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睡觉时。

    吕枝枝过河拆桥，对照顾她躺下的吕婷婷下达逐客令：“二姐，枝枝要睡觉觉了，你也快回去吧。”

    “小六，我跟你三姐她们说了，怕你今晚做噩梦，就不回去了。怎么，你和大姐是有悄悄话要说，还是二姐不能听的？”

    “才没有呢。”

    “既然没有，那大姐在家这几天，我都跟你们挤一挤。”

    “…好吧！”

    吕婷婷就知道小妹是死鸭子嘴硬：“还说没有悄悄话，快说，不说小六你今晚就别想睡了。”

    她做出要挠痒痒的架势来，这是吕枝枝最怕的。

    “枝枝就是想麻烦大姐以后帮枝枝寄信，寄给今天在人贩子窝被一起救出来的其他小哥哥和小姐姐们。”

    “给他们寄信做什么？”

    吕枝枝不假思索道：“为二姐你们以后找工作做准备哇！枝枝在派出所借了钱和粮票给他们，枝枝要听到响声，大姐二姐你们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

    “行，我们不说！”…说了小六指定挨训。

    “枝枝做的事，都是为咱们二房好。”

    “我们知道！”…

    “枝枝还要麻烦大姐帮枝枝买一些小人书回来，这钱枝枝自己出，枝枝要学习画小人书，然后邮给一个小姐姐，她爸爸看了如果能印刷出版，会给枝枝邮汇款单，大姐你到时负责帮枝枝收信件，再拿回来给枝枝。”

    吕余余只觉得小六想得好长远，她活了那么多年都像白活了一样：“好，大姐都听小六的安排。”

    “等枝枝挣钱了，枝枝再给大姐分跑腿费，大姐不能拒绝。”

    “嗯，小六给的，大姐就收着；大姐给你买的吃的用的，你也不能拒绝。”

    吕枝枝蹭着吕余余的胳膊，乖巧地应道：“大姐疼枝枝，枝枝才不拒绝呢。”

    吕婷婷吃醋了：“小六，你也太偏心了，大姐工作能挣钱了，就能跟你在大房间睡，那我以后工作了呢？”

    “二姐，枝枝不是在催爸爸给姑姑盖房间了吗？姑姑不在家，那房间不还是咱们二房自己人用着？”

    姑姑是不会轻易回来的，就算回来也不会在家住，至少是没再婚前不会回来。

    她拿姑姑当说辞，也省得渣爸闲着没事就去帮寡妇干活。

    他几个闺女还挤住一个房间呢，有那热心肠，不如给几个闺女多盖几间房出来。

    “我明白了，谢谢小六。”

    “等妈妈生了老七，二姐你也帮忙加把火催爸爸加盖房间。”

    “好，我会的。”

    *—*

    第二天就是除夕。

    今年因为采蘑菇，绿水大队家家户户条件好了不少。

    吕枝枝家因为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加上还多了四根金条，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为了辞旧迎新，二老这年夜饭可是下了血本。

    大家都吃得满嘴流油。

    吕枝枝想不胖都难了。

    年初二，楚凤娇和余青梅都带着丈夫和孩子回了娘家。

    吕二山是个十分有骨气的人，徐小草对娘家人的气早消了，但他还没消，说什么都不愿意带女儿们再上徐家拜年。

    加上吕枝枝也不想去，还是没去成。

    但徐小草那女人，就把账算她头上，她也是无大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