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叫阿姨了,叫妈。”
黎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柔和中带着一丝激动,眼眶微微泛红,“你们俩是真心的,我这个当妈的,还能硬生生把你们拆开吗?只要你们幸福,我就安心了。”
“太好了!”
黎雪高兴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里闪着光,“哥哥!如意姐!你们终于在一起啦!我等这一天都等好久了!”
黎司泽看着眼前这一幕,听着妹妹雀跃的声音,感受着母亲温柔的举动,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仿佛冬日里的阳光洒在心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和疲惫。
“妈,谢谢你。”
他低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饱含真挚的情感。
“傻孩子,”黎母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珠,“妈只盼你过得好,盼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如意这么懂事的姑娘,知冷知热,体贴入微,你可得用尽全力去疼她、护她,一辈子都不能辜负她。”
“我会的。”
黎司泽郑重地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赵敏书,眼中满是承诺与深情。
就在这暖心的时刻,病房内温馨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
那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黎雪走过去接起电话,语气轻快:“喂?哪位?”
“雪儿?是你们到医院了吗?行屹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黎父略带焦急的声音,语速有些急促。
“爸?”
黎雪一愣,转头看了眼母亲,见她正坐在床边,神情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于是放低声音回答道,“哥哥已经醒了,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
黎父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语气明显松了下来,“我还一直担心着,怕出什么事……”
他顿了顿,犹豫片刻后低声问道:“你妈……还在生我的气吗?”
黎母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从黎雪手中抢过电话,声音陡然提高:“你还好意思问?你还知道问问你老婆有没有生气?”
“老婆,我……我知道我错了……”
黎父支吾着,语气中满是懊悔。
“你什么你?”
黎母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委屈,“儿子住院了,整整两天,你这个当爹的连医院的门都没进过一次!你算什么父亲?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还有这个儿子吗?”
病房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连呼吸都仿佛沉重了几分。
黎司泽眉头微蹙,赵敏书也不安地低下了头。
“我这不是……工作实在走不开嘛……”
黎父试图解释,声音越来越小。
“你还想说什么?”
黎母的声音猛地拔高,几乎有些颤抖,“非要撑那个面子?非要等到儿子躺在病床上才肯低头?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差点就没命了!医生说再晚半小时送医,可能人就没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连最后一面都可能见不着!”
赵敏书抿了抿嘴,心中酸涩难当,想悄悄退出去,给这一家人留点说话的空间。
她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她刚转身,手腕就被黎雪一把拉住了。
黎雪摇摇头,眼神坚定地望着她:“如意姐,别走。你也是我们家的人,这件事,你也该听一听。”
“妈,别再吵了……”黎司泽躺在病床上,声音微弱却清晰,带着一丝恳求,“我没事了,真的……别为了我伤了和气。”
“不行!”
黎母握着手机,语气坚决,没有丝毫退让,“今天这事我必须讲明白!我告诉你,行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要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更轮不到你用那些老观念去干涉他的感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呼吸的节奏。
终于,黎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迟疑和不确定:“赵敏书……就是那个……那个照顾行屹的姑娘?”
“对!就是她!”
黎母毫不迟疑地回应,语气里满是骄傲与维护,“就是她日夜守在你儿子床前,寸步不离!就是她在你儿子昏迷的时候,一勺一勺喂药、擦身子、换药水!她对你儿子的照顾,比你这个当爹的强多了!你有她一半的心,我也不会这么寒心!”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良久,黎父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和苦涩:“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问我做什么?你还想让我怎么回应?”
黎母一怔,没料到他会这样回应。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原本高涨的情绪突然被这句话堵在了喉咙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敏书微微皱眉,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她盯着黎父,等待一个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支持儿子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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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父的声音坚定而沉稳,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没有半分犹豫。
他站在电话那头,仿佛终于放下了多年的执念。
黎父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媳妇,是我不对。我早该过来看看他的。你别气了,我马上过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歉意,像是压抑了多年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那声“媳妇”叫得格外温柔,带着久违的亲昵。
黎母握着手机,眼睛一下子湿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她抬手轻轻抹了下眼角,指尖触到一丝湿润。
“你这个倔老头,总算想明白了。”
她轻声嗔怪着,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压抑多年的委屈终于被一句话抚平。
她转头看向赵敏书,嘴角轻轻扬起。
那一抹笑意如同春日初开的花,温柔又释然。
她的眼里闪烁着欣慰的光,仿佛看见了未来的希望。
“好,好,只要你不再生气就行。”
黎父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我这就订车票。”
笑声中带着轻松,像是卸下了肩上的重担,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不用了。”
黎母轻声说,“行屹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等他好利索了再说。”
她语气温和,带着体贴和考量。
她知道老伴心里着急,但她更懂得什么叫稳妥和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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