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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投靠
    一声,木门轰然倒地,露出了孔家仆人仓皇失措的脸庞。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平日躲藏于此,现下却要尝尝梁山好汉的厉害!”

    话音未落,李逵已提斧直逼众人。

    “梁山的人来了!快跑!”

    仆役们尖叫着四处逃散。

    李逵欲追赶,却被焦挺一把拽住。

    “铁牛,切勿莽撞!”

    “大哥放手!我非得杀了那个无胆鼠辈不可!”

    李逵奋力挣扎。

    “你可别忘了,孔厚是赵兄想要见的人。”

    焦挺大声提醒道。

    “若你此刻将其杀害,赵兄又该如何?难道去看他的亡灵吗?”

    “这……”

    李逵一提到赵言,这位平日里行事鲁莽、无所顾忌的黑旋风顿时犹豫起来。

    “别急,”

    看到李逵有所收敛,焦挺松了一口气,赶紧劝道:“等赵兄见过孔厚,如果他愿意加入梁山,咱们自然是一家人,这是最好的结果。

    要是他不愿意,到时再收拾他也来得及。”

    “行啊,俺听你的。”

    李逵没有再争辩,直接点头同意。

    这时,院子里走出一位面容清瘦、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

    他来到院子 ** ,看到被李逵砍倒的大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实在有失体面!你们这些匪徒太过分了!”

    中年男子愤然说道。

    “你这鸟人,找打是不是?”

    李逵怒吼一声,“要不是答应焦挺哥哥今天饶你,我现在就劈了你!”

    “你……”

    中年男子见李逵凶神恶煞的模样,意识到此人可能真的会动手,连忙改口问,“两位梁山好汉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你可是神医孔厚?”

    焦挺没时间闲聊,直接问道。

    “正是在下,”

    孔厚点头回应,随后得意地说,“至于‘神医’之称,也是……”

    “不用解释了,”

    焦挺打断他的话,“我家寨主想见你,请立刻随我去府衙。”

    孔厚被突然打断,脸上露出不满之色,但听说梁山寨主要见自己后,顿时迟疑起来。

    急切地问道:“不知寨主找我是所为何事?可是身子不适?”

    “有些病症我能医治,但有些恐怕无能为力。”

    话音未落,李逵已不耐烦地怒吼:“你这厮啰嗦个甚!我家哥哥召你即刻同行!再敢多言,我现在便砍了你!”

    只见这黑脸大汉边喊边舞动双斧,孔厚脸色骤变,急忙闭口,不敢再言。

    “走吧。”

    焦挺冷眼瞥了孔厚一眼,转身朝府衙方向走去。

    ……

    此时,赵言正与刘慧娘商议撤离事宜,忽见焦挺与李逵引着一名中年男子入内。”

    兄长,这位便是孔神医。”

    焦挺简短介绍。

    刘慧娘是本地人,自然认得孔厚,起身招呼:“刘家姑娘怎会在此?”

    孔厚瞧见赵言身旁的刘慧娘,大吃一惊。

    想起刘广任防御使时与自己相熟,此刻只觉她孤身立于赵言之侧,难免心生疑虑。

    他心中暗忖,梁山虽受百姓爱戴,却仍被部分士绅视为匪寇。

    见刘广不在,便脱口而出:“莫非你遭人挟持?令尊何在?”

    “孔神医多虑了!”

    刘慧娘笑着摇手,随即讲述近半年来的遭遇,“父亲因阮其祥与高封构陷,丢了官职……”

    “眼下在朝中,已被视为叛逆同党。”

    “为了活命,家父不得已,只好带我们全家投奔猿臂寨。”

    “猿臂寨?”

    孔厚满脸震惊,

    “你,你父亲竟成了山匪?”

