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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何雨柱的提议
    何雨柱锁好车,也紧跟着进了门。

    扑面而来的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但他敏锐的目光迅速扫过客厅,心头微微一沉。

    往日那些彰显着主人品味和家底的摆设——那个清雅的青花瓷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通的搪瓷脸盆架;

    墙上那幅颇有古意的山水画也消失了,留下一块颜色略浅的印记;

    原本陈列着几件玉器和铜器的博古架,如今也空了大半,剩下几件不起眼的日常用品…

    整个客厅显得空旷了许多,甚至有些…临时凑合的感觉。

    何雨柱心下了然。

    看来,老丈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些悄然的变动,无声地印证着他们之前商议的大事。

    ——娄家,已经在为离开这座城市,远赴香江,做实质性的准备了。

    这温暖灯火下的客厅,正经历着一场静默的告别。

    他面上不显,只是笑着向迎上来的娄父娄母问好,但那份沉甸甸的预感,已悄然压在了心底。

    自行车铃在冬夜里留下的清冷余音,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变迁即将到来。

    何雨柱刚踏入暖意融融的客厅,还没来得及把带着寒气的棉袄脱下。

    娄振华便已从沙发上起身,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笑容迎了上来。

    “柱子来啦!来来来,正好,陪我到书房杀两盘去!”娄振华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热情。

    但那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

    何雨柱心领神会,老丈人这是有话要说,而且是不便当着晓娥和岳母面谈的话。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不算太晚,便爽朗一笑:“成啊,爸,正好活动活动脑子。

    晓娥,你先陪妈说说话。”他朝娄晓娥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去吧去吧,你们爷俩好好聊聊。”娄母也笑着应和。

    拉着女儿的手坐回沙发,但眼角余光还是追随着丈夫和女婿消失在书房门后的身影。

    书房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客厅的暖意和家常的絮语。

    这里的光线比客厅更亮堂些,书架上空了不少,显露出曾经摆放过厚重书籍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樟脑味和旧纸张的气息,以及一种无形的紧绷感。

    娄振华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他走到书桌后,却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撑着桌面。

    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看向何雨柱,开门见山:

    “柱子,你都看见了,屋里头,我已经收拾过一遍了。

    那些扎眼的、太值钱的,能处理的我都处理了,能藏的也都藏到了稳妥地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但家里头,总还有些东西,丢了吧可惜。

    带走吧又太显眼,也值些钱,我琢磨着,你在四合院人熟地熟,路子也活泛。

    有没有什么稳妥的法子,能把这些物件……藏起来?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那种。”

    何雨柱环视了一下略显空旷的书房,心中了然。

    他沉吟片刻,浓眉微蹙,手指下意识地在桌沿上轻轻敲着。

    但他没有立刻回应藏匿物件的事,反而抛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计划:

    “爸,藏东西的法子,我确实有,回头咱们细琢磨。

    不过,眼下我倒是有个想法,想跟您商量商量。”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我想去找一找李怀德。”

    “李怀德?”娄振华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何雨柱会提起这个人:“轧钢厂那个……李主任?”

    “对,就是他。”何雨柱点点头,向前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

    “这个人,贪财,胆子也大,我想着,能不能……拿钱敲门!”

    他观察着老丈人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砸一笔钱下去。

    让他想办法,给轧钢厂弄个由头,就说……派您去香江‘公干’。

    名义上是采买些咱们轧钢厂急需的精密设备或者先进技术资料。

    这样一来,您和妈的离开,就是名正言顺的公派,不是‘跑’,是‘出差’。

    动静小,也安全。”他着重强调:“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晓娥留在四九城,身份上就安全多了!

    她是工人家庭的媳妇,丈夫是轧钢厂的大厨,父母又是公派出国办事的工程师。

    这身份……够硬!至于晓娥的安全,您放心,我何雨柱在四合院、在厂里这么多年。

    也不是白混的,我有我的法子,绝对能护她周全!”

    何雨柱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利弊分析得透彻。

    娄振华听着,脸上的凝重渐渐被思索取代。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

    他这位置的人,深知“名分”的重要性。

    能披上一层“公干”的合法外衣,远胜于偷偷摸摸地“跑路”。

    这不仅关乎路途上的安全,更关乎女儿留在风暴中心能否挺直腰杆活下去。

    “你这个提议……”娄振华缓缓转过身,眉头依然紧锁,“思路倒是可行。

    以公干的名义出去,确实是最稳妥的挡箭牌。

    只是……”他目光如炬地看向何雨柱,“李怀德这个人,可靠吗?他胃口有多大?

    拿了钱,会不会反手就把我们卖了?或者……节外生枝,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这年头,人心难测啊柱子。”

    何雨柱迎上老丈人的目光,眼神坦荡中带着谨慎:“爸,您顾虑得对。

    李怀德这人,贪是肯定的,但胆子还没大到敢直接害命,他图的是财和权。

    我跟他打过些交道,也摸过他几分底细。

    他这人,只要钱给到位,又觉得风险可控,还是能办点事的。”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我也没把握他会不会有其他心思,或者临时变卦。

    所以,我没敢自作主张,先来跟您通个气儿,看看您觉得这条路……值不值得走?能不能走?”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娄振华重新坐回书桌后的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显然在飞速权衡着其中的风险和机遇。

    最终,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透出一股决断:

    “成!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这路子,值得一试!”

    他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时间就是命!这样,你明天,不,最好是明天一大早就去!

    想办法探探他的口风,摸摸他的底价!记住,态度要软,姿态要低,但话要说得活络。

    别把咱们的底牌一下子全亮出来,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胃口有多大!”

    翁婿二人又低声密议了好一阵子,推敲着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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