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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DAY4血巢溃陷
    念头起的同时!

    林白甚至来不及确认系统是否执行!

    他只觉得左手不受控制地猛地朝前一抓!

    下一秒,一片冰冷滑腻、带着浓重血腥和阴戾气息的布料出现在他手中!

    那块被揉成一团的滑腻腥红盖头布!

    入手冰冷刺骨!

    比之前任何一次接触更加寒冷!

    布料滑得像涂了尸油,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异样血腥气几乎瞬间冲昏了林白的头脑!

    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手臂在本能和最后一点意志驱使下,带着一股绝地投掷燃烧弹般的蛮力,狠狠地将那团腥红色的、散发着强烈邪异气息的布料,朝着那枚正贪婪吞噬周翊然生机的罗盘狠狠砸了过去!

    方向正是罗盘的核心阵图位置!

    那团红布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令人心悸的猩红轨迹!

    如同沾满了鲜血的投石索!

    噗!

    冰冷的、饱浸腐臭油脂的粘腻感裹住后背,寒气针扎似的刺入骨髓。

    林白瘫在油池边缘,每一次肺叶抽吸都扯得全身骨头喀喀作响,每一次吸进去的空气都裹着死物溃烂的恶浊。

    周翊然躺在他边上,身子冷得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呼吸细若游丝,几乎断了气脉。

    那只被墨斗煞气糊住的右臂,焦黑得如同烧过的老树根,死死搭在腰间。

    浓郁凶戾的黑煞死气,硬抵住了更深处来自那鬼物罗盘的阴秽腐蚀,勉强拉回一线平衡。

    但这“平衡”底下,全是死寂。

    每看一眼,林白的心就绞紧一分,像被冰冷的手攥着。

    他目光扫过周翊然另一条胳膊,更是遍体生寒——墨痕浸噬的地方,那黑线早已爬过了肘窝,正如同贪婪的活蛭,一寸寸朝上臂深处、肩窝里缓缓钻爬!

    不能再耗下去!

    视线掠过那片巨大的骸骨废墟,最终死死钉在那废墟中央。

    那片滑腻、暗红得发污的盖头布,像块浸饱了血的裹尸布,沉沉压在深铜色的邪异罗盘上。

    布料的边缘无风自动,微微翕张着,仿佛布料底下压着的不是死物,而是某种被惊扰的、极度贪婪的脏器在微弱起伏。

    一种死寂之下潜藏的凶戾贪婪,让林白后颈汗毛倒竖。

    楼长冰冷如霜的宣告——“报酬”二字,犹在耳畔回响。

    毒饵!

    这绝不是什么狗屁奖励,而是请君入瓮、食肉寝皮的陷阱!

    五脏六腑都冻透了!

    “撑住…老周…”

    林白抹了把脸,糊了一手汗油污泥混着不知是冷汗还是血的冰黏,声音哑得像砂轮打磨,更像是对着自己那点残存的希望嘶吼。

    他强撑起散架般的身体,目光刚锁死周翊然那条墨痕蔓延的左臂……

    嘶——哧……

    一种极其细微的摩擦声,尖锐得不似活物,贴着耳朵根钻了进来。

    紧接着!

    呜——吼吼吼吼!!

    如同千万头被囚禁在九幽血池深处的冤魂同时爆发出积攒了百年的怨毒嘶嚎!

    这声音并非震耳欲聋,而是黏稠、阴冷,带着极致的痛苦和诅咒,层层叠叠,如同冰冷的海啸,瞬间灌满整个地下空间!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连油池表面都凝出了一层诡异的薄薄冰晶!

    轰隆!哐当!

    沉浑的轰鸣声如同万吨棺木从地底深处挣脱束缚,自四面八方——顶棚、脚下、包裹他们的锈蚀金属管壁——同时震荡挤压而来!

    泵站空间猛地一震!

    如同趴在大凶墓穴上的守墓石人,被墓主人狠狠跺了一脚!

    扑通!哗啦啦!

    林白刚撑起一半的身子瞬间失衡,狠狠砸回冰滑的油池,污油劈头盖脸浇下!

    池底那层凝固的腐油如同苏醒的劣质黑胶,猛地向上鼓涌出一张张狰狞气泡!

    顶棚之上,粗大的铸铁管道连接处,暗红的锈粉如同干涸了百年的血痂,簌簌剥落!

    一块块包裹在铆钉缝隙里的碎石、铁屑、夹杂着几缕腐烂的絮状物,如同活跳尸剥落的指甲皮屑,噼啪掉落!

    一粒尖锐的石子带着阴冷的风啸,狠狠啄在林白仰起的额角,冰凉刺痛,留下一个沁血的红点!

