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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丞相公子的小书童8
    程砚舟的呼吸骤然粗重。

    他一把扣住楚星焕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可知这话什么意思?"

    "知与不知......"楚星焕眼波流转,"公子教我?"

    车身猛地一顿,丞相府到了。

    程砚舟几乎是逃也似的跳下马车,却不忘回头扶楚星焕一把。

    公子掌心滚烫,在楚星焕腕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

    晚膳时分,程夫人突然提起尚书千金送来菊花糕的事。

    楚星焕正给程砚舟布菜,闻言手一抖,将鱼脍掉在了公子袖口。

    "柳小姐倒是殷勤。"

    程夫人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楚星焕,"听说她家正在物色女婿......"

    "咔"一声脆响,程砚舟捏碎了手中的薄胎茶杯。

    瓷片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雪白的米饭上,像几瓣红梅。

    "砚舟!"

    满桌哗然中,楚星焕冷静地取来药箱。

    他蹲在程砚舟身前,小心挑出瓷片。

    公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发顶,呼吸渐渐平缓。

    他看着楚星焕为他缠上细布,然后用受伤的手抚过书童唇角。

    那里还沾着早前马车上的茶香。

    "疼吗?"楚星焕轻声问。

    程砚舟目光幽深:"你指哪里?"

    夜深人静,楚星焕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轻手轻脚来到书房,想找那首惹祸的诗稿销毁,却撞见程砚舟正在灯下装裱一卷宣纸。

    公子专注得没听见脚步声,指尖抚过纸上墨迹的神情,温柔得令人心颤。

    那是他今日在诗社即兴写下的诗。

    楚星焕悄悄退回阴影处。

    系统光幕无声展开:当前任务目标心动指数78%。

    次日清晨,楚星焕在书房门口"偶遇"了程砚舟。

    公子眼下挂着淡青,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别开脸。

    "庄先生留了论语注释。"程砚舟干巴巴地说,"你来研墨。"

    书房里,那首诗已经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楚星焕装作初次看见,惊讶地睁大眼:"公子怎么......"

    "警醒自己。"程砚舟板着脸,"莫被巧言令色所惑。"

    楚星焕委屈地扁嘴:"那我以后不写了。"

    "你敢!"程砚舟猛地抓住他手腕,将人抵在书架上,"我要你写一辈子。"

    书架晃动,一本诗经掉下来,正翻到《郑风·子衿》。

    楚星焕瞥见程砚舟在"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旁用朱笔批了"诚哉斯言"。

    他心头一热,突然伸手抚上公子胸口。

    "这里......"他指尖轻点,"是不是装着我?"

    程砚舟呼吸一滞,抓住他胡作非为的手。

    "楚星焕,你可知撩拨我的后果?"

    "不知。"楚星焕仰头,鼻尖几乎贴上对方下巴,"公子罚我?"

    窗外传来丫鬟的嬉笑声。

    程砚舟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转身时袍角带翻了砚台。

    墨汁泼在那首装裱好的诗上,将"不负卿"三个字染得面目全非。

    楚星焕看着程砚舟仓皇离去的背影,轻轻擦去手上沾的墨。

    公子方才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他走到书案前,重新铺开宣纸,蘸墨写下新的诗句:

    "墨污诗笺心未改,公子情深不敢猜。"

    写罢,他将诗笺折成纸鹤,放在程砚舟枕边。

    今夜,又有人要睡不着了。

    腊月的第一场雪落下时,丞相府来了位不速之客。

    楚星焕给程砚舟熏着衣裳,忽听前院传来一阵琵琶声,铮铮琮琮如珠落玉盘。

    "柳小姐来了。"

    小丫鬟凑过来咬耳朵,"带了一车年礼呢。"

    楚星焕手指一颤,香饼掉在程砚舟的狐裘大氅上,烫出个焦黑的洞。

    他盯着那个洞看了半晌,突然从箱底翻出本蓝皮册子,伏案抄写起来。

    《断袖品鉴录》

    这是他从程砚舟书房最隐蔽的暗格里找到的。

    书页已经泛黄,记载着前朝几位龙阳君子的风流韵事。

    楚星焕特意选了最露骨的一篇《潘安与夏侯湛》,在空白处模仿程砚舟的笔迹批注:"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在抄什么?"

    声音从头顶炸响,楚星焕慌得打翻了砚台。

    墨汁泼在蓝皮册子上,将那些不可告人的字句染得愈发清晰。

    程砚舟俯身拾起册子,指尖在书名上停顿了三息,才缓缓翻开第一页。

    楚星焕跪坐在案前,看着程砚舟的指尖一页页翻过那些描写男子相恋的文字。

    公子的表情藏在阴影里,只有喉结在不停滚动。

    "从哪得的这书?"

    程砚舟突然合上册子,声音比窗外的雪还冷。

    楚星焕佯装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西市...书贩子说...说公子常买这家的书…..."

    这是赤裸裸的栽赃。

    程砚舟眯起眼,突然伸手抬起他下巴,拇指擦过他的唇瓣:"撒谎。"

    "我从未……"

    "砚舟!"

    柳小姐的声音从院中传来,"我带了苏州新谱的曲子!"

    程砚舟的手一顿。

    楚星焕趁机挣脱,却被他拦腰拽回。

    公子将那本禁书塞进他衣襟,贴着心口的位置。

    "藏好了。"他的呼吸打在楚星焕耳畔,"今晚我来取。"

    柳小姐的琵琶弹到三更天才停。

    楚星焕伏在案前,就着烛光继续抄写。

    门轴吱呀轻响。

    程砚舟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他径直走到案前,抽走楚星焕手中的笔:"字太丑。"

    公子身上有淡淡的脂粉香,想必是柳小姐蹭上的。

    楚星焕咬了咬下唇,在砚台里蘸了蘸墨。

    "那公子教我?"

    程砚舟沉默片刻,突然从背后环住他,右手覆在他执笔的手上。

    这个姿势让楚星焕整个人被笼在公子怀里,后背紧贴着对方胸膛,甚至能感觉到心跳的震动。

    "握笔要稳。"程砚舟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哑,"下笔要狠。"

    他带着楚星焕的手在纸上写下:"山有木兮木有枝"。

    写到"枝"字最后一捺时,突然用力过猛,笔锋划破宣纸,墨汁溅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公子心不静。"楚星焕轻声道。

    程砚舟没有否认。

    他的目光落在楚星焕雪白的后颈,呼吸渐渐粗重。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