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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拼死奋战
    韩涛亦高声质问:“你们投降梁山,即便今日免死,家中亲人岂能逃脱官府问责?”

    提及家眷,士卒们面露犹豫,情绪动摇之际,战场突然传来咆哮:“何故投降!我还未杀够!”

    众人以为是英勇的官军,但循声望去,梁山一方哑然失笑,官军则惊恐万分。

    呼喊之人,正是黑旋风李逵。

    近来被赵言禁足山上,他早已焦躁不安,适才的战斗更激发了他的嗜血本性。

    此刻,他全身浴血,双手紧握板斧,眼中尽是狂暴之色。

    血水不停地从高处滴落,连黑旋风李逵的脸上也被溅满了血迹,看起来如同一只花脸猫。”

    奶奶的!一群废物,怎么这么不经打!"李逵怒气冲天地骂道,"我还未杀够呢,你们就准备投降了?"说着激动起来,他举起手中的板斧,朝着放下武器投降的官兵砍去。

    幸亏之前赵言交代过汴祥留意李逵的举动,汴祥见到李逵真的要动手,连忙举起自己的开山斧,"当"的一声挡住了李逵的攻击。

    "铁牛,你又冲动了!"汴祥训斥道,"赵大哥特意交代,不许伤害俘虏,你忘了吗?"

    李逵愣了一下,原本高涨的杀意渐渐平息下来,"好吧,我不杀他们就是了。”

    他冷哼一声,目光凶狠地扫视四周,随即锁定了仍在指挥护卫作战的彭玘和韩涛。

    "放下武器的不能杀,那边还在战斗的总该没问题吧!"李逵咧嘴一笑,拖着两把板斧冲向那些尚未缴械的官兵。

    眨眼之间,他已砍倒三四名拦路的护卫,来到彭玘面前,大喝一声,手中的板斧朝彭玘的头颅挥去。

    "老彭,小心!"韩涛大声示警。

    彭玘也察觉到那劈来的板斧,急忙举起三尖两刃刀格挡。”

    当"的一声,李逵的板斧正中刀身,凭借他惊人的力量,这一击震得彭玘手臂发麻……竟将那杨木枪身劈为两段,幸亏有此阻碍,天目将彭玘急忙后退,才免遭李逵一斧分身之厄。

    然而,武器损毁的他面对李逵连环攻势,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四处躲闪,想拾起掉落的兵器也无从下手。

    “老彭!”

    旁边百胜将韩滔见状,急提朴刀相助。

    在韩滔拦截之下,彭玘赶紧从地上抓起长枪,正欲联手对敌,却不防背后骤然剧痛,随即向前扑倒在地。

    还未起身,便见巨斧逼近颈项!

    彭玘僵卧不动,持斧的汴祥见状,立即命士兵捆住这位官军将领。

    这边擒获天目将彭玘的同时,不远处的韩滔独战李逵,形势已危。

    伴随一声巨响,韩滔手中朴刀被李逵一斧挑飞,紧接着第二斧直劈胸口!

    韩滔避无可避,闭目待死之际,耳边突闻大喝:“铁牛,且住手!”

    李逵本能收斧,待清醒后怒问缘由。

    汴祥道:“这官军将领尚未归降,何罪之有?”

    随即命手下将韩滔一并捆绑。

    两位将领皆被梁山擒拿,其余仍在顽抗的官兵……

    眼看两位主将已被擒获,战意也随之消散,众人纷纷抛下兵器。

    然而这一场景,却让尚未尽兴的李逵颇感不满。

    但碍于赵言的命令,他只能压抑情绪,愤愤地挥动板斧,对着树干猛砍泄愤。

    汴祥与孙安在安排完官军俘虏、交给梁山士兵看守后,发现了正在发泄的李逵,不禁摇头轻笑:"铁牛,若还想过瘾,不妨去西边看看。

    听那喊杀声,那边的官军似乎还未归降。”

    "哎呀!怎么不早点提醒!"李逵一愣,这才意识到战场不仅于此。

    他未再多言,急忙提着双斧,绕过小镇,奔向西面。

    "汴祥兄,你去寨主那边帮忙吧,"孙安嘱咐道,"记得盯着铁牛,别让他闯祸。”

    "这里交给我就好。”

    "行!"汴祥点头,随即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林中的云家父子目睹了官军投降的一幕,彭玘与韩涛相继被俘。

    "速撤!"云天彪脸色阴沉,转身朝林中深处疾行。

    云龙瞥了眼远处归降的官军,长叹一声,紧随其后。

    走了片刻,云龙忍不住问:"父亲,我们现在去哪儿?回景阳镇吗?"

