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沙哑到几乎快要听不清,“你不过是被有权有势的人收养,而我是被姜家。”
    “你占着权势压了我一头,没什么好得意的!”
    “是么?”
    她略微停顿后,又继续道:“姜婉兮,你知道我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她茫然的摇头。
    澜九:“我走到如今这步,靠的是壮大自身实力,成为自己的靠山。”
    “而你有姜家这么好的资源,不想着好好利用,提升自己,却一味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靠着虚无缥缈的宠爱而活。”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你在姜家都做了些什么?”
    澜九看着她,“是算计姜家夫妻,害死无辜婴孩,还是借着猫儿撒气?”
    “姜家夫妻的确挺不是东西,可他们收养了你,给了你优渥生活。”
    “而你呢?却反咬一口,将所有错处都怪在他们身上,你比他们更不是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没收养你,如今的你还不知在哪穷困潦倒,或是一生郁郁不得志,又或是早早丧命,这世上早已没有你。”
    “乌鸦尚且知道反哺,而你身为人,却连乌鸦都不如,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姜婉兮拼命摇着头,眼中一片慌乱,“不是这样,你胡说,胡说……”
    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精神几近崩溃,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么,只是一味挣扎。
    拇指粗的绳索在她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捆痕,四肢已经长好的枪眼又开始往外渗血,撕扯着肉,绞的她生疼。
    她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眼眶红的渗人,像是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她重重朝自己的舌头咬去。
    从被带到这儿开始,她不是没想过自杀,只是一直没勇气。
    但今天,她不想活了。
    她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
    她早该死的。
    是啊,死……
    倒不是在最后一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她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理由。
    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她受够了。
    极致的痛苦笼罩而来,血顺着嘴角流出,翎羽上前,往她嘴里塞了块抹布。
    也不知那抹布是用来干什么的,黑黢黢的,还一股馊味。
    她眼角滑下一行泪珠,眼中尽是绝望。
    竟连死都不能了么?
    澜九:“你做的恶,这么轻易死,太便宜你,你还是好好活着,享受这个世界带给你的馈赠。”
    姜婉兮拼命摇头,不要……
    澜九直接漠视她的目光,转身,大步往外。
    翎羽也离开了。
    空荡的地下室内只剩下姜婉兮一人。
    她被绑在人形架上,血滴答滴答往下流。
    好疼,真的好疼。
    她快疼的无法呼吸。
    ……
    姜婉兮挨了三天,最终没挺过去,等人发现时,她都硬了。
    翎羽带人将尸体扔到乱葬岗,那里尸横遍野,散发着一股腐烂味。
    她像垃圾一样被扔在那,无人问津。
    从此,世上再无姜婉兮。
    澜九知道这事后,反应异常平淡。
    她命太硬,中了四枪,伤口没处理过,又在人形架上绑了这么多天,还能撑这么长时间。
    要是没遇上她,她兴许还能再活个几十年,可她运气不好,明明已经逃过一劫,却阴差阳错跑来这,还触了她的霉头。
    如果不知道她做的那些恶事也就罢了,知道,她一向不会放过。
    这世界太脏,总要有人清理。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该待的地方。
    这或许就是她活着的意义。
    成为强大的人,才能庇佑一方天地。
    她不止是为自己,也是为千千万万,正在饱受欺凌和压迫的人。
    从香筒中取出三根香,她对着佛像虔诚的拜了三拜,随即将香插入香炉。
    转身时,她瞳仁中没有半分温度,像淬了层冷霜,气势逼人。
    -
    一周后。
    澜门正式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澜九成为澜门继承人。
    会场门外被围得水泄不通,无数记者举着摄像机和话筒,他们在人群中挤攘着,场面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商务车停在门口,一众保镖上前,迅速清出一条路。
    车门口齐齐站着两排黑衣人。
    澜九从车上下来,站在车身旁等候。
    澜烈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
    摄像机对着他们嘎嘎一顿拍,快门声连成一片,闪光灯像突然炸开的银花,此起彼伏的亮着。
    而此时的会场内,澜门其余几位爷,以及各个重要版块的负责人已经等在那。
    他们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脸上是常年在黑产地带行走才有的冷峻气场。
    还有一些媒体记者,都是受邀前来。
    整个会场威严肃穆,听不到一点声音。
    会场的大门被推开,率先进来一众保镖。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门口。
    来了。
    只见入口处,澜烈一身黑色唐装走在前面,脸色沉稳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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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身后,是今天的主角,澜门继承人,澜九。
    她一身黑色女款西装,脚踩高跟鞋,头发高高挽起,气场很强。
    记者们开始工作,举起的摄像机对着他们一通拍摄。
    众人迎上前,面露恭敬,“先生!九爷!”
    “先生!九爷!”
    ……
    一声高过一声,场面尤其壮观。
    澜烈点头,众人开始往贵宾席去,坐定。
    只见澜烈走上台,指尖在麦克风上轻叩两下,电流声短暂划破寂静,台下摄影机的快门声骤然密集,然后在他抬眼的瞬间又齐齐收声。
    “在座各位都是澜门元老级人物,今天让诸位来,什么事,想必各位清楚。”
    他眸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相机,“澜门争斗数年,如今,终于决出优胜者。”
    全场寂静。
    众人目光齐齐看着台上,只等他说出那个名字。
    澜烈沉声,“她就是,澜九。”
    瞬间,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他们对此早有预料,澜九继任,是众望所归。
    掌声持续一分钟才终于停止,澜烈背后的大屏亮起,上面是澜九在短短十几年内为澜门创造出的收益,以及突出贡献。
    还有些不便放于人前,但大家心知肚明。
    澜烈一一讲解着。
    这些无不在说明澜门继承人并非是胡乱选出来的,而是经过长达十几年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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