    “是的。”

    刘慧娘轻轻点头。

    孔厚见状,不禁叹息:

    “世道艰难,没料到刘防御使也……”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向赵言这边,却立刻瞥见李逵瞪大的眼睛,吓得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此时,赵言已从焦挺口中得知请孔厚来的经过。

    听说梁山占领沂州府后,孔厚就闭门不出,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但考虑到名医对梁山的重要性,赵言仍尝试邀请道:

    “孔先生,今日请你来,是想请教些事。”

    “梁山有意请您入伙,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

    孔厚愣住,原以为梁山只是某位头领生病,请他诊治,才赶来。

    现在听说寨主竟要招揽他,心里很是不满。

    往日里,他常以孔家后裔自居,当初还因不满曲阜孔家人仗势欺人,迁至沂州府。

    虽他不像其他孔家人那样横行乡里,但内心深处对梁山这类江湖势力颇为鄙视,绝不会答应加入……

    想到自己的圣人后裔身份,孔厚的顾虑顿时减轻不少,态度也随之强硬起来。

    赵言拱手歉意道:“孔先生乃乡野一介草医,自认无缘上梁山。”

    此话虽谦逊,却隐约带着几分讽刺。

    厅中众人,唯独李逵未察觉其中深意,仍在憨笑:“总算你还明白自己身份。

    咱们山上安神医医术超群,岂是你能比的。”

    孔厚冷哼一声,焦挺忙拉了拉李逵:“你嘀咕什么呢?分明是在讥讽我们梁山。”

    李逵一愣,随即暴怒:“大胆狂徒,竟敢小觑于我!”

    说着便欲冲向孔厚,却被赵言喝止:“铁牛住手!不得无礼。”

    刘慧娘也斥道:“既是贵客,怎可如此无礼?莫要坏了梁山名声。”

    李逵悻悻退后,对赵言尤为敬畏,却因刘慧娘多次巧设妙计教训自己,心中又生畏惧。

    如今见他安分下来,赵言略松口气。

    刘慧娘凝视着孔厚,柔声劝道:“孔神医医术高超,在沂州无人不知。

    正因如此,您才有了‘神医’之称。”

    “梁山泊上也有位神医,名叫安道全,他的医术同样令人称道。”

    “曾有山东各地爆发瘟疫,多亏了安神医的妙手回春,才得以化解危机。”

    “若是孔神医肯加入梁山,两位神医朝夕共处、切磋技艺,岂不是一件美事?”

    刘慧娘出于善意,想劝孔厚入伙,却不料提及安道全时,孔厚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呵,安神医……”

    孔厚冷笑一声,眉宇间满是不悦。

    刘慧娘困惑不已,“孔神医,这是为何?您与安神医难道有过节?”

    “我与他素未谋面……”

    孔厚冷哼道。

    刘慧娘皱眉疑惑,身旁的赵言也是一头雾水。

    实际上,孔厚与安道全的恩怨颇具讽刺意味。

    起初,二人各据一方,孔厚在山东,安道全在建康府,相隔千里,互不相干,都受当地百姓敬仰为神医。

    然而谁能想到,数月前,河北洪水肆虐,大批灾民南迁山东求生。

    随之而来的,是瘟疫的蔓延。

    短短数月,山东多地陷入困境。

    沂州城自然未能幸免。

    患病的百姓蜂拥至孔厚门前,渴望得到救治。

    无奈之下,孔厚因恐惧感染及对瘟疫束手无策,选择闭门不出,任由门外病人挣扎。

    原本这件事就此结束,未曾料到……

    人力终有限,孔厚虽医术高超,却非万能。

    然而,随着安道全的出现,局面悄然改变。

    梁山推行诸多防疫措施,公开分享药方,山东各地乃至沂州府内,众多患者因安道全的药方得以康复,其神医之名迅速广为人知。

    安道全在沂州声名鹊起,当地百姓自然将其与孔厚相较。

    相比之下,孔厚渐处下风。

    论医术,他对瘟疫束手无策,而安道全却屡治顽疾;论医德,孔厚避居不出,安道全则无私公开疗法。

    孔厚对此心知肚明,他曾以孔圣人后人自许,渴望惠及乡里、留名青史,如今却被安道全压制,内心难以释怀。

    刘慧娘心思敏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竞争,心中了然。

    她暗忖:“强龙难压地头蛇。”

