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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旧情
    石秀冷冷吐出二字。

    “啊……”

    毛仲义神色骤变,随即两眼一翻,瘫倒在地,竟被吓得昏迷。

    “还以为多厉害,”

    石秀嘲讽道,“原来是个胆小鬼!”

    他环顾四周,那些毛家仆人早已吓得僵立原地。”

    别动!谁敢乱来,我们就刀剑无情!”

    家仆们听见石秀的身份,以为梁山大军已至登州,正要找毛家麻烦。

    若毛仲义清醒,或许会让他们反抗,但现在他晕厥,无人指挥,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凭梁山探子用绳索捆绑自己。

    这边刚处置完,又传来慌乱的声音:“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家?我女婿可是登州府孔目,你们若伤我,官府定不会轻饶!”

    随着声音,另一拨探子押着一位老者进入院内。

    老者一眼看到瘫在躺椅上的毛仲义,脸色顿时惨白。

    他的脖子上还有血迹,这一发现让他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你们竟敢杀害我的儿子!”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知是因为太过震惊还是愤怒,毛太公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两人果然是父子。”

    石秀忍不住笑了,“胆子都很小。”

    “头领,接下来该怎么办?”

    哨探问道。

    “还能怎么办?”

    石秀冷笑一声,“我们此行难道是为了做客来的吗?”

    听到这话,哨探立即领会了意思,直接扬起手,重重扇向已经昏倒的毛太公父子。

    两巴掌过后,这对父子很快恢复了意识。

    当他们看到冷着脸的石秀时,毛太公挣扎着站了起来。

    确认自己的儿子毛仲义只是颈部受伤,并未被梁山的人杀害后,他稍微安心了一些,但依然忐忑不安地抬头问道:“各位梁山好汉,不知你们前来寒舍所为何事?”

    “何事?”

    石秀嘲讽一笑,指着旁边装满盐的木桶,“毛太公,你来解释一下这些吧。”

    “这……这些都是我们从盐市买来的盐,”

    毛太公勉强笑了笑,“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错,是从盐市买来的,”

    毛仲义连忙附和,“确实是从那里购买的。”

    “具体是在哪家盐铺买的?什么时候买的?”

    石秀面无表情地追问,“把一切都交代清楚,明天我们也好去盐市核实。”

    毛太公父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石秀举起手说道。

    毛太公父子对视一眼,苦笑着点头答应交代一切。

    毛太公忐忑地问梁山是否真会放过他们,石秀只说要看交代的内容是否有价值。

    毛仲义示意父亲坦白,或许能保全性命。

    毛太公无奈之下,颤抖着承认盐来自梁山盐寨。

    石秀瞳孔微缩,确认方向无误,厉声追问是谁袭击了盐寨。

    毛仲义犹豫片刻,终于吐露实情:“是登州水寨的伍天锡都监!”

    石秀皱眉思索,想起探子曾提及登州水军今日出海,推测他们早已得到梁山即将来犯的消息,特意避开。

    石秀心中暗叹,赵言此次率陆战队抵达登州,看来要面对新的挑战。

    阮家兄弟虽已将梁山水师船只划至青州,然而这些多为江船,根本不适合海上航行。

    因此,短期内梁山对于登州水师攻破其盐寨一事无计可施。

    石秀听闻此事后,脸色凝重,握紧拳头。

    毛太公父子见状连忙跪地求饶,声称此事与他们无关。

    石秀怒斥他们将事情原委如实交代。

    原来,一个月前得知朝廷派大军围剿梁山的消息后,登州上下认为梁山必败无疑。

    梁山的盐寨及晒盐场均在登州水师巡防区域内。

    平日巡视时,看着海边堆积如山的白盐,登州水师官兵无不心生觊觎。

    以往碍于梁山威名,虽有贪念却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梁山自顾尚且不暇,登州水师的荡海龙——伍天伍都监便起了歹意,欲夺取盐寨中的上万石盐粮据为己有。

    但若贸然行动而未能成功,登州水师恐沦为笑柄。

    登州水军若能攻下梁山盐寨,本该掌控大量资源。

    然而,此时登州府的势力虎视眈眈,即便夺得万石粗盐,也未必能尽数留给自己。

    恰在此时,登州的几股绿林势力正围攻梁山盐寨。

    伍都监心生一计,命水军乔装成贼寇模样,假装参战。

    首战便遭遇惨败,荡海龙大为恼火。

    但后来他发现,那些失败的绿林匪徒开始洗劫盐寨附近的村庄,这些村子本与盐寨关系密切,如今却被洗劫一空。

    村民们自然向梁山求援。

    荡海龙灵机一动,命令部分水军假扮村民混入盐寨,内外夹击之下,成功攻陷了盐寨。

    此役,梁山损失惨重,留下上万石粗盐,而登州水军虽有三千人马,却因时间紧迫无法全部带走。

    一旦消息传开,登州府和陆上驻军可能介入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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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避免节外生枝,荡海龙决定将粗盐低价出售给当地豪绅。

    这些盐由买家自行组织人力搬运,既解决了运输难题,又规避了不必要的麻烦。

    粗盐作为重要物资,买入后迅速转售可获利颇丰,不失为明智之举。

    确实能大赚一笔,

    不少心怀贪念的豪绅大户,

    立刻派人前往梁山盐寨,

    将钱交给登州水军,

    再把粗盐运回家中。

    这些豪绅大户也发现,

    登州水军的身份逐渐暴露,

    尽管他们伪装成绿林匪寇,

    但驻扎在登州水寨,

    难免会被熟人认出。

    不过,在粗盐交易上,

    豪绅大户们同样获利,

    若此事传开,

    登州府可能会严厉惩罚,

    因此他们选择沉默,

    协助登州水军隐瞒 ** 。

    起初,这些豪绅大户计划等风头过去,

    再将从梁山盐寨购得的粗盐,

    分批售往登州盐市,

    可谁料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梁山不但未被官军剿灭,

    反而一把火烧毁了官军营寨。

    这对登州水军和豪绅大户而言,

    无疑是晴天霹雳!

