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的稻田边。
长孙雨蹲在田埂上。
手里捏着株稻穗。
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农王二凑过来。
叹气说：“夫人，您听说了吗？河南那边飞来好多蝗虫。把麦子啃得只剩杆儿了。说不定过些日子就飞到咱安西来了！”
长孙雨直起身。
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早就听说了。这几天正琢磨着咱的稻种呢。”
她领着王二走到旁边的试验田。
指着里面的稻子说：“您看这稻子。杆儿粗、叶子硬。我去年把它和西域的耐旱稻种混着种。今年长出来的苗。连蚂蚱都不爱啃——要是蝗虫来了。说不定能扛住些。”
王二凑过去看。
果然见试验田的稻子比普通稻子壮实。
叶片上还带着层细细的绒毛。
“这稻种真这么厉害？”他惊讶地问。
长孙雨点头：“我试种了两年。就算叶子被啃了。过几天还能再长出来。咱们得赶紧把这稻种分给农户。再教他们用草木灰撒在田里——蝗虫怕那个。能少遭点灾。”
长孙冲听说妹妹培育出了抗蝗稻种。
赶紧跑来看。
他看着试验田的稻子。
笑着说：“妹妹，你这稻种要是能推广开。以后再也不怕蝗灾了！我这就让人把稻种往洛阳送。让李隆基也尝尝咱安西的好东西！”
可没想到。
洛阳的户部官员收到稻种。
却不当回事。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官员拿着稻种。
撇着嘴说：“安西来的野稻种。能比得上中原的好稻子？再说蝗灾只是传闻。哪有那么严重？别是李恪想借着稻种。插手中原的农事吧！”
他让人把稻种扔在库房里。
连通知农户都没通知。
消息传回安西。
秦红梅气得直跺脚：“这些官员真是瞎了眼！等蝗虫来了。看他们怎么哭！”
长孙雨却没生气。
只是让人加快速度。
把稻种分给安西和河西的农户。
还印了《抗蝗要诀》。
教大家怎么用草木灰、石灰防蝗虫。
李恪从边境回来。
听说了稻种的事。
心里倒没太在意。
他坐在田埂上。
看着农户们播种抗蝗稻。
对长孙雨说：“他们不种是他们的损失。咱把安西的田种好。就算蝗灾来了。也能有粮食支援中原。”
他顿了顿。
又道：“再让人多造些麻布口袋。等蝗虫来了。还能组织人去捉——蝗虫能吃。烤着香。还能当军粮。”
长孙雨笑着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麻袋。再教大家怎么烤蝗虫。”
农户们听说蝗虫能吃。
都觉得新鲜。
有个小伙子笑着说：“要是蝗虫真来了。咱就捉来烤着吃。既能除害。又能填肚子。一举两得！”
没过多久。
蝗灾真的爆发了。
河南、关中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蝗虫飞过。
田里的麦子、稻子瞬间就被啃光了。
百姓们哭着往城外跑。
有的甚至吃树皮、草根。
惨不忍睹。
洛阳的官员们慌了。
赶紧上奏李隆基。
请求支援粮食。
李隆基看着奏折。
气得手都抖了：“之前安西送来抗蝗稻种。你们说没用。现在蝗灾来了。知道着急了！”
他赶紧让人去库房找稻种。
可打开库房一看。
稻种早就发霉了——官员们根本没好好保管。
李隆基没办法。
只好让人给李恪送信。
请求安西支援粮食和抗蝗稻种。
安西的工坊里。
长孙雨正指挥工匠们打包稻种和粮食。
杜明月拿着新造的琉璃灯罩进来。
笑着说：“雨娘，这灯罩能聚光。晚上捉蝗虫的时候。把灯挂在田里。蝗虫就会飞过来。一捉一个准！”
长孙雨点头。
让人把琉璃灯也装上车：“赶紧给洛阳送过去。再派些懂抗蝗的农户跟着。教他们怎么种抗蝗稻、怎么捉蝗虫。”
李恪站在旁边。
看着忙碌的工匠们。
心里暗道：还好长孙雨提前培育了抗蝗稻种。不然这次蝗灾。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他对秦红梅说：“再派些连弩手跟着粮车。路上不安全。别让粮车被乱兵抢了——中原的百姓还等着这些粮食救命呢。”
洛阳城外。
百姓们看着安西送来的粮车。
激动得哭了。
有个老农捧着抗蝗稻种。
跪在地上给粮车磕头：“谢谢安西郡王！谢谢长孙夫人！有了这稻种。咱再也不怕蝗虫了！”
李隆基站在城楼上。
看着这一幕。
心里又愧又悔——要是早听安西的话。推广抗蝗稻种。也不会有这么多百姓受苦。
就在大家忙着抗蝗的时候。
斥候突然跑来向李恪禀报：“殿下！不好了！安氏的残党趁着蝗灾。偷偷联系了突厥。说要趁着中原混乱。进攻河西！他们还说。要把安西的抗蝗稻种抢过来。让安西也闹饥荒！”
李恪心里一沉——安氏真是阴魂不散。竟然想趁着蝗灾作乱！
他赶紧对秦红梅说：“传我命令。河西的连弩队立刻进入战备状态。再让人盯着安氏的动向。别让他们得逞！”
安西的稻田里。
长孙雨看着刚长出来的稻苗。
心里有些担心。
杜明月走过来。
递给她块肥皂：“雨娘别担心。殿下肯定能打退安氏和突厥。咱把稻种管好。等蝗灾过去。再把稻种推广到更多地方。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饱饭。”
长孙雨点头。
望着远处的河西方向。
轻声说：“希望李恪能平安。希望这场蝗灾和战乱。能早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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