    若要孔厚加入梁山,显然不易。

    赵言见状,未再勉强。

    孔厚虽技艺不凡,但在安道全面前仍显不足。

    毕竟梁山上的安道全夫妻……

    赵言通过系统兑换了一本现代医书,夫妻二人钻研许久,在医术方面短期内虽未见显着成果,但现代医学的理念已为他们打开新思路,未来的成就定非孔厚可比。

    “既然孔神医不愿,那便罢了。”

    赵言挥了挥手,“焦挺,送孔神医下山。”

    “是!”

    焦挺答应一声,正准备送孔厚出门,却见孔厚似有迟疑,难道这就结束了?梁山真的如此轻易罢休?

    孔厚略作思忖,认为梁山或许并未真正重视自己。

    此时代,大夫地位颇高,即便州府官员也对神医礼遇有加,因生死之事无人能免,谁也不想开罪神医。

    孔厚原以为梁山占据沂州府,邀他上山必看重他的神医之名,曾担心对方纠缠,盘算如何既不冒犯又婉拒,岂料开口即被冷处理,甚至直接催促离开,这岂非表明梁山寨主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加入?

    想到自己身为圣人后裔竟遭如此轻视,孔厚满心愤懑,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脸色铁青地离去。

    行至远处,他转身遥望府衙,冷哼道:“一群不识人才的匪徒!”

    "大哥,孔神医的医术看来还不如安神医。”

    府衙内,

    焦挺汇报完送人的事,随即说道:"哥,您没见到那家伙走时有多难看。”

    "这种人也配称神医?"

    赵言淡淡开口:"看他刚才的样子,估计跟安神医有过节。”

    "没关系,山上有了安神医夫妻就够了。”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大哥,这就是同行相争吧。”

    刘慧娘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这位孔神医明显对从未见过的安神医有偏见..."

    "若让我再碰见这鸟人,定要好好教训他!"李逵瓮声瓮气地说。

    "铁牛,别冲动!"刘慧娘警告道,"这孔神医虽然脾气不好,医术却不差,沂州府很多百姓都受过他的恩惠。”

    "你要是伤了他,梁山好不容易在城里建立的声誉可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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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沂州府城的事情处理大半,等钱粮整理完毕,赵言便带一千士卒,协助刘慧娘将物资送往猿臂寨。

    ***

    那老道士陈希真起初对赵言没什么好感,但见赵言竟大方赠予猿臂寨大批钱粮,不禁面露笑意。

    队伍行进两日后,离猿臂寨只剩半天路程时,前方哨骑急报:不远处有官军正在围剿一支小队。

    赵言询问:“可知道为何?”

    哨骑答道:“不清楚。

    只隐约听见官兵喊话,说是要捉拿朝廷钦犯。”

    孙安提议:“既是宋廷追捕之人,或许也是遭官府冤屈的英雄。

    咱们不妨去看看,救下他们岂不更好?”

    陈希真听后摇头:“天下哪有那么多冤屈之人?那官兵围剿的,八成是江洋大盗。”

    “若救下这种人,与助纣为虐有何区别!”

    陈希真语气坚决。

    孙安反驳:“宋廷现状众人皆知。

    否则我们梁山怎会有如此众多兄弟?”

    “那只是巧合!”

    陈希真冷哼一声。

    眼见双方因立场分歧争执不下,刘慧娘轻咳一声,对赵言建议:“兄长,不如先探明情况。

    若是被冤屈的英雄,就顺手相助;若是作恶的匪徒,我们也替天行道。”

    赵言点头同意:“好!”

    随即下令,除了押运粮草的五百士卒外,其余骑兵均由孙安率领,前去包围官军。

    然而,命令刚下,一名骑士忽然从队伍中冲出,策马向前疾驰。”

    兄长,是丽卿表姐!”

    赵言笑着摇摇头,“这丫头总是这般急性子!”