    【地脉暴动了!不对!血巢核心被毁……厉鬼……怒了!!!侦测到空间节点紊乱!地气暴走!物理结构崩坏加速!阴煞怨气浓度飙破临界点!警告!警告!此乃厉鬼回光返照之巢崩!宿主!跑!!!!!否则尸骨无存,魂魄不存!】

    系统的警报如同丧钟疯狂震动,猩红的崩溃图示旁边,一个像素化的模糊鬼影正在仰头尖啸,化作漫天散落的黑色碎片!

    “操!!!!!!”

    林白浑身汗毛炸立,骨髓深处都透出寒气!

    哪里还顾得上酸痛!

    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逃!

    像耗子一样钻出去!

    他如被冰水浇头,猛地从油池里弹起,黑油裹身也毫不在意!

    “周翊然!醒来!!!”

    林白几乎是手脚并用爬到周翊然身边,抓住他那条墨痕未染的右臂,粗暴至极地死命摇晃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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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手冰凉僵硬如尸。

    剧烈的晃荡下,周翊然眼皮下的眼珠猛地颤了几颤,唇缝间挤出一丝微弱如蚊呐、却满含极致痛苦的呻吟,随即又沉入更深的昏迷。

    呜嗡——呜嗡——

    刺耳的金属扭曲呻吟声拔地而起!

    头顶!一块足足碾盘大小、边缘布满崩裂锈痕的暗黄金属盖板,在猛烈的震动中发出了最后的“嘎吱——咔啦——!!!”哀嚎!

    固定它的粗壮棺钉,在怨气挤压下,“噗嗤、噗嗤”几声闷响,竟是被生生挤出铆孔,打着旋儿崩飞!

    带着锈迹的血点溅开!

    盖板一端如同巨大的断头台铡刀,猛地下坠!

    悬在半空,摇摇欲坠!

    哗啦啦啦——!

    无数拳头大小的碎石、凝结着浓稠污血的黑色粘块、混杂着细碎骨渣的油垢,如同开闸泻下的黄泉淤泥,轰然从坠裂处倾泻砸落!

    砸进油池,溅起的不是浪花,是腥臭逼人的粘稠黑浆!

    更有一块人头大小、边缘锐利的混凝土块,呼啸着砸在林白脚边,溅起的泥点打在他裤腿上,竟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布料瞬间被蚀出几个焦黑的小洞!

    【巢穴崩塌加速!厉鬼哭嚎——怨气绞索成形!崩坏度40%!顶要塌了!!断头台悬颈!宿主速离当前位!右!贴墙!别停!!再磨蹭就成血渣祭品!!阴寿当柴烧都要来不及了!】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近乎“嚎叫”的尖锐感,一道纤细惨绿的光箭瞬间钉在视线前方,死死指向巨大铡刀般下坠的盖板后方——紧贴墙角根部!

    那巨大冲击撕裂开的、一个仅容一人缩骨爬行通过的、獠牙锯齿状的狰狞豁口!

    豁口边缘翻卷的金属如同恶鬼撕咬的创口,内里黑沉粘稠,散发着浓烈铁锈和更深处陈年尸膏的混合恶臭!

    “狗洞……钻!”

    林白牙关紧咬,满嘴血腥。

    什么体面,在活剐魂魄的厉鬼巢穴前屁都不是!

    他看了一眼那悬在头顶的巨大“断头台”,又扫过四周噼啪砸落、冒烟的碎石腐块,心一横!

    “得罪了兄弟!”

    林白低吼,不再犹豫!

    猛地一口浊气呛入火烧的喉咙,双手抓住周翊然冰冷的躯体,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翻身面朝下。

    这姿势极端别扭,但他别无选择!

    躬腰、沉肩,用肩膀死死顶住周翊然毫无支撑力的腰脊!

    双手如同拖拽石磨盘,半推半拽半扛,拼尽老命将这副失去意识的重坠身躯,朝着那道黑黢黢、呲牙咧嘴的豁口狠狠推去!

    轰——咚咚咚!!

    头顶剧震伴着沉闷撞击!

    一根粗如屋梁、沾满黑色油脂和不明黑色毛发的金属支柱在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带着大片崩落的裹尸布般的灰泥和断裂的暗红管线碎片,如同巨人砸落的碎骨锤,轰然落在之前两人栖身之处!

    整个空间筛糠般狂抖!

    脚下油池如沸粥剧烈晃荡,粘稠冰寒的腐油如同脓血浪潮般漫溢出来,淹没了脚踝!