    "回什么景阳镇!"云天彪冷冷道,"官军一败,东京定会震怒,山东官场怕是要大乱。

    若我们此时回去,无兵无将,岂不是自投罗网?"

    “难不成要被别的州府官员推出来顶罪?”

    “景阳镇都待不下去了,咱们还能去哪儿?”

    云龙疑惑开口。

    “去……猿臂寨!”

    云天彪咬牙说道:“到了这一步,你我父子除了上山落草,别无他法。”

    猿臂寨?

    云龙愣了一下,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刘慧娘绝美的面容。

    “父亲,听说阿秀她们与梁山有联系。”

    云龙忍不住说道:“我们去那边,要是……”

    “没那么多如果。”

    云天彪冷哼一声,“你姨丈的性格我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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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他,绝不会与梁山这样的匪寇勾结。

    即便阿秀她们认识梁山,那猿臂寨由谁做主?难道能由这些晚辈说了算吗?”

    “这话倒也有理。”

    云龙下意识点头,随即小心问道:“父亲,那我和阿秀的婚事……”

    “放宽心。”

    云天彪看了他一眼,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个儿子早就对刘慧娘情根深种。

    “只要阿秀愿意与梁山断绝往来,我定会说服你姨丈同意你们的婚事。”

    “那就太好了!”

    云龙满心欢喜地点点头。

    此刻,他几乎忘记了近日来的惊恐,从景阳镇兵马总管的大公子变成即将落草为寇之人。

    ……

    就在云家父子决定投奔猿臂寨之际,同一时刻,李逵与汴祥正带领士兵绕过燃烧的小镇,抵达西边的战场。

    可惜,他们依旧慢了一步。

    刚到时便看见官军纷纷放下武器。

    束手归降,

    向梁山投诚!

    “真想再杀个痛快啊。”

    李逵满心失落,

    汴祥不予理会,

    警告他莫要轻举妄动后,

    便率人直奔赵言。

    “兄长,东边官兵已降。”

    “孙安兄正核查俘虏。”

    “嗯。”

    赵言点头回应,

    目光扫过放下兵器、神情慌乱的官兵,

    缓缓移动,最终定格于铁甲连环马与钩镰枪兵交锋之处。

    那无疑是战况最激烈之地,

    有马腿被斩却仍未断气、凄声哀号的死马,

    也有未能及时砍断马腿、被铁骑撞飞或踩踏致死的钩镰枪兵,

    还有更多身染血迹、毫无气息的连环马士兵。

    因前排马军倒下,后排无暇刹车,

    许多骑兵被冲散的战马推搡挤压,堆叠成一座小尸堆。

    这一幕惨状令赵言叹息不已,

    他深知,

    这才刚刚开始,

    一将功成需万骨枯,

    在天下太平之前,

    类似的悲壮场面只会愈发频繁。

    “贵部损失如何?”

    赵言询问道。

    “尚可。”

    汴祥粗略估算,

    “东线官兵刚从火场脱身,

    我们突袭得手,

    一阵冲锋便迫使对方投降,

    因此我方损伤不大,

    约折损两三百将士。”

    “两三百伤亡,至少六七百伤者。”

    赵言环视战场,

    “西侧损失最重的是钩镰枪兵,伤亡二百余人。”

    “加上后续的战斗,大概损失了四五百人。”

    “至于受伤的将士,估计已经超过千人。”

    “安神医他们呢?开始救治伤员了吗?”

    “我和铁牛来的时候,孙安兄长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

    汴祥回答后,

    似乎察觉到赵言的忧伤,便安慰他说:

    “兄长不必为士卒的伤亡难过。”

    “此次官府派来近两万大军围剿梁山,我们仅损失近千人就将其击溃,这已算是一场大捷!”

    “兄弟所言极是,确实是一场大捷。”

    赵言笑了笑,不想让弟兄们担忧,于是转移话题说:

    “对了,这次只抓到了呼延灼一人,他的两位副将——天目将彭玘和百胜将韩滔,以及那些地方将领在哪里……”

    “天目将彭玘和百胜将韩滔都被抓住了,”

    汴祥答道,“至于那些地方将领,不清楚,但刚才的情况来看,地方将领比东京禁军要软弱得多!”

