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门已经替小九举办过葬礼。
    按葬礼上澜二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不知道小九还活着。
    就更不可能替她出头。
    所以,这只能是小九自己做的。
    是她断了温叙白的手指,嫁祸给澜二。
    时武见他不说话,低声,“爷,要去医院看看温二少吗?”
    “小九有受伤吗?”
    “九小姐一切安好。”
    傅铮起身,“那就好。”
    他说着往外走。
    时武忙跟上,“爷这是要去哪?”
    “医院。”
    “现在去?您不述职了??”
    没有回应。
    时武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爷又搞这出。
    就算再着急去看温二少,也不该懈怠工作。
    这下好了,他又得去跟各部门沟通。
    爷可真会给他找事干!
    他一边走一边给各部门负责人打电话协调这事。
    终于,在踏出傅氏大楼那一刻,最后一通电话打完。
    好在他们知道是爷需要协调,二话不说直接同意。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坐入车内。
    时武开车,前往温叙白所在的医院。
    路过商场时,时武问傅铮,“爷,要给温二少带点水果吗?”
    去探病,怎么能两手空空?
    傅铮不说话。
    时武透过后视镜看他。
    只见他脸色阴沉,明显不高兴。
    时武不解。
    爷这样不像去看病人,倒像是寻仇。
    这……
    也对,爷这么看重九小姐,温二少却对她下手,爷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
    半小时后,抵达医院。
    傅铮推开车门下车,疾步往里走。
    时武险些跟不上,“爷,您等等我!”
    来到住院部五楼,512病房。
    傅铮推开门,沉着脸走进去。
    温叙白见他时,犹如看到救星,“阿铮,你可算来了,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做主?”
    傅铮眼神阴恻恻的盯着他。
    温叙白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说着,“对,做主!”
    “那个澜刃,就是姜离,她让人砍了我的手指。”
    他说着,还抬起自己裹着纱布的左手,“阿铮,这可是我的手指,她说砍就砍,太没人性了!”
    “没人性么?”
    傅铮说着,抬住他的左手,随即重重摁在他中指上。
    刚缝好的伤口又重新裂开,纱布被血染红。
    温叙白疼的嘶喊出声,“阿铮,你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没人性?”
    “我说的是姜离,又不是你,你至于这样吗?”
    时武进来,刚好看到这幕,惊愕在原地。
    爷不是来探病的吗?怎么还动起手了??
    温二少的纱布都红了。
    这也太残暴了吧!
    傅铮手上的力道还在加重,温叙白疼得弯下腰,手死死扭着。
    “为什么动她?”
    “我……我只是看你们走的太近,怕你真对她动了那种心思,想警告她一下!”
    “我就是真对她动了心思,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叙白一惊,抬眸看他,像戴着痛苦面具般,“你……你认真的?”
    “不然呢?”
    “阿铮,小宁还没找到。”
    “她找没找到,跟我对小九什么心思有关系吗?”
    “小宁跟我们青梅竹马……”
    傅铮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温叙白额头冒出冷汗,“疼……”
    “疼就对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让你别动她,否则,我们就不再是兄弟。”
    他声音沉冷。
    纱布已经在往下滴血。
    温叙白再顾不上疼,他看着他,“难道你真的要为一个女杀手跟我断交?”
    上次认亲宴傅铮的确说过这话,但他不信。
    他们是十几年的兄弟,而他和那个女杀手才认识不过数月。
    阿铮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他才这么想着,就见他的手突然往下滑,落到他腕骨处。
    “咔嚓”一声。
    是腕骨断裂的声音。
    “阿铮,你竟然……”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平日那些事就算了,但你动小九,不行。”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
    温叙白红着眼眶,“那小宁呢?小宁没有错,难道你也要跟她……”
    “我不想让小九误会,即便有天找到她,也别再联系。”
    “阿铮,你真是魔怔了!那姜离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做到这步?!”
    “她啊!可比你们好太多了!”
    至少,小九从不会道德绑架他。
    他抬脚往外走。
    温叙白看着他的背影,嘶喊出声,“你别忘了,没有小宁,你早死了!”
    傅铮顿住脚。
    又开始了么……
    道德绑架,还真是温叙白惯用的手段。
    从前他就不受这句话影响。
    现在,更不会。
    “时武,他嘴巴有点脏,给他擦擦。”
    擦?
    时武愣住,这怎么擦??
    但瞅见傅铮冷厉的目光时,他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爷说的是这个意思。
    他笑着,“爷放心!一准利落!”
    傅铮收回目光,大步出了病房。
    时武活动着腕骨朝他逼近,“抱歉了,温二少,这是爷吩咐的。”
    温叙白想往后退,可病床就这么大,他再退也还是在这张床上。
    时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个耳光重重落到他脸上。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扇到后面时,时武已经数不清扇了多少个。
    但温叙白的脸已经肿了。
    时武端详着,“这样,算擦干净了吧?”
    他还记得爷说的是,温二少嘴太脏,要擦一下。
    温叙白已经说不出话,眼泪哗哗往下掉。
    傅铮太狠了,完全不顾念这么多年的兄弟情。
    时武从病房出来时,傅铮倚着墙站在外面。
    “爷,完事了。”
    傅铮眸光扫向他,“刚路过商场,你说要给温叙白带水果?”
    时武心里一咯噔。
    完了,爷这是要秋后算账。
    他哪能想到爷来医院不是探病,是跟温二少绝交?!
    但凡想到,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话。
    也怪他,木讷了不是?
    这温二少和爷关系再好,比得过九小姐在爷心中的地位??
    温二少动九小姐,那爷能忍?
    他这脑子,刚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爷,我……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
    “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想有下次!”
    傅铮抬脚往前,“西部矿场缺个挖煤的,你明天去报到。”
    西部?!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