    于是,他命刘慧娘在此坐镇,自己带领亲卫追赶陈丽卿。

    ……

    前方大道上,三百多名官兵正在围堵四名健壮男子。

    三名男子已被擒住,第四人还在顽强抵抗。

    昔日陈希真追寻刘慧娘与陈丽卿之际,巧遇苟家兄弟苟桓、苟英,以及原马陉镇指挥使真祥麟。

    另有一位同行者,乃真祥麟挚友——沂州府兰山县里正范成龙。

    当日,陈希真离去后,真祥麟携苟氏兄弟赴兰山投奔范成龙。

    范成龙身为里正,兼营骡马行,文武双全且家资丰厚,平素最爱结交英雄豪杰。

    见真祥麟领人来访,他欣然接纳,将苟家兄弟迎入家中。

    遗憾的是,尽管范成龙收留了真祥麟及苟家兄弟,但其虽富庶,在兰山县的地位不过里正。

    加之当地徭役繁重,不久后,范成龙因一次疏忽延误了徭役,遭县衙严惩。

    不仅罚没巨款,还受了几十杖之刑。

    回家后,他从仆人口中得知,此事竟是县衙蓄意为之,目的不过是觊觎他的财富。

    县令与官员借此设局勒索。

    明白 ** 后,范成龙怒不可遏。

    他集结真祥麟与苟家兄弟直闯县衙,将府内主簿、典史和县丞斩杀殆尽,唯独县令因外出而幸免。

    一番血战后,真祥麟与苟家兄弟的身份意外曝光,他们四人一同陷入困境。

    自然不能再留在兰山县。

    此时,真祥麟与苟家两兄弟回想起遇见陈希真时,听他说过会与刘广一家前往胭脂山安乐村定居,于是四人立即动身前往投靠。

    他们刚离开,兰山县的县令也回到了县衙,发现主簿、典史和县丞都被杀害,又惊又怒,立刻命令马步军都头调集全县兵马追赶。

    范成龙、真祥麟和苟家两兄弟虽武艺高强,但长途逃亡早已疲惫不堪,面对十倍于己的官军,很快陷入劣势。

    混战中,范成龙和苟英负伤,幸得真祥麟和苟桓保护,才勉强保命。

    “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苟英脚步虚浮,脸色惨白地说,“要不你们先走吧!”

    “继续这样,我们四个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范成龙点头附和,“苟英说得对!我们都受伤了,再拖延只会拖累你们。”

    “祥麟兄弟,苟桓兄弟,你们赶紧走!我和苟英留下来,至少能帮你们挡住追兵!”

    “不行!”

    苟桓坚决摇头,他不愿抛下仅存的弟弟。

    苟家因童贯陷害,家人或死或逃,如今只剩兄弟二人。”

    二弟,苟家现在就我们两人了。

    如果我再放弃你,将来到了地下,怎么向父母交代!”

    苟桓不肯离开,真祥麟本就重情义,也不愿独自逃生。

    几人正互相推让之际,追兵渐近。

    官府追兵再次逼近,将四人团团围住。

    "范成龙,念在同为兰山县人的分上," 钱如虎得意地大笑,"若你现在归降,我还能保你全尸!"

    "投降?你小子休想!" 范成龙啐了一口唾沫,"钱如虎,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被你扣押的财物中,也有你的私利吧!若非你随县令外出,我当时就在县衙,让你和那个主簿、县丞一起见 ** !"

    "范成龙,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如虎冷笑,"苟家兄弟得罪了童枢密,全家已遭清算,只有他们侥幸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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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枢密已下令全国通缉,你竟敢窝藏他们!要不是你,我们早就把你彻底解决,何须这般麻烦!不过现在也好,等我抓到你们,带上苟家兄弟的首级去东京领赏,童枢密高兴之下,我的前程还能差吗?哈哈哈..."

    "钱如虎,你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 范成龙怒不可遏。

    "呵,你窝藏钦犯,谁才是助纣为虐?" 钱如虎嗤笑。

    "我是朝廷的都头,自当听从指令。”

    钱如虎傲然道,"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反叛朝廷?"