    “恐怕大多都投降了吧?”

    “嗯,这样也好,”

    赵言点点头,“主将和副将全部被擒,这一仗才算真正结束。”

    如果呼延灼或彭玘、韩滔中有人逃脱,可能会命令其他州府的军队再次攻打梁山。

    即便兵力不足,也终究是个麻烦。

    “对了,兄长,现在就把彭玘和韩滔带来吗?”

    汴祥问道:“这两人也算硬汉,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也没投降,还是我与铁牛将他们制服后才擒住的。”

    “暂时不用急,”

    赵言摆摆手。

    “我已经让人把呼延灼连夜押上了梁山。”

    “你也赶紧安排人送彭玘和韩滔上来。”

    “之后对外宣称,这三人宁死不降,已被我们梁山处决。”

    “什么?大哥你打算杀了他们?”

    汴祥惊讶地问。

    “要不先试着劝降如何?”

    呼延灼将军出身将门,是难得的名将,

    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劝降?”

    赵言摇头苦笑,

    反问:

    “你觉得现在劝降,他们就会来梁山?”

    “这个……总该试试吧。”

    汴祥答道。

    “不必试了。”

    赵言坚定地说,

    “如果我们只是小打小闹,还总想着日后招安,

    呼延灼或许还有可能投降,

    但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要颠覆现在的朝廷,

    呼延灼出身将门,又不像杨志那样家道中落,

    肯定不会跟着我们一起 ** 。”

    “如果呼延灼不降,他的两个副将,

    也多半会跟他一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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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言当然想招降呼延灼、费鹿群、酒柒吾榴贰芭芭肆亿以及彭玘和韩滔,

    但他清楚自己跟宋江不一样。

    在这个世界线里,宋江能轻松招降这三人,

    很大程度是因为那句‘将来只盼诏安’。

    对呼延灼他们而言,暂时落草,未来还能回归朝廷,

    总比丢了性命强。

    但赵言决心已定,呼延灼若知道 ** ,

    十有 ** 不会答应投降。

    然而劝降之事不能撒谎,

    否则即便暂时招降成功,将来也会埋下隐患。

    这也是赵言目前不想见他们的原因。

    现在见面,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若谈判破裂,你说动手便是。

    赵言心中虽有几分惋惜,可若不这么做,一旦三人说出不当之言,他日后也无法向山寨兄弟交代。

    左右为难之际,只能先把三人押回梁山,稍后再谈招降之事。

    汴祥听出赵言无意杀害呼延灼等人,安心不少。

    正准备往东镇安排人手,将彭玘和韩滔送往梁山时,忽然想到那些州府将领该如何处理?连忙向赵言请示:

    "大哥,这些州府的将领个个都是软骨头。”

    "我看不如全杀了立威!"

    "杀什么呢?"赵言笑了笑:"留着他们,地方上的军队只会越来越差劲。

    若是一刀杀了,朝廷若派来几个能干的将领,最后遭罪的还是我们。”

    "大哥的意思是?"

    汴祥满是疑惑。

    "咱们在梁山待了这么久,有些事情还没尝试过。”

    赵言笑道:"把这些州府将领集中起来,告诉他们,想活命就得为梁山筹钱。

    各州府的都监每人两千贯,统制每人五千贯..."

    "钱到手就放人。

    让他们自己写信,我们派人送去..."

    "哈哈,这个办法不错。”

    汴祥笑了:"为了这一仗,咱们梁山白白损失了一个小镇。

    有了这笔钱,至少重建时不用再掏腰包了。”

    "没错。”

    赵言点头:"至于那些俘虏的普通士兵,其中的精锐编入骑兵步兵队伍,剩下的不愿入伙的,全部派去做苦力,三年后放他们下山。”

    “兄长,这次又抓了一万多官兵吧?”

