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岁捏紧手提包里的短手枪,潋滟眸子定睛一瞧,唇角泛起了冷意。
不是别人,正是阴魂不散的梁曼如。
没有其他人在场,不再装柔弱可怜,眼神恶狠狠盯过来。
“梁岁岁,你嫁给了穆司野,还是水性杨花不安分,勾得穆宴整天为你茶饭不思神魂颠倒。”
“这几个月里,他不近我的身,还想把我赶回梁家,我不同意,他就想要我死。”
“我为了他,名声烂臭,还伤了身体,可能再也生不出孩子,到最后,他却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
梁曼如一声冷笑,咬牙切齿:“我死也不甘心,所以我就……”
梁岁岁接过她的话,讥诮开口:“所以你就搞来失忆的药交给穆宴,让我刚好失去了他与你苟合的那些记忆,并且忘记了我早已嫁给穆司野,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就头痛欲裂。”
“你……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梁曼如心惊肉跳,脚步不自控地往后退:“怎么可能,难道你没有失忆?”
“拜你所赐,我确实失忆了,但那些年你对我的肮脏算计,我可半点没忘。”
梁岁岁冷冷地笑了声,迈步往前走,步步紧逼,把梁曼如逼到墙角下,退无可退。
猛然抡起手臂,狠狠甩了几个大耳光过去。
“你用前朝秘药算计穆宴跟你上床,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居然把下三滥的药物用到我头上,那就是找死!”
“还有,我十岁那年,你和苏雪媚怂恿梁富昌把我送给变-态老头子,今天就把新仇旧怨一起报了。”
梁岁岁扇耳光的时候,用了点巧劲。
借力用力,她的手掌不怎么疼,梁曼如却疼得瑟瑟发抖,哇地一声吐了口鲜血。
好几颗洁白的牙齿混合在血沫中,一起溅落在铺满梧桐落叶的地上。
“梁岁岁,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梁曼如厉声嘶吼咒骂,血气上涌,冲过去扬手就要扇梁岁岁,眼中嫉恨:“看看阿爸,再看看那个差点病死的温媛,你从头到脚哪点跟他们相像?说不定,你就是个野种。”
“本来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梁大小姐,却被你这么个野种硬生生压了一头,我如何甘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成为穆宴的未婚妻,被他认定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全都是你算计好的。”
“没错,你就嫁给穆司野了,可你还要故意在穆宴欲擒故纵,把他的心完完全全勾走,你贱不贱?”
“你才犯贱!”
梁岁岁按住梁曼如的手臂,看着她嘴角溢血狼狈不堪的面容,冷冷说道:“他跟你一起鬼混,从头到脚脏透了,我再不挑嘴,也吃不下他那颗回头草。”
“还有,我不是野种,我的阿爸姆妈堂堂正正,铮铮铁骨,梁富昌那等阴险小人,压根不配做我的阿爸。”
“你……什么意思?”梁曼如眼角一跳。
梁岁岁没有理她,从包里掏出勃朗宁手枪,对准梁曼如的膝盖,砰砰就是两枪激-射过去。
既然自己跟梁曼如没有任何血脉关系,本就是陌生人。
那她现在朝着对方开枪,完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也不用背负姐妹相残的恶名,实在太好了。
两枪射得不过瘾,梁岁岁又冲梁曼如身上连开了几枪。
主打一个不弄死,先搞残。
“……啊!”
梁曼如膝盖中了枪,肚子上也中了两枪,还有两条手臂负了伤,疼得直打哆嗦,泪水决堤般滚滚落下。
她把失忆药交给穆宴的本意,是跟他达成条件,能让自己继续留下,留在他身边。
还有一点,穆司野把梁岁岁保护得太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痛下杀手的机会。
只有梁岁岁失忆了,重新回到穆宴身边,才能找到杀人的机会。
可梁曼如万万没想到,失去记忆的梁岁岁,竟如此凶残,说开枪就开枪,毫不手软。
这个贱人,甚至口出狂言,点明了确实不是阿爸的种。
以温媛病恹恹的身子骨,也无法找别的男人偷偷怀孕。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梁岁岁是温媛偷偷抱养的。
跟梁家和温家,没有任何关系。
从今往后,她梁曼如才是真正的梁家大小姐。
而梁岁岁这贱人,就是个货真价实的野种。
想通这些关键,梁曼如心里翻涌畅快的得意。
顾不得汨汨渗血的伤口,眨了下阴冷双眸,惨白的脸庞挤出得意的笑。
“贱人,从今天起,各就各位,你不再是梁大小姐,只有我,才配得上这称号。”
“你既然是野种,当初我和阿爸姆妈算计你,又有何不可?”
“只恨那时我还顾忌你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身上流了阿爸相同的血脉,没有真正对你痛下杀手。”
“否则,你早就死透了!”梁曼如扯了扯嘴角,阴狠地笑了。
梁岁岁懒得废话,最后两枪,穿透她的左右腕骨,俯下身,清凌凌笑道:“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而你双手双脚被废,以后再也站不起来,双手也拎不起重物,会变得和穆夫人一样,只能像个废物瘫在床上,生不如死。”
梁曼如的脸色煞白,浑身打了个冰冷的哆嗦。
染了嫉恨和愤怒的瞳孔,惊悚地看着梁岁岁。
终于明白,以前的梁岁岁确实是看在两人姐妹一场的份上,轻饶过她很多次。
“不……我不要变成站不起来的残废,不要……!”
梁曼如满眼绝望,身子软绵绵往下瘫倒在地上。
梁岁岁收了枪,转身走人,不再浪费一秒。
身后梁曼如绝望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无能狂怒的咒骂,她半点都没放在心上。
踏出穆夫人的院子,梁岁岁信步往外走。
有两人行色匆匆朝这边赶来,边走边气冲冲瞎咧咧不停,双方差点撞上。
“哪个没长眼睛的,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娘都敢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