    "哼!" 范成龙冷哼,"童贯伪造圣旨陷害忠良,我庇护苟家兄弟,是为了让忠臣之后得以延续,这怎算作反叛?"

    "放肆!" 钱如虎冷声打断。

    “童枢密身为天子近臣,言行皆遵圣命。”

    “你们若与他为敌,岂不是对抗朝廷?”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兄弟们听令!”

    “取此四人性命者,每人赏银百贯!”

    “冲!”

    随着钱如虎一声令下,兰山县的差役与士兵立即持械围向范成龙等四人。

    “早知如此,刚才放你们离开就好了。

    如今我们恐怕难逃一死了。”

    范成龙感慨叹息。

    “范兄,怕什么!”

    真祥麟仰天大笑,“能与诸位同赴黄泉,也是壮烈之事!”

    “真将军,范兄,”

    苟桓带着弟弟苟英上前拱手致谢,“承蒙二位相救,他日必当厚报!”

    “不必多礼,请起吧。”

    范成龙与真祥麟连忙扶起二人。

    真祥麟叹息,“是我无能,连苟将军的后人都未能保全。”

    此时,兰山县的军士已将四人团团围住,在都头钱如虎的号令及重赏 ** 下,士卒纷纷举械攻向范成龙等人。

    范成龙与苟英身负轻伤,而真祥麟和苟桓既要自保,又要守护同伴,很快便血迹斑驳,气喘吁吁。

    ……

    这边,眼见范成龙四人被包围,钱如虎满心期待好消息即将传来,正暗自得意。

    忽然,一名差役神色慌张奔至。

    “钱都头,出事了!”

    “何事惊慌?”

    钱如虎眉头紧锁,怒斥道:

    “我好端端站着,有何不妥?”

    “都头,前方有大批人马急速靠近!”

    差役吞了口唾沫,声音发抖地禀报。

    钱如虎原本以为是官兵前来,但靠近一看,大旗上的“梁”

    字让他心头一惊。

    “梁?沂州有叫这个名字的地方吗?”

    他疑惑地问身旁的衙役。

    “回都头,前两天就听说济州梁山水泊的贼寇攻下了沂州府城,连知州大人也被杀了。”

    衙役声音颤抖,显然心有余悸。

    “梁山?”

    钱如虎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那边那些人是梁山的?”

    “正是!”

    衙役连忙劝道,“县令早就提醒过,别招惹梁山的人。”

    “撤吧!”

    然而,钱如 ** 在马上,目光落在不远处被围困的范成龙四人身上。

    尽管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却仍在拼命反抗。

    “撤?不成!”

    钱如虎摇头拒绝,“若放跑他们,别说我的前程,县令那里我也交代不了!”

    “可要是梁山的人插手……”

    衙役面露忧色,“我们这几百人恐怕不够他们杀的!”

    钱如虎正犹豫,忽然听到马蹄声渐近。

    一个红衣女子带着数十骑兵飞驰而来。

    “后面还有几十人!”

    衙役低声惊呼。

    即便没有看到对方的装备,单是这气势,就让人感到不安。

    锐利的兵刃,

    单是那数十名骑兵,

    钱如虎便清楚,

    哪怕这只是梁山的一小支队伍,

    也绝非他能轻易招惹。

    宋朝因失去河西走廊,

    失去了天然的牧马之地,

    致使战马资源极为匮乏,

    现有的战马优先供给边疆,

    使得内地官府,

    包括州府的禁军和厢军,

    同样面临缺马困境,

    更不用说像兰山县这样的小县衙了。

    兰山县内,

    除了钱如虎座下的这匹劣马外,

    只剩下两三匹年老体弱的瘦马,

    勉强用于侦察。

    钱如虎虽只是县衙的都头,

    但仍有几分见识,

    一见到对方锃亮的精锐坐骑,

    便明白这支骑兵即便州府禁军也难以匹敌。

    想到这般强兵竟是梁山势力的人马,

    钱如虎心中满是无奈,

    忍不住抱怨道:

    “这究竟是怎样的世道,贼寇的装备竟胜过我们官军!”