    汴祥忍不住问。

    赵言笑着回应:“山上已经够挤了。

    听闻文军师为此发愁,连寨主们的地盘都不够用了。”

    “用人之处,不只在山上。”

    赵言接着说,“现在山上人手不少,正好调一些去帮武松兄弟守白虎山,还有独龙岗那边。”

    “至于这些官军俘虏,全部押送到沂州。

    李云兄弟催了好几次,说他的银矿缺少人手。”

    沂州的银矿,是在赵言攻打沂州时发现的。

    当时剿灭了占据青云山的匪首——艾叶豹子狄雷、饿大虫姚顺、铁背狼崔豪等人,在后山找到了银矿。

    其中,大寨主狄雷和崔豪被手下姚顺 ** ,脑袋都被割下。

    姚顺投降梁山后,赵言让他管理青云山的银矿。

    但对这种背叛同伙并杀害兄弟的人,梁山并不信任。

    没多久,姚顺就在银矿中丧生。

    后来,赵言派青眼虎李云接管银矿,原来的矿工大多是姚顺的手下。

    然而矿井工作十分消耗体力,才两个月,四五百人就损失了一大半。

    “银矿真需要这么多人吗?”

    汴祥疑惑地问。

    赵言解释道:“我去看过,青云山的银矿储量丰富。

    多派些人过去,能迅速扩大产量。”

    “直接挖银子比我们做别的营生赚得多!”

    “要是咱们能找到个铁矿就好了。”

    汴祥满怀期待地说。

    “铁矿就别想了。”

    赵言笑了笑,“眼下山上最缺的是一处铁矿。

    有了足够的生铁,才能打造更多铠甲和兵器。”

    “如今靠卖白糖和精盐虽能换些生铁,终究还是太少。”

    “铁矿……”

    汴祥挠着头思索。

    此时,林冲策马疾驰而来。

    “兄弟,我刚打听了,那东昌府守将没羽箭张清,在官军失败后,带着几个随从骑马逃了。”

    “跑了?”

    赵言眉头紧锁,“林教头,这么多人,怎会让张清逃脱?”

    汴祥疑惑地问。

    “这不怪林教头他们。”

    赵言摇摇头,“当时我们与官军交战,张清根本不在场,大家注意力全在呼延灼身上。”

    原来先前,梁山用钩镰枪兵挡住呼延灼的铁骑连环马,同时围剿官军时,只有呼延灼独自指挥手下拼死奋战。

    这导致所有人都盯着呼延灼,连赵言也以为张清去了东面小镇,还为汴祥、李逵他们担忧,毕竟张清的飞石技艺远超琼英。

    直到林冲击败呼延灼并俘虏他后,才从副将口中得知,小镇起火时,张清已被呼延灼派往小镇,协助天目将彭玘和百胜将韩滔整编溃军,同时防范梁山偷袭。

    赵言随即命林冲带人捉拿张清,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结局……

    “张清肯定已经逃回东昌府了。”

    林冲推测道。

    “那我去追!”

    “好!”

    赵言点头应允,“不过别硬拼,能活捉最好。

    那位没羽箭,在山东的将领中也算出类拔萃,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放心,我懂分寸。”

    ……

    林冲策马离去后,汴祥往小镇东边走,安排人把天目将彭玘和百胜将韩滔送往梁山。

    赵言留在原地处理战场。

    与此同时,水泊岸边,九纹龙史进与白花蛇杨春正押解着呼延灼回梁山,同行的还有十多个士兵。

    “没想到这一仗打得这么顺利。”

    等待渡船时,杨春笑着说,“多亏大家为对抗官军准备了一个多月。”

    “若非那一个月的努力,哪来今天的胜利?”

    史进摇头道,“不提别的,要不是徐教头训练出了钩镰枪兵,今天面对铁甲连环马,我们的损失肯定惨重。”

    “确实如此。”

    杨春附和着点头。

    就在此时,被绑住双手的呼延灼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特别是提到“徐宁”

    这个名字时,他脑海里浮现出刚才战场上那些挡住他铁甲连环马的枪兵。

    “金徐宁是否确实在梁山?”

    立刻有人按捺不住发问。

    “若徐教头不在山上,我们的钩镰枪兵从何而来?”

    杨春笑声响亮。

    “他……怎么会落草为寇?”

    呼延灼满脸震惊地追问,“徐家世代将门,他怎会甘心沦为匪徒?”

    “甘心?”

    史进冷笑一声,“若非小高太尉觊觎徐教头家传宝甲,还构陷他入狱,流放北疆,徐教头怎会落草,更不会成为梁山的首领。”

    “小高太尉……可是高廉?”

    呼延灼迟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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