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贼提起茶壶，稳稳的给对方续上了一杯水：“慌什么？”</br>“外面有你的人，但不全是你的人。”</br>“再说，你的人里，就没有别人的人吗？”</br>老刘听完这话，只能缓缓的坐了下来。</br>没过多久，叶老鬼就回来了，拿起桌子上茶盏，把水倒在手上，洗了洗上面血珠子：“行了，收干净了。”</br>“咱们接着聊吧！”</br>老刘深吸了一口气道：“太平号名不虚传。”</br>“两位想要我做什么？”</br>元老贼笑眯眯的道：“当然是做兄弟，咱们成了兄弟，还能共富贵，同生死，不是？”</br>老刘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两人施了一礼：“小弟刘子君，见过两位哥哥！”</br>“好好……坐坐……”元老贼把桌子上纸全都推了过去：“老弟，这见面礼先收好。”</br>“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呢！”</br>老刘这下愣住了：“元老哥，你不是说……”</br>按照，老刘的想法，他捞完了这一笔，就可以回去养老了。</br>元老贼这一句，以后的日子还长，顿时让老刘脸色惨白。</br>有时候，比起死，江湖人更害怕被人控制。</br>元老贼呵呵笑道：“老弟，你这个岁数比起那些刀口舔血的小崽子，确实是大了点。”</br>“但是，让你当一方魁首的话，却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啊！”</br>老刘的眉头一动，没接老贼的话，老贼却自顾自的说道：“老弟，你是个人物，只是没占到天时，地利。”</br>“不然，你至少也得混个三四品的大员玩玩。”</br>老刘摆手道：“我都到了这个岁数，这个地步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br>元老贼笑道：“老弟，你这话可就说错了。”</br>“年轻人确实有冲劲儿，敢打敢拼，但是，没有经验。尤其是捏不准这江湖的火候。”</br>元老贼声音一顿道：“老弟，要我说，这东家嘛，跟谁不是跟？”</br>“谁给利大，谁就是东家。”</br>老刘眼睛一亮：“老哥的意思是？”</br>元老贼道：“天可当，要找三个海外大掌柜。”</br>“我看老弟不错。”</br>老刘迟疑道：“这个……这能行么？”</br>老贼道：“老弟，咱们别妄自菲薄。”</br>“老哥，要是不知道你的底儿，肯定不会跟你提这些事。”</br>“行啊！老弟……你先考虑着，咱们把事情办完了以后再说。”</br>元老贼故意话说一半，足够让人心痒难搔!</br>如果说，刚才元老贼只能让老刘背叛六扇门的话，现在老刘有可能把六扇门卖得半点不剩。</br>元老贼重新给老刘倒是了一杯茶：“老弟，说说吧！啸山上的还魂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br>老刘说道：“老哥，你也只知道，六扇门在鼎盛时期，所做的事情就是监控江湖。”</br>在朝廷的眼里，江湖中人就是最不稳定的因素。</br>江湖人，虽然多数唯利是图，但是也轻生死，重承诺。如果利用的好，他们就能成为一柄反抗朝廷的利刃。</br>当年，汉武帝清剿天下游侠，那可是从杀人到诛心，狠辣至极啊！</br>但是，江湖灭了么？</br>人不灭，江湖不灭！</br>历代朝廷都明白这一点，才会对江湖控而不剿。</br>就像你说的，当年六扇门的文库里收藏着近乎全部的江湖秘辛。</br>可以说，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里都有六扇门的影子。</br>那一年，啸山寨镇岳军与天佛教同归于尽，关东四门，八绺子伤亡殆尽。关东的江湖势力几乎是自然的重新洗牌。</br>作为以监控江湖为己任的六扇门，岂能丝毫不知？</br>其实，啸山出现诡异开始，我们六扇门就接到了消息，只是一直按兵不动。</br>元老贼听到这时，不由得问道：“六扇门不知道镇岳军就是朝廷的‘看山狗’吗？”</br>老刘苦笑道：“你这是非要揭我们的身上血痂子啊！”</br>“镇岳军是朝廷的人，不假。”</br>“但是，他们的主官呢？他们的军籍呢？他们的粮饷呢？”</br>“一个被朝廷忘了几十年，不去翻秘档，都想不起名字的镇岳军。你能说他们是朝廷的人么？”</br>老刘长叹一声道：“要是认真算的话，十三鬼门，哪一个不是朝廷的人？祖上谁没吃过朝廷的皇粮？”</br>“但是，十三鬼门没有根基啊！”</br>“这么说吧！十三鬼门就跟皇上身边的太监差不多。皇上喜欢你的时候，你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把的人，给你大把的送银子，就是为了你能在皇上面前，给他美言几句。”</br>“等到皇上不用你的时候，你活得，连狗都不如。”</br>“十三鬼门哪个不是风光一时，最后不都被朝廷弃用，一个个黯然离开朝廷，成了江湖中人。”</br>叶老鬼冷声说道：“所以，你们六扇门，也不管剩下那十二鬼门，是不是昔日袍泽，直接把他们也监视起来了对吗？”</br>老刘点了点头道：“不仅要监视，而且要严密监视。这些被朝廷抛弃的人，对朝廷必然会有怨气。”</br>“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针对朝廷做出些事来。”</br>元老贼道：“这么说的话，你们等于监视过十二鬼门？其他几家的秘辛，你们也有么？”</br>老刘照直回答道：“原本是有的，但是，很多年前，六扇门也经历了一场大劫。文库，武库被毁掉大半。里面关于十二鬼门的资料全都被烧毁了。”</br>“因为，还魂佛被我们放在了捕神冢，我们才算是勉强留下一些关于‘看山狗’的东西。”</br>“嗯！”老贼捋着胡子慢悠悠的问了一句：“现在，十三鬼门里，只有你六扇门还在朝廷里么？”</br>老刘道：“据说提督也在！”</br>“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算是捕风捉影吧！”</br>老贼这才点了头：“你继续说！”</br>老刘道：“其实，也不能说，六扇门是坐视啸山镇岳军覆灭，当时也有不少人主张去增援镇岳军。”</br>“只是，当时六扇门里对救与不救产生了很大分歧。等到高层争论出结果。镇岳军已经全军覆灭了。”</br>“等到六扇门派出的一队捕快，赶到啸山的时候，就连关东十二门派都已经退出了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