    本以为是财源滚滚的粗盐,

    瞬间变成威胁生命的隐患。

    之后,

    登州水军以演练为借口,

    逃至海上避祸,

    而这些豪绅大户却无处可藏。

    他们深知,

    自己一直被视为梁山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非登州偏远,

    梁山早已夺取他们的田产,

    甚至危及性命。

    眼下,

    梁山尚未找上门,

    这些豪绅大户却已惶恐不安。

    毛太公竟擅自将梁山盐寨的粗盐运回家中,此事若被梁山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登州的豪绅大户们闻风而动,各寻对策。

    有人将盐藏于深山密洞,有人通过水路将盐运至外地,更有甚者为避免麻烦,干脆将盐倒入江河大海。

    毛太公既不愿浪费,又怕梁山追究,便计划在院中挖掘地窖存放粗盐。

    这段时间,他家每晚都在忙碌此事。

    “好汉明鉴,此事真与我们无干。”

    毛太公听儿子说完后,急忙恳求,“盐是从登州水军处购得,绝非我们所为,请高抬贵手。”

    他又补充道:“家中财物,任由各位取用。”

    “我梁山是何等存在?”

    石秀冷哼一声,“强盗二字,可担得起?”

    毛太公父子心生不满,却不敢言表。

    拼命三郎冷笑:“你们花钱买盐,交易合理,即便梁山追究,也轮不到你们担责。”

    "自然不会来找你们,"

    "只会前往登州水寨讨个说法!"

    一听见石秀这样说,毛太公父子顿时长舒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石秀的话又让两人的心沉入谷底。

    "盐寨的事,我们梁山不予追究,"

    石秀冷言道,

    "但你们害人性命的事,"

    "我们梁山可容不得半点容忍!"

    "这……"

    毛太公干笑着回应,

    "什么害人性命?"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我家世代行善,怎会平白无故害人性命?"

    "不会吗?还是忘了吗?"

    石秀讥讽道,

    "那猎户解珍和解宝,难道不是被你们陷害的?"

    "你们还贿赂了登州府的官员,"

    "将解珍直接关进死牢?"

    "这难道不是害人性命?"

    "这……"

    毛太公父子瞬间面如土色,冷汗直冒。

    他们万万没料到,本想掩盖粗盐之事,不被梁山察觉,却因陷害解珍和解宝而陷入险境!

    "这……"

    毛太公父子脸色煞白,互相看了一眼,毛太公急切地哀求:

    "好汉饶命,我们一时糊涂,只求好汉放过我们,若能饶过我们父子,我家的田产全都献给梁山!"

    "父亲!"

    一旁的毛仲义再也按捺不住,

    "若把家产全给了梁山,"

    “我们父子就算侥幸活着,又能有何意义?”

    毛太公的话刚出口,就被毛仲义打断:“蠢货!”

    毛太公连忙给了儿子一巴掌。

    此人历经世事,精明至极。

    自从得知自家粗盐来自梁山盐寨,他不仅在院子挖地窖储盐,更四处购置产业。

    即便把他的庄园田地全送给梁山,毛家父子也不会挨饿。

    “头领,犬子一时糊涂,请您网开一面。”

    毛太公苦苦哀求,“我家只剩我们父子二人,恳请您念及旧情,放过我们吧。”

    “现在求我还有什么用?”

    石秀冷笑一声,“若你平日多做善事,又怎会落到今日境地?”

    “先把他们带走,等哥哥到登州再说。”

    ……

    石秀查清梁山盐寨之事后,立刻带毛太公父子离开毛家庄。

    与此同时,顾大嫂、孙新、孙立以及解珍、解宝、乐和六人已抵达登云山。

    登州虽无巍峨山峦,但登云山已是此地最险峻之处,不过相较青州的清风山、二龙山,还是逊色不少。

    众人沿山路行至半山腰时,迎面遇上闻讯赶来的林龙邹言和独角龙邹润。

    “孙新兄,怎有闲暇来我们登云山?”

    邹言远远喊道,笑声爽朗。

    “邹言兄弟,实话跟你说,我们遇到麻烦,走投无路,只好来叨扰你们叔侄。”

    孙新语气有些尴尬。

    “你是来找我们的?”

    邹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孙新的来意。

    登云山的小尉迟有些惊诧地问:

    "兄弟能否不愿接纳?"

    "唉,兄长误会了。”

    邹言带着几分怪异的笑容说道,"若是在以前,孙新兄来登云山投奔,我定然欣喜不已,绝不会拒绝。

    只是如今..."

    "如今又是怎样的情况?"孙新疑惑地追问。

    "并非山上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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