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废品站。

    吕小山直接往罐头厂员工宿舍楼赶。

    他刚刚在看牛车那会，就已经打听到了具体位置。

    相隔不太远。

    他们麻烦人去叫吕余余时，她刚吃过午饭。

    “奶奶、妈、小叔、小六，你们吃过午饭没？”

    吕枝枝抱着瘪瘪的肚子，可怜兮兮道：“大姐，我们还没吃呢。”

    “那我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

    徐翠花下意识拒绝了：“不用了，下一次馆子够在家吃几个月了。大余，你出门在外，记得省着点花。”

    如果大孙女一个月挣个四五十块，他们去吃一顿也无妨。

    “奶奶，我知道了，那我去供销社买两斤鸡蛋糕给你们带回去吃。”

    “不用花那冤枉钱，村里有代销店，从这带回去，只怕要颠碎了。我们带了干粮来，你把家用钱给我，就回去午休吧，你下午还要上班呢。”

    吕余余点头，从口袋掏出用布包好的一沓票子递上：“奶奶，这里是8块钱。”

    徐翠花点了点票子，然后揣进口袋。

    徐小草朝大闺女疯狂使眼色。

    吕余余便将用来下馆子的钱和粮票全塞给她：“妈，你怀孕辛苦了，买点好吃的给弟弟补一补。”

    “算你懂事，不像你小妹！”

    吕枝枝好生气：“妈妈，你还我昨晚给你舀的鸡蛋羹。”

    “那你去茅厕里找。”

    “妈妈你好恶心！”

    说完，从车上抱起一小沓小学课本和几张旧报纸对吕余余说：“大姐，我们刚刚去了废品站，枝枝挑了好多书，你拿一些回去慢慢看。

    枝枝帮你问过收购点的工友了，不想当领导的工人不是好工人，想当领导，就要多读书多看报纸。

    大姐要乖乖看喔，不认识的字就问问工友，看完再拿回给枝枝，枝枝再给你送新的。

    大姐，如果你厂里有上夜校的，你也跟着去，活到老学到老，一定要进步。

    枝枝等你当上小领导开高工资，再带枝枝去国营饭店吃饭。”

    她接过后，虚心听教：“好，大姐都听小六的，会好好看，绝不偷懒。”

    “大姐看完后，要勤洗手，打了肥皂洗，这些是废品站淘的，有点脏。”

    “我知道了，谢谢小六。”

    “大姐还是小孩，不许早恋，不然枝枝知道会哭的。”

    “小六说得没错，大姐还是小孩，不早恋谈对象。”

    吕枝枝伸出小拇指：“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吕枝枝将吕余余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再打量了一番，比在家那会气色好多了：

    “大姐，你上班辛苦吗？”

    “不辛苦。”

    “真的假的？”

    “真的！”

    徐翠花不耐烦道：“小六，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等你大姐放假回来再聊吧。”

    “哦哦！”

    “奶奶，我们厂里的订单大多是外销出去，效益特别的好，厂里可能要年二十七八才放假。”

    “那你看着点时间回来。”

    吕枝枝：“大姐，你放假回来跟我睡。”

    “好！”

    徐翠花再次催促道：“大余，你快回去午休吧。”

    “奶奶、妈、小叔、小六，那你们路上小心。”

    *—*

    回去的路上。

    吕枝枝指挥着徐小草给她喂干粮，因为她的手刚刚抱了书，脏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妈妈，我就要你喂，不然等弟弟出来，我不跟弟弟分房间了。”

    “老娘真是欠了你的。”

    吃饱喝足后。

    吕枝枝对耀祖开启胎教：“弟弟弟弟，在吗在吗？我是你六姐、你六姐是我。

    我还是爷爷奶奶的心肝小宝贝，你出来后，记得抱紧六姐的大腿。

    六姐叫你往东，你决不能往西。

    不然，你分不清大小王，还敢骑在六姐我头上拉屎拉尿，六姐保准把你打得屁滚尿流的。”

    徐小草赶忙纠正道：“我的儿，别听你六姐瞎说，在我们二房，你六姐说的话不算数。”

    “弟弟，你别听妈妈的话，我们二房妈妈最蠢最没脑子，等你出来你就知道了，六姐最聪明了。”

    “吕枝枝！！！”

    她拍了拍胸膛，恶人先告状道：“妈妈，你吓坏枝枝不要紧，你别吓坏弟弟了。”

    “弟弟，你可别学妈妈，要温柔，还要学会洗衣做饭，竞争对手少一半，知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