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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兵?匪?
    金镶玉倒了几大碗酒,酒桌旁顿时酒香四溢,馋的王小虎几人直舔嘴唇。

    金镶玉眼波流转,在沈烈脸上打了个转,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拉关系,客栈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了。

    “哐当!”门板撞在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客栈外的风沙顿时吹了进来——

    “他奶奶的,吃老子一嘴沙子!”

    “干你娘!赶紧关门啊!”

    大堂里顿时响起了一片骂声。

    而这一次进来的,不是商旅,也不是匪类。

    进来的,竟然是五名全副武装的兵丁。

    见此,喧嚣声戛然而止。

    五人身着统一的、略显陈旧的土黄色皮甲,头上缠着同色头巾,腰间挎着弯刀。

    皮甲上沾着沙尘,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毫不掩饰的倨傲。

    为首的是一名队长,身材高大,眼神锐利如鹰,脸颊上一道寸许长的刀疤,从颧骨直划到下颌。

    这身打扮,在场众人都认得。

    乃是西边车犁国的士卒。

    车犁国是西域诸国中一个以武立国的小邦。

    最近趁着草原十八部被大夏将军沈烈击溃、势力收缩的空隙,开始不断向东扩张,蚕食原本属于缓冲地带的无主荒漠,气焰日渐嚣张。

    五人的突然出现,让大堂气氛瞬间多了一丝紧绷的压抑。

    那刀疤队长目光如冷电,扫过大堂,在几个沙匪模样的人和阴影里的怪客身上略微停顿,最后落在了中央空地上的沈烈这一桌。

    看到沈烈几人腰间配刀时,目光停留了一瞬,眼神微不可察地眯了眯。

    金镶玉脸上的笑容僵了不到一息,立刻如同春日融冰般化开,变得愈发灿烂热情。

    她扭动腰肢,快步迎了上去,帕子甩得香风四溢。

    “哎呦!我当是谁弄出这么大动静,原来是巴图尔队长大驾光临!真是稀客,稀客呀!”

    “快快快,这边请,给您和几位军爷留了好位置呢!”

    巴图尔冷哼一声,对金镶玉的热情并不买账。

    他带着手下径直走到柜台前,并未坐下,而是从皮甲内侧掏出一卷羊皮纸,“啪”地一声拍在了沾满油污的柜台上。

    这一下动作粗暴,声音响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板娘,”巴图尔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奉车犁国镇守使之命,自即日起,凡在此’范围内经营之店铺、过往之商队,均需向我国缴纳十一税!”

    他手指重重地点在羊皮纸上,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告示内容,还盖着一个红色的官印。

    “十一税?”金镶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但语气依旧柔媚。

    “巴图尔队长,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呀?我这小店,开在这三不管的地界,向来是自个儿挣辛苦钱,自个儿保平安,何时需要向车犁国缴税了?”

    “以前是以前!”

    巴图尔语气十分强硬,“现在,这片荒漠,往东三百里,都已划入我车犁国庇护之地!既然受我国庇护,自然要缴税!这是规矩!”

    他目光逼视着金镶玉:“你这客栈,每月需缴税银二十两!或者等值的货物、香料亦可!今日,我们是来贴告示,当然——”

    “也是来收第一笔税的!”

    “二十两?!”

    金镶玉失声惊呼,随即又强行压下,“队长,您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我这小本经营,风里来沙里去的,一个月也未必能赚到二十两银子!这……这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拿不出来?”巴图尔冷笑一声,目光再次扫过大堂,尤其在沈烈他们和那几个沙匪身上停留。

    “我看你这里生意不错嘛!南来北往的客商,着实不少啊~”

    金镶玉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胸脯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但她深知这些兵痞的蛮横,在这荒漠里,他们就是王法。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她只是一个开店的老板娘。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又重堆起那副圆滑的媚笑。

    “巴图尔队长,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少一些?或者,容我些时日筹措?”

    巴图尔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嘿然一笑,伸手捏了捏金镶玉的下巴。

    “既然金老板开口了,这个面子嘛……也不是不能给。”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轻佻,在金镶玉纤细的腰肢上巡视着。

    “不过,这通融的代价……就得看老板娘你的诚意了。”

    金镶玉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但快得无人察觉。

    她轻轻格开巴图尔的手,笑容不变:“队长说笑了,妾身一个寡妇人家,能有什么诚意?这样,诸位军爷远道而来也辛苦了,今日的酒水算我的,我再让后厨给各位烤只肥羊,好好歇歇脚,税银的事……咱们稍后再议,如何?”

    巴图尔也知道逼得太紧没必要,他哼了一声,算是默认,带着手下大马金刀地占据了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大声吆喝店小二上酒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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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里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喧嚣声再起。

    不过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窃窃私语,不少人目光闪烁,显然都在议论着这笔新增的税收。

    沈烈几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默不作声地低头喝着酒。

    王小虎年轻气盛,对那巴图尔的嚣张和轻薄之举颇为不忿,压低声音道:“沈烈哥,这帮家伙说是兵,我看跟强盗也没什么两样!”

    赵风按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示意他噤声。

    沈烈撕下一块馕饼,蘸了蘸羊肉的汤汁,送入口中,咀嚼得很慢。

    他咽下食物,淡淡道:“车犁国……动作比预想的要快。看来草原败退后,留下的一大片空子,让这些西域小国都坐不住了。”

    赵风低声道:“如此一来,通往西域的商路,恐怕又要多生事端。这些小国必定要设卡收税,层层盘剥商旅。”

    沈烈点了点头,“弱肉强食,本是荒漠法则。”

    几人的交谈声音极低,又是在相对嘈杂的环境里,本不该被人听去。

    然而,那巴图尔队长看似在大口喝酒,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沈烈这一桌。

    沈烈几人气质不凡,尤其是沈烈,沉静如山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绝非普通商贾能有。

    加之他们携带兵刃,更是惹人怀疑。

    就在沈烈说出“弱肉强食”时,巴图尔握着酒碗的手微微一顿。

    他猛地放下酒碗,碗底与木桌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转过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沈烈,脸上的刀疤在昏黄油灯下显得愈发狰狞。

    “喂!你们几个!”巴图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看你们面相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路引文书,拿出来瞧瞧!”

    他话音一落,他手下的四名兵丁也立刻放下了酒肉,手按在了刀柄上,目光不善地围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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