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冷笑,懒得解释,直接抬手:“你给我滚,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踏进我家大门一步,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着,他甚至还从炕上拿起了笤帚,作势要打。
    “啊!”
    刘晓洁吓得叫了一声,起身拔腿就跑。
    刘根生看一眼陈河,又回头看一眼刘晓洁,很快就做出抉择,转身朝刘晓洁追了过去。
    “晓洁,晓洁,你别跑,你等等我。”
    他们走后,龚雪才轻叹口气,走上前从他手里把笤帚拿过来,嗔怪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生这么大气。”
    “跟畜生没话说。”
    “咋就畜生了,人家是来跟根子谈房子的事。”
    陈河点她:“她来找根子谈房子,进我的屋干什么,爬我炕上干什么,你长长脑子。”
    “……”
    听他这么一点拨,龚雪立即吓得捂住了嘴。
    她终于想明白了。
    “她、她咋能干出这事儿来?”
    陈河抬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你啊,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以后见到她远着点,听到没?”
    龚雪乖乖点头。
    陈河便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看了眼墙上的表:“说了让你叫我起来,怎么没叫。”
    “我看你太累了,睡得又香,就没忍心叫,你起来干什么,再睡会吧,一会饭做好了我叫你。”
    陈河伸个懒腰:“不睡了,趁着天没黑,我搭个猪棚,咱们养两个小猪崽,肥了宰了吃,还能多分点肉。”
    这年头猪肉不是那么好买的,有肉票也得看运气。
    不如家养的稳当。
    他就帮家里搭过一次猪棚,手不怎么熟,好在这玩意也不需要什么专业水平,懂个大概,摸索着来就行了。
    另一边,刘根生紧追着刘晓洁跑了出来。
    却瘸着腿,追了半天才追上。
    “晓洁,晓洁,你别跑啊,到底发生啥事了,你跟哥说说。”
    刘晓洁冷笑着瞪他一眼:“我刚刚说的时候,你没长耳朵?还得再问我一遍?陈河他占我便宜,被我拒绝,还恼羞成怒打我!你听清楚了?”
    啥?
    刘根生毫不犹豫摇头:“晓洁,你绝对是误会了,大河不可能干那事。”
    “怎么不可能,他刚刚就干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身为姑娘家,会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要陷害他?”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晓洁,你先冷静一点。”
    见她语气激烈,刘根生极力劝阻,同时东张西望的,生怕被别人看到。
    “晓洁,你仔细想想,龚雪比你漂亮那么多,大河咋可能占你的便宜?再说了,大河从小到大就不爱看妇女洗澡,我们几个叫他他都不去,他真不那样的人。”
    他自以为是在好好安慰人,哪知道他第一句话就把刘晓洁给惹毛了。
    事实是一回事,亲耳听别人说出来,尤其是当面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晓洁瞬间就不哭了,但瞪向刘根生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怒火:“龚雪这么好看,你去找她啊,跟着我干什么!”
    刘根生一愣:“你这说的啥话,雪儿是我嫂子……不对,是我弟妹。”
    还嫂子。
    陈河明明就比他小,他却把陈河当哥。
    真是不嫌寒碜。
    想到自己过去的时候,刘根生和陈河都在呼呼大睡,明显不正常,就眼珠子一转,套起了话。
    “你今天干嘛去了?找你一天没找着。”
    刘根生脸一红:“你、你找我干啥。”
    “你先回答我问题!”
    “哦,我、我还能干啥,跟大河上山去了。”
    “上一趟山,累成这样?咋,抓着好东西了?”
    那肯定是抓着了。
    天底下都没几个的好东西!
    但刘根生不能说,就照着下午编的瞎话道:“抓着野鸡和兔子,拿到镇上去卖了。”
    抓着野鸡和兔子就累成这样,实在是够离谱的。
    但对普通人来说,这已经算是大丰收了,所以刘晓洁立即双眼放光:“卖了多少钱?”
    “就几十块钱。”
    他不知道说多少好,就随口编了个比较少的数。
    “几十块!”
    刘晓洁闻言瞪大双眼,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打猎也太赚钱了。
    上一趟山就能赚几十块,那岂不是说一个月只上一次山就行了,平时其他时间躺着玩也能吃饱饭。
    这比下地干活强一百倍!
    她看着刘根生,顿时生出了邪念。
    “赚这么多,那大河给你多少?”
    “给我十斤粮票。”
    这也是提前就编好的套话。
    刘晓洁闻言立即冷哼一声:“赚了几十块钱,就给你十斤粮票,大河真把你当兄弟吗?根子,你别是被他利用了,充当他的免费劳动力了吧。”
    “那没有,大河对我很好。”
    “对你好?他要真对你好,就应该把钱和你平分,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合伙干活的不是平分钱?赚了钱,他拿大头,你就拿个零头,你还觉得他对你好,怪不得他谁都不带就带你这个瘸子呢,原来是看上了你好欺负!”
    这是啥话?
    刘根生眉头紧皱,刚要说点什么,就见不远处过来几个村民。
    他连忙住嘴,怕说多了被别人听到什么。
    “晓洁,和根子聊天呢!”
    那几个村民看到刘根生和刘晓洁站一块,眼神立刻就变得不对劲了。
    如果说刘根生和别的姑娘站一块,那也就算了,毕竟正经人家的姑娘打死都不可能嫁给刘根生。
    但刘晓洁……
    她是个男人都要勾搭一下的,最近刘根生要买房子,手上肯定有钱,刘晓洁会下手也正常。
    “根子,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等着喝你们喜酒昂!”
    刘根生听到他们调侃,激动得手都哆嗦了。
    刘晓洁的脸色却是沉了一半去。
    真要跟刘根生这种死瘸子传出什么话去,她岂不是身价暴跌?
    以后还怎么勾搭大门大户。
    “你们谁敢再瞎说这浑话,仔细今晚我就叫上我爹我哥,去你们家里砸个稀巴烂!别以为我刘晓洁是好惹的,谁敢毁我名声,我就跟他同归于尽,不信你们就试试!”
    她这么扯着嗓门一通喊,瞬间把开玩笑的几个村民都吓到了。
    如此用力地澄清,那想必是他们是误会了。
    几个大老爷们都不敢招惹刘晓洁这样的泼妇,对视一眼后,满脸讪讪地离开了。
    刘根生则是愣在原地,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