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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搞定丈人二老
    “您二老想想,这往后过日子,厨房里的事儿还用我操心吗?

    他一下班,热饭热菜准保端上桌!冬天有热汤暖身子,夏天有凉菜开胃……这不比啥都强?

    日子过得不就图个舒坦、热乎吗?”

    娄振华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

    女儿描绘的“热饭热菜”、“日子舒坦”,像一幅过于朴素的画卷,与他曾经为女儿设想的蓝图相去甚远。

    但女儿眼中那份急切和笃定,以及她提到的“实在”、“靠得住”。

    又让他陷入了沉默。

    他看向妻子,娄谭氏也正看向他,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担忧、无奈,或许还有一丝被女儿那份执着打动后的动摇。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以及厨房隐约传来的、节奏明快的切菜声。

    暖黄的灯光下,餐厅弥漫着诱人的饭菜香。

    何雨柱最后端上一盘色泽油亮、点缀着翠绿葱花的炒腊肉。

    娄晓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显然,她成功地说服了父母接受了傻柱。

    娄母看着女儿和准女婿,眼神里多了几分释然和接纳。

    四人围坐桌边,气氛比之前融洽了许多。

    娄正华特意拿出了一瓶珍藏的汾酒,亲自给何雨柱和自己满上。

    透明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柱子,辛苦你了。”娄正华举起杯。

    何雨柱连忙双手捧杯:“您太客气了,娄叔。”

    菜肴虽简单,但在何雨柱这位轧钢厂大厨的手下,却焕发出不凡的光彩。

    一盘清炒大白菜爽脆,火候恰到好处;红烧土豆裹着浓郁的酱汁;凉拌萝卜充斥着酸辣味。

    最简单的莫过那道蒸香肠了。

    那碗简简单单的鸡蛋汤,也飘着诱人的蛋花和香油味儿。

    娄母尝了一口炒腊肉,肥而不腻,不由得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句:“柱子这手艺,真是没话说。”

    娄晓娥与有荣焉地笑了,悄悄在桌下碰了碰何雨柱的手。

    饭后,娄母和娄晓娥起身收拾碗筷。

    娄正华拿起茶杯,看似随意地对何雨柱说:“柱子,跟我来书房坐坐,喝杯茶解解腻。”

    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何雨柱心领神会,点点头,跟着老丈人走进了那间布置沉稳、带着墨香的书房。

    书房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间的声响。

    娄正华示意何雨柱在红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踱到书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开门见山:

    “柱子。”他声音低沉。

    “你和娥子的事,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和你阿姨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们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人家,只图你一样:

    真心实意对娥子好,护着她,别让她受委屈。

    你能做到吗?”他的目光锐利,直直看向何雨柱眼底。

    何雨柱立刻挺直了腰板,神情无比郑重:“娄叔……不,爸!”

    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吐出这个字,脸颊微微发热。

    “您放心!我何雨柱虽然是个粗人,但说话算话。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让晓娥吃苦受罪,一定把她捧在手心里!”

    娄正华听到那声“爸”,紧绷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松动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气氛缓和了些,两人随意聊起了些家常,四九城的趣闻,厂里的事儿。

    何雨柱深知这位老丈人的脾性,言语间不着痕迹地迎合着他的思路和喜好。

    既不过分谄媚,又显得真诚自然。

    娄振华也渐渐放松下来。

    觉得这女婿虽出身不高,但说话办事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和实在,比想象中要强。

    趁着话题间隙,何雨柱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爸,有件事,我琢磨好几天了。

    觉得得跟您提个醒……”

    “嗯?你说。”娄正华端起茶杯。

    “您在四九城经营多年,各行各业,特别是……一些关键部门里,关系门路肯定不少吧?”何雨柱试探着问。

    娄正华喝茶的动作顿住了。

    他放下茶杯,眉头瞬间蹙紧,脸上的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隐隐的不悦。

    他以为傻柱刚得到认可,就迫不及待地想借用他的人脉资源为自己谋利了。

    一股“果然如此”的失望感涌上心头,他声音沉了下去:“柱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才第一天上门,就想着攀关系了?”

    何雨柱一看老丈人这脸色,心知他完全误会了,连忙摆手。

    急声道:“爸!您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您听我把话说完!”

    “喔?”娄正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神依旧锐利如刀,紧紧盯着何雨柱,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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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透着一股小心和凝重:“是这么回事。

    前些天,我不是被请去一位大领导家里做家宴嘛。

    当时他们好像在书房里谈要紧事,门没关严实。

    我上菜路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几句……声音不高,但意思挺吓人的。”

    他顿了顿,观察着娄正华的反应,见对方眼神专注起来,才继续道:“大概就是说。

    上面风向有点紧,特别提到了……要加强对一些特殊成分人员的关注和……‘管理’。”

    他斟酌着用词,不敢说得太露骨,“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爸,您也知道,像您这样的……在有些人眼里,可不就是那个‘特殊成分’吗?

    我寻思着,空穴不来风,尤其还是从那样身份的人家里传出来的。

    您是不是……该想办法去探听探听?

    万一真有个风吹草动,咱也好提前有个防备,不至于事到临头抓瞎不是!”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娄正华脸上的怒气和失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光滑的边沿,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他最近确实也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压力,一些老朋友的处境似乎也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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