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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四合院琐事
    “吃瘪了?”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攥着门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闫埠贵都碰了钉子?傻柱这是……真不念旧情了?

    还是这食堂主任的位子,让他变得油盐不进了?

    还没等她从闫埠贵的失败中回过味来,更响、更蛮横的拍门声就炸响了。

    紧接着是刘海中那标志性的、带着命令口吻的嚷嚷。

    秦淮茹屏住了呼吸,眼睛睁得更大了,死死盯着正屋门口上演的第二幕。

    她看着刘海中挺着肚子,一脸假笑地跟傻柱说话,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什么。

    但看那架势,肯定也是奔着工作去的,而且八成是为了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刘光福和刘光天。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秦淮茹的心彻底沉到了冰窟窿底。

    傻柱连门都没让刘海中进!就在门口,灯光清晰地映照出傻柱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不耐烦。

    她听不清傻柱具体说了什么,但能看到他抬头望天的动作,那慢悠悠、带着十足戏谑的姿态。

    然后,就是刘海中那张胖脸瞬间由假笑变成惊愕。

    再由惊愕涨成猪肝般的紫红,最后是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狂怒!

    那甩手、跺脚、咬牙切齿的模样,活脱脱像只斗败了却无处发泄的癞蛤蟆,气鼓鼓地冲回了后院。

    傻柱那“哐当”一声甩上门的巨响,仿佛也重重砸在秦淮茹的心坎上。

    冰冷,决绝,不留一丝情面。

    她亲眼看着傻柱是如何对待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的——那可是七级钳工。

    在厂里也算有点脸面的人!结果呢?

    傻柱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一句“梦里啥都有”就给顶了回去,顶得刘海中差点当场爆炸!

    无情。

    秦淮茹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冰冷得像三九天的井水,瞬间浇熄了她心里刚刚冒头的那点火星,连一丝烟都没剩下。

    “闫埠贵不行,刘海中也不行……我算个什么?”一股强烈的自嘲和绝望涌了上来。

    她算什么?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一个车间里最底层的学徒工。

    一个需要靠算计和卖惨才能勉强糊口的可怜虫!

    傻柱连闫埠贵、刘海中的面子都敢直接撅折了扔地上踩。

    又怎么会把她秦淮茹的“惨”当回事?

    刚才还在盘算的“卖惨”计划,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

    她甚至能想象出自己去找傻柱时,对方那同样不耐烦甚至带着厌恶的眼神。

    那句“梦里啥都有”的讥讽,恐怕也会同样甩到自己脸上。

    门帘从她微微颤抖的手指间滑落,彻底隔绝了对面正屋的景象,也隔绝了她心里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屋里一片昏暗,只有炉膛里微弱的火光,映着她瞬间变得苍白而失神的脸颊。

    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从炕上传来。

    生活沉重的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紧紧包裹,比之前更甚。

    那点刚刚燃起、以为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希望,破灭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只留下更深的疲惫和无望。

    “傻柱……你真是……够狠的。”秦淮茹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苦涩和认命的苍凉。

    她慢慢滑坐到冰冷的炕沿下,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算计落空了,路,似乎又只剩下钳工车间里那无穷无尽的铁锈和油污了。

    死心了,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昨夜的四合院,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沉闷的厚布捂住了。

    家家户户窗户里透出的灯光熄灭得格外晚,又亮起得格外早。

    算计落了空的懊恼、被搅乱计划的烦躁、对未来不确定的揣测。

    像夏夜挥之不去的蚊蚋,在每个人的心头嗡嗡作响。

    秦淮茹望着糊了报纸的顶棚无声叹息;

    许大茂灌下两口闷酒,眼神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易中海捻着烟卷,烟雾缭绕中眉头紧锁;

    就连一向精于算计的闫埠贵,也在算盘珠子拨拉不响的静默里辗转难眠。

    刘海中喋喋不休的骂了傻柱一夜……

    这一夜,在各自肚肠的九曲回环中,竟是无一人得以安枕。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灰蒙蒙的光线艰难地挤进四合院狭窄的天井。

    何雨柱已然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他动作麻利,带着一种与这沉闷清晨格格不入的清醒和笃定。

    冷水扑在脸上,那点残存的睡意瞬间被驱散。

    他一边套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作服,一边在脑海中反复确认着那个重要的日子—

    —就是今天!

    杨厂长会亲自到食堂来找他,给他一个改变命运轨迹的机会:周末去那位大领导家里做饭。

    那位领导……何雨柱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温暖。

    上辈子,那是他人生中难得的、纯粹的忘年交。

    是他困顿于四合院这潭浑水时,仰望到的一片朗朗晴空。

    在那位睿智长者面前,他何雨柱才真正感受到被平等相待、被欣赏其技艺本身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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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这位大领导交好,不仅仅是攀附权贵,更是为自己寻得一方坚实的靠山。

    一个能让他施展抱负、避开诸多蝇营狗苟的港湾。

    这步棋,必须走好,也一定能走好!他心中那份重生的底气,在此刻化为沉静的自信。

    推着那辆叮当作响的旧自行车,何雨柱穿过中院,走向前院。

    刚走到前院月亮门下,就见三大爷闫埠贵也正推着他那辆宝贝自行车准备出门。

    两人打了个照面,闫埠贵的脸上瞬间堆起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眼角皱纹挤在一起,眼神却有些闪烁。

    显然昨夜的不愉快和算计落空的尴尬还萦绕着他。

    “早啊,柱子。”声音也干巴巴的。

    何雨柱心知肚明,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回以一个同样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了然和疏离的微笑:“早啊,三大爷。”

    没有多余的话语,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出了四合院那斑驳的红漆大门。

    清晨的胡同里只有零星的脚步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空气清冷而安静。

    两人沉默地并行了一段,直到巷子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才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自然而然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分道扬镳。

    何雨柱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闫埠贵那略显佝偻的背影,脚下用力一蹬。

    自行车便轻快地汇入了清晨上班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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