"地一声融成暗绿液体。

    钥匙本身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指腹发红,却又像有根无形的线勾着他的魂魄,顺着掌心的纹路往深处钻。

    "系统!"他咬着牙低唤,可脑海里只剩刺啦刺啦的电流声——这是系统启动以来最严重的故障。

    蓝光顺着铜钥爬上手背,在皮肤下蜿蜒成细小的光河,他甚至能看清那些光流里漂浮的金色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刻痕。

    下一秒,失重感铺天盖地涌来。

    陈墨踉跄着栽进黑暗,再睁眼时,鼻尖已萦绕着浓重的艾草味。

    他站在一座巨大的青铜炉前。

    炉身铸满吞尾蛇纹,蛇眼处嵌着暗红玛瑙,此刻正随着炉内翻涌的黑雾明灭。

    炉前跪坐着个穿素白麻袍的少年,发间束着褪色的青绳,后背挺直如松。

    少年掌心托着的,正是那柄铜钥。

    "愿此钥,封尽幽冥之路。"少年的声音带着未脱的清稚,却沉稳得像山岩,"愿司命殿后人,永不为黄泉所困。"

    陈墨喉咙发紧——这声音,和他父亲旧笔记本里夹着的那枚铜哨,吹响时的余韵竟有三分相似。

    他下意识想靠近,却发现自己的手能穿透少年的身体。

    "阿砚。"

    苍老的声音从炉侧传来。

    陈墨转头,看见个鹤发老者拄着骨杖站在阴影里,脸上的皱纹深如刀刻,却有双异常清亮的眼睛。

    那是史书记载中,在封印黄泉炉时"力竭而亡"的大祭司。

    少年猛地回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烧穿空气:"你说过,这炉封的是黄泉商盟的阴兵!

    你说过,只要我献出血脉,就能断了他们的轮回!"他攥紧铜钥,指节发白,"可刚才炉鸣时,我听见的是......是我娘的声音!

    她在喊我的乳名!"

    老者的骨杖重重顿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那是冥启的代价。"他走向少年,枯瘦的手抚过铜钥表面,"你以为我为何要选司命殿的血脉?

    你们的命魂,是唯一能连通生死两界的桥梁。"

    "你骗了所有人!"少年霍然站起,铜钥在他掌心划出血痕,"史书会写我是英雄,写你是殉道者,可实际上——"他盯着炉内翻涌的黑雾,声音突然发颤,"你把自己的意识封进了炉芯。

    你根本没打算死,你在等......等后人用这把钥匙重启冥启!"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终于看清炉壁上的刻痕——那哪是什么普通的封印文,分明是活人的经络图!

    每一道纹路里都凝着暗红血光,像被封在琥珀里的虫。

    "我在赎罪。"老者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五十年前,是我为商盟开了第一扇黄泉门。

    他们说要借阴兵平边患,我信了......结果二十万边军的魂魄,全被炼进了这炉里。"他抬起眼,目光穿透千年岁月,直刺向陈墨的魂魄,"现在轮到你信我了,司命殿的孩子——冥启不是毁灭,是让那些被禁锢的魂灵,有机会自己选择归处。"

    "砰!"

    陈墨猛地栽回现实,后脑勺重重磕在密道石壁上。

    他喘着粗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手还死死攥着那柄铜钥——此刻钥匙表面的蓝光已经褪尽,却多了道和他掌心伤口完全吻合的血痕。

    "陈墨!"

    熟悉的檀木香裹着暖意涌来。

    苏檀半跪着扶住他的肩,避阴玉贴在他心口,凉意顺着皮肤往四肢钻。

    她另一只手捏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皮上"冥契录"三字被血沁得发黑——这是她从敦煌带回的孤本,此刻书页正自动翻到某章,上面画着和铜钥光流里一样的金色符文。

    "刚才你整个人都在抽,像被什么东西拽着魂。"苏檀的指尖搭在他腕间,脉门的跳动快得惊人,"我用避阴玉护住心脉,又念了《冥契录》里的定魂咒......这不是普通的记忆投影。"她翻开书,指着某行朱批,"你看,'契约残留意识,需血脉共鸣方显真容'——能触发这个的,只有司命殿的人。"

    陈墨盯着铜钥上的血痕,喉结动了动:"我看到了......大祭司没死,他把自己封在炉芯里。

    当年的封印,是场戏。"他把幻象里的对话复述一遍,末了声音发哑,"我爸说'守炉铜钥能开黄泉门',可现在看来......"

    "能关,也能开。"苏檀合上《冥契录》,指腹摩挲着书页边缘的焦痕——那是敦煌画中魂灼烧的痕迹,"如果那老者说的是真的,这钥匙不仅是封印,更是唤醒守炉者的媒介。

    他在等一个能理解他的后人,完成他未竟的......赎罪。"

    密道里突然响起细碎的落石声。

    两人同时抬头。

    陈墨的战术手电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光圈摇晃着照向密道入口——原本能看见月光的地方,现在堵着半人高的碎石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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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进来时还没塌。"苏檀皱起眉,伸手摸了摸石堆,指尖沾了层新鲜的石粉,"是人为的。"

    远处传来闷重的脚步声,像有什么东西拖着铁链在移动。

    接着是低沉的诵经声,词句晦涩,却让陈墨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是他在商盟据点听过的阴语,用来镇压活尸的咒文。

    苏檀的避阴玉突然泛起青光。

    她按住陈墨的手背,声音轻得像呼吸:"他们追进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墨握紧铜钥,能感觉到钥匙透过掌心传来微弱的震颤,像某种回应。

    他看向苏檀,对方正把《冥契录》往他怀里塞,眼底是敦煌画中魂那次的冷静——那次她举着避阴玉替他挡攻击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先收着。"她指腹蹭过他虎口的伤口,"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手里的钥匙比我的玉重要。"

    诵经声突然拔高。

    陈墨听见石堆另一侧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像是有人正贴着石壁移动。

    他摸出怀里的驱邪符篆,符纸在掌心被捏出褶皱,却比任何时候都烫——这是系统上回奖励的"雷火符",足够烧穿半面墙。

    苏檀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目光投向密道更深处。

    那里的石壁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的刻痕——是团盘绕的火焰纹,和入口处的守炉者印记一模一样。

    脚步声停在石堆前。

    陈墨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声,混着腐肉的腥气透过石缝钻进来。

    他和苏檀背靠背站着,雷火符在左手,铜钥在右手,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

    下一秒,石堆最上层的石块"咔"地裂开条缝,露出半只青灰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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