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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返回四合院
    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许大茂一边嚼着何雨柱精心烹制的回锅肉,一边偷偷拿眼觑着对面闷头啃馒头的何雨柱。

    阳光透过厨房的玻璃,打在何雨柱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混不吝笑容的脸,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静,甚至……有点陌生。

    许大茂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傻柱,最近是有点邪门。

    这要是换做以前,要是逮着自己偷吃他留下来的菜,早就扑上来干架了。

    今天虽然骂得凶,可这火气……好像没烧到芯子里?

    “傻柱……”许大茂咽下嘴里的肉,难得没带刺儿,语气甚至有点试探:

    “你还别说,这手艺……是见长啊,这肉烧的,真叫一个地道,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火候绝了。”

    他这话倒有几分真心,何雨柱的手艺确实没得挑。

    何雨柱抬眼瞥了他一下,没接茬,只是又咬了口馒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心里的火气早就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了。

    看着眼前这个上辈子斗了一辈子、临了却默默给自己收了尸的“老对头”。

    何雨柱只觉得世事难料。

    这辈子,既然许大茂暂时没露出那副阴损嘴脸。

    甚至此刻还带着点难得的“人味儿”,他自然也不愿再把关系搞得太僵。

    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仇人少堵墙,何况是这么个……知根知底的老冤家。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吃着。

    何雨柱啃着凉馒头,许大茂则继续享用着“胜利果实”,气氛竟诡异地平和下来。

    只剩下咀嚼声和偶尔碗筷碰撞的轻响。

    等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许大茂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慢悠悠地从他那件半旧的中山装内兜里。摸出一根磨得发亮的牙签。

    翘起二郎腿,开始旁若无人地剔牙,眼睛眯着,一副大爷做派。

    何雨柱懒得理他,起身利落地收拾起桌上的狼藉。

    他把两人用过的碗筷叠好,端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他挽起袖子,熟练地清洗着,动作麻利,碗碟在他手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很快就变得干干净净。

    刚把洗好的碗筷在架子上沥干水。

    何雨柱正准备收拾自己带来的刀具和围裙,厨房门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大领导的沈秘书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牛皮纸信封。

    “何师傅,许放映员,辛苦二位了!”沈秘书声音清亮。

    “大领导对今晚的饭菜和电影都非常满意!这是他的一点心意,请二位务必收下。”

    说着,他把两个一模一样的信封递了过来。

    许大茂剔牙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睛瞬间亮了,但又习惯性地想拿捏一下,屁股在板凳上扭了扭。

    脸上堆起假笑,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嘴里说着:“哎呀,沈秘书,这怎么好意思……

    为大领导服务是我们的本分嘛……”

    何雨柱则不同。

    他深知这是自己劳动应得的报酬,也是领导的心意,没什么好扭捏的。

    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沈秘书您太客气了,领导满意就好!谢谢大领导!”

    说着,稳稳地接过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信封,入手沉甸甸的,他心里也有了底。

    许大茂一看何雨柱这么痛快,自己再扭捏就显得小家子气了,赶紧也把手伸过去。

    脸上笑容更假了:“啊哈哈,是是是,谢谢大领导!谢谢沈秘书!”他接过信封。

    手指下意识地捻了捻厚度,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何雨柱把信封揣进怀里,对沈秘书说:“沈秘书,这边厨房我们都收拾利索了,灶也封好了。

    您看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的好的,二位辛苦,慢走!”沈秘书笑着点头。

    何雨柱拿起自己的工具包,示意许大茂一起走。

    许大茂也赶紧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厨房,穿过安静的大院。

    沈秘书竟没有立刻回去,而是陪着他们一路走到了大院门口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外。

    门外,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寒意。

    “沈秘书,您留步吧,外面凉。”何雨柱停下脚步,转身对沈秘书客气地说。

    “行,何师傅,许放映员,路上小心。”沈秘书站在台阶上,微笑着挥手。

    “您回吧沈秘书!”许大茂也赶忙点头哈腰。

    刚走出大院门没几步,许大茂就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痒痒。

    从内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印着单位红头字样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被他捏在手里,仿佛有千斤重,又仿佛轻飘飘得随时会飞走。

    “傻柱!”许大茂冲着前面那个敦实的背影喊了一声,声音因为兴奋拔高了几分。

    “嘿!你猜猜,领导今儿个给咱们多少报酬?”

    何雨柱像是没听见,脚步都没停,只是微微侧了侧头,扔过来一句:“甭猜,摸都摸出来了。

    领导再大方,还能给个金山银山?撑死了十块钱顶天儿了!”

    他的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在说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

    “咦——?!”许大茂像是被踩了尾巴,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化作浓浓的惊讶和一丝被戳破的懊恼。

    他捏着信封的手指紧了紧,仿佛想重新确认厚度:“神了嘿!你怎么知道里头是十块钱的?”

    他快步追上何雨柱,举着信封在他眼前晃了晃,像是要验证什么。

    何雨柱双手揣在兜里,停下脚步,转过身,那张带着点憨厚又透着精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瞥了一眼许大茂手里的信封,又看了看许大茂那副“你肯定偷看了”的表情,嗤笑一声:

    “这还用得着看?信封就这么薄,捏在手里一捻,几张票子还摸不出来?

    厚薄分明嘛!难不成领导还能给咱俩一人塞一块钱?那也太寒碜人了,都不够买包好烟!”

    何雨柱的逻辑简单直接,却像根针,一下子就把许大茂鼓胀的炫耀气球给扎瘪了。

    许大茂那点“独享秘密”的优越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悻悻地把信封塞回内袋,原本挺直的腰杆似乎都塌下去几分。

    期待中的惊讶、羡慕、追问一样都没出现,反而被傻柱轻描淡写地揭了底。

    这感觉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别提多没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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