    【崩坏度57%!顶梁尸骨塌陷!地板油池厉鬼涎涌!宿主钻洞!洞口在被残骸填塞!落下的不是石头!是带噬魂怨气的鬼指甲!阴寿护盾……崩溃临界点!!】

    刺目的红字带着剧烈颤动的损血数值疯狂刷新(-7!-8!)!

    林白猛地感到背心被一块呼啸而来的、裹着暗绿粘苔的飞石狠狠剐蹭!

    一股火烧火燎的刺痛瞬间炸开!

    阴寿数值如同开闸放水般狂泄!

    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冷汗浸透冰冷的背脊!

    周翊然冰冷的躯体终于被死命推搡到了豁口边缘!

    上半身耷拉着,像一件被丢弃的破衣,半堵在洞口。

    “给老子进去!”

    林白榨出骨子里的最后一丝气力,喉咙嘶哑咆哮,如同要将周翊然整个人楔进那裂缝!

    同时自己猛地矮身缩头,顶着豁口边缘那些獠牙般闪烁着幽冷寒芒的金属断茬,不顾一切地低头、蜷缩,活像被驱赶的钻地鼠,狠狠向那散发着浓烈尸臭与铁锈腥气的黑暗隧道钻去!

    簌簌掉落的沙土、碎石、夹杂着冰冷潮湿的腐烂絮状物,噼里啪啦砸在头上背上!

    就在他将肩膀塞进那恶鬼獠牙缝隙的刹那——

    轰隆隆隆隆隆————!!!

    身后那巨大的厉鬼泵站深处,传来一声令人肝胆俱裂、如同万千朽棺同时爆裂崩塌的灭世怒吼!

    紧随其后的,是令人头皮发炸的金属哀鸣崩碎声、巨岩碾骨磨肉的碾压声、粘稠腐血被巨力挤压喷射的闷爆声、以及亿万冤魂彻底解脱束缚前发出的、汇聚成海啸般的怨毒尖啸!

    一股浓烈到无法想象、混合着尘灰、油腥、焦糊尸臭以及某种极度阴寒煞气的冲击波,瞬间填满了整条通道!

    这股汇集了死地崩塌与厉鬼巢穴核心怨念爆发的恐怖气浪,如同酆都恶鬼推来的万吨冥府骨幡!

    嘭!!!!!!!!!

    林白只觉得后背像被一堵由冰冷尸骸组成的巨墙狠狠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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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脊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胸腹里的东西全挤到了喉咙口!

    带着血腥味的甜腥直冲鼻腔!

    他如同被巨灵神砸飞的草人,连带着只塞进半个身体的周翊然,被这股无法抗拒的阴煞飓风,狠狠拍进了那条狭窄、幽深、散发着浓郁死气的隧道深处!

    绝境黑暗中的挣扎

    噗通!哗啦啦——哐啷啷啷!

    身后唯一的“生门”,那道勉强撕裂的恶鬼獠牙口,在这狂暴的气浪海啸和上方塌陷坠下的巨石残骸冲击下,如同被粗暴合上的万年棺椁,瞬间被沉重的断壁残垣彻底堵死、填实、封钉!

    黑暗。

    刺骨的冰寒。

    黏稠欲窒息的沉重阴煞气压。

    还有骨头散架般的剧痛。

    如同溺入了冥河的淤泥旋涡,彻底吞没了林白残存的意识碎片。

    只有意识深处,似乎还残留着那最后一声混合着亿万鬼哭的灭巢之音……

    厉鬼回光?巢崩魂散?还是……真正的黄泉路开了?

    林白的意识在漆黑的泥潭里挣扎,每一次想要上浮,都会被无形的冰棱撕扯回更深的冻土。

    冰冷刺骨的粘稠感包裹着每一寸感知,像是被活埋进了冻尸堆的最底层。

    只有残存的一点痛楚像遥远的篝火余烬,在无尽的寒夜尽头明灭——是肩膀骨骼几乎碎裂的痛,后背被巨石砸中的闷痛,还有……虎口崩裂处火辣辣撕裂的灼痛。

    这点活人才能感受到的痛,成了黑暗里唯一锚定他尚未彻底沉沦的坐标。

    “嗬……”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和铁锈味。

    这声音似乎撬动了沉重的冰壳。

    沉重的、如同灌满铅水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丝缝隙。

    没有光。

    绝对的黑暗,稠密得如同凝固的墨汁。

    空气冰冷、潮湿,带着浓重到无法化开的土腥气、铁锈味,还有一种隐隐的、如同陈旧墓穴里渗水的阴寒气息。

    刚才通道崩塌时恐怖的喧嚣已经彻底远去,只剩下一种比死寂更沉重的压迫感,如同整个人被塞进了一具巨大的、正在缓慢沉入地底的生铁棺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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