    “都头,速做决断!”

    随从催促道,

    “这不过是梁山的前锋而已!”

    “再迟疑,大部队就要追上来了!”

    “还能怎么办!撤!”

    钱如虎不甘地扫视范成龙四人,

    随即双腿夹紧马腹,

    率先飞驰,

    向兰山县城逃去。

    其他随从与士兵见此,

    哪敢停留,

    慌乱喊叫着各自奔逃!

    “这......”

    那领头的红衣女骑士策马靠近,

    本欲激烈交战,

    却见对方官军纷纷掉头狂奔,

    那恐惧的模样,

    仿佛背后有猛兽追赶。

    “可恶!这是什么样的军队,如此不堪一击!”

    她愤恨地瞪眼,

    手中马鞭重重抽在地上,

    尘土飞扬。

    正此时,后方的骑兵也赶了上来。

    领头的男子纵马靠近女骑士身旁,忍不住出声责问:“好端端的,为何冲得这般靠前?”

    这二人自是陈丽卿与赵言。

    “管我作甚!”

    女飞卫冷哼一声,随即又加紧马腹,朝远处逃跑的官兵追去。

    “这女人发什么疯!”

    赵言眉头微蹙,留下一队士兵查看被官兵围剿的四人情况,自己则带余下亲卫追向陈丽卿。

    ……

    当梁山骑兵围上来时,范成龙等四人满是疑惑。

    他们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在叫嚣厮杀的官兵,眨眼间就跑得不见踪影,转而一群精锐骑兵包抄过来。

    “莫非是禁军?”

    范成龙低语道。

    “不对!”

    真祥麟神色凝重,“他们的装备与战马比禁军还精良,可穿戴的甲胄却不似朝廷制式。”

    “真将军,他们究竟是谁?”

    苟桓询问。

    “之前不是听说梁山的人攻下了沂州府吗?”

    真祥麟脸色阴沉,“我看这帮骑兵八成是梁山的队伍!”

    “梁山?”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震惊。

    他们虽出身不同,但均与军门或地方豪强有关。

    对他们而言,梁山与其他匪寇并无太大区别,甚至在某些方面,更令他们憎恶。

    普通山匪不过欺压乡民,而梁山……

    公然打着**的大旗,近几日更是直接攻占了沂州府城。

    这对对宋廷仍怀有忠诚之心的四人而言,怎能坐视不理!

    “现在该如何是好?”

    苟桓压低声音问道,“看这些梁山贼寇的样子,似乎并无加害之意。”

    “我不惧他们对我们下手。”

    真祥麟无奈叹息,“我担心的是,若他们执意逼我们加入梁山,那可如何是好……”

    对于苟家兄弟及真祥麟、范成龙这种以对朝廷忠义自居的人来说,投靠公然反叛宋廷的梁山无疑是不可接受的。

    在他们眼中,这不仅是对祖辈的极大不敬。

    当年的杨志,也是历经重重波折后,才看清朝廷的本质,最终对宋廷彻底失望。

    此时,四人心情沉重,忧虑不已。

    这时,一名梁山骑兵靠近,询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路过……”

    真祥麟本想编造假身份,却没想到范成龙突然拉了他一把,随即抢先回答:“我们四人来自兰山县,因不满县衙剥削,愤而 ** 不少官吏,因此遭到官府追捕……”

    简述完情况后,范成龙还报出了四人的真名,甚至坦白了苟家兄弟是朝廷通缉的钦犯之事。

    待梁山骑兵离开,见到周围梁山士卒都在远处监视时,真祥麟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抓住范成龙质问:“范兄为何要说出我们的真正身份!”

    “难道你认为梁山兵强马壮,就想投靠他们?”

    祥麟兄,你将我范成龙看作何等人?”

    范成龙苦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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