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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个谎言 你的花开了
    池景珩安静是安静了,但是仅仅只是做到“安静”而已。

    他抱着她,四肢都要缠紧她,紧贴能够贴到的每一寸肌肤。

    就连手指也要十指紧扣着,被窝里全是两个人相同的沐浴露香气。

    共用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身体乳,味道也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席柔景就这样乖乖躺在他怀里睡着,毫无防备,就像是根本不怕他对她做些什么。

    她难道对其他人也是这样?所以连江迟意都能进她的房间。

    虽然后面被她赶出去了。

    哈。

    他幸灾乐祸,心情总算好了些,不过一想到今晚看到的那一幕,就又开始沉着脸。

    池景珩睡不着,在黑暗中一直盯她的轮廓。

    她不准他说话,他就把脸贴在她耳畔,启唇无声呢喃:

    【席柔景】

    【席柔景】

    【席柔景】

    ……

    【……坏女人】

    ……

    叫醒席柔景的是周日早上的阳光。

    自动窗帘每天都会在固定八点钟拉开,剩下另一层阻挡大半阳光又不会太过刺眼的帘子,这样的阳光从大大的玻璃窗中投射进来,刚好能够让她好好醒来。

    昨晚她睡得莫名很安稳,因为总梦到有蛇在缠着她,缠得紧紧的,却又不窒息,让她很有安全感。

    “你醒了?”

    阳光也照耀到某人白皙的俊脸上。

    是昨晚缠着她的“美男蛇”。

    池景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又盯了她多久。现在脸上的表情明晃晃的是要和她算账。

    席柔景打了个哈欠,推开他去洗漱。

    “你……”

    洗手间门口,池景珩走过来,然后又强行停住,转过身去。

    他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你换衣服就不知道避着点人?”

    “我在我的房子里换衣服,要避着谁?”

    里面的人边说话边换衣服,清浅话语在洗手间回响,池景珩都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闭眼,就是刚才惊鸿一瞥看到她吊带下的肩膀和锁骨。

    席柔景!

    她有没有把他当男人!

    “你把我当你的狗吗?”

    “没有,你想当?”

    “你——”

    “池景珩,你洗漱了吗,还有一个洗手间在另一边。”

    “洗过了,早上五点。”

    “好。”

    池景珩深呼吸两下,扯了扯嘴角。

    “别给我转移话题,”

    他转过身,少女已经换好了一身家居服,正对着镜子涂唇膏。

    无色透明的膏体让她的唇更加莹润漂亮,池景珩眼神停住,一下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他就这样一直盯到她绕过他走出洗手间。

    “席柔景!”

    “小声些,你想让别人知道你在我这吗?”

    “轮到我你就心虚了?昨天不还让江迟意抱着你进来吗?”

    池景珩眼底的妒意几乎可以实质化成为黑色的毒液岩浆从身上流淌出来。

    “就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金屋藏娇。”

    “我没有藏你,是你自己私闯民宅。”

    “呵。”

    他快步走过来,夺过席柔景手上的手机,手撑在梳妆台上,弯腰逼近她:

    “你想向谁通风报信吗?”

    “向谁报信?”

    席柔景抬眼,无惧他身上阴沉沉的压迫感。

    “该不会……最近辉权市风声鹤唳是因为你吧?”

    池景珩要被她这冷淡的模样给逼疯了。

    他死死盯着她,确信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我消失这么久,你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还在宴会上和江迟意接吻!”

    “不是我主动的。”

    “他还送你回家!”

    “你也可以送我回家,哦,我忘了,你在被家里通缉。”

    “席柔景!”

    “嗯。”

    少女油盐不进,仰着脸看他,清清冷冷的模样,任由他生气也不想哄。

    只是唇一张一合,念他的名字:“池景珩。”

    他突然就泄了气。

    池景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半跪下来,伸手圈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小腹上。

    “不准你叫我的名字!”

    就像是专门和他作对似的,对方用冰凉的手抚了抚他的耳朵,尾音轻飘飘,继续说:“池景珩。”

    她的声音近在咫尺,让他耳畔发痒。

    “很多人都在找你。”

    “所以呢?你要把我送回去?”

    “别发疯。”

    “我就是发疯又怎样?你敢把我送回去,我们就一直纠缠下去好了,反正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下。”

    池景珩眼尾发红,墨玉般的眼瞳之中崩溃在汹涌。

    “你想摆脱我,做梦,想都别想!”

    说着威胁的话,他内心却是一片空茫。

    他的花全都被毁掉了,他本来也得不到席柔景的半分眼神。

    真的被抓回去,面临他的是更严酷的惩罚。

    母亲骂得没错,他什么都比不上江迟意,剑道也无法赢过母亲。

    无论怎么努力也做不到任何人的要求。

    父母的要求、席柔景的要求……

    池景珩喉咙里溢出呜咽,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茫然无措。

    “我的花……”

    “你的花,开了。”

    “……什么?”

    他愣愣抬头。

    “我说,你的花开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