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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水军
    “那么他能投奔的,也就只有我们的猿臂寨,或者青州的宋江了。”

    “嗯。”

    赵言点点头,

    “阿秀说得有理,依我看,孙立十有 ** 是去了青州找宋江。”

    “为什么?”

    陈丽卿不服气地说道,

    “我们猿臂寨难道不如清风山?”

    “这不是比不比得过的问题。”

    赵言笑着解释道,

    “论实力,猿臂寨与清风山差不多。

    但在官军围剿梁山时,宋江带人上山帮忙,我让人写了一篇招安檄文,用他的名义发到了江湖上。

    檄文里已经明确表达了宋江希望归顺朝廷的想法。

    既然孙立一心要复职,自然首先会想到与他志同道合的宋公明……”

    这次来到登云山,虽未见到孙立等人,但也算有所收获。

    至少让赵言知道,又有一个人去投奔及时雨宋公明了。

    山上,

    听到赵言的话后,陈丽卿疑惑地问:

    “那清风山的寨主晁盖不是一直听从梁山的指挥吗?”

    “之前我们路过青州的时候,晁盖还特意送来不少金银珠宝作为军费呢。”

    “看他这副模样,似乎并不想归顺朝廷。”

    “姐姐,”

    刘慧娘微笑道,“想要归顺朝廷的并非托塔天王晁盖,而是及时雨宋江。”

    “可晁盖不正是清风山寨的寨主吗?”

    陈丽卿说到这里,看着含笑的赵言与刘慧娘,忽然醒悟过来,“这两人志向不同,清风山恐怕迟早要发生冲突。”

    “确实如此。”

    赵言点头道,“清风山的内斗只是时间问题。”

    “不知会在何时?”

    “依我看来,多半是在明年春天。”

    刘慧娘分析道,“到时候,汴梁朝廷必然再次派兵围剿梁山,梁山若能取胜,威望必将在山东大增。

    人心一旦生变,恐怕再无人会顾忌朝廷。”

    “因此,一心归顺的宋江,定会趁机助朝廷剿灭梁山,如此一来,他立功后接受招安,也就名正言顺了。”

    “其实……”

    刘慧娘小心瞥了赵言一眼,然后无奈说道,“我父亲他们也是这般打算。”

    “什么?”

    陈丽卿一脸震惊,“弟弟和刘叔叔他们,居然也……”

    “虽被朝廷奸臣陷害,”

    刘慧娘苦笑道,“但父亲他们仍对朝廷抱有期待,即便落草为寇,依然日日想着效忠那个昏庸之君。”

    见刘慧娘与陈丽卿情绪低落,赵言急忙转移话题:“好了,别提这些了。

    既然登云山寨已被焚毁,我们这就下山吧。”

    ……

    赵言等人沿着官道往毛家庄行去。

    毛太公与毛仲义父子因梁山之故丧命,连同毛太公担任登州孔目的女婿王正,也难逃石秀等人的惩处。

    赵言此行前往毛家庄,意在查明是否还有人觊觎已分配给毛家庄百姓和佃户的土地。

    然而,此行依旧无果。

    毛家原有的四五千亩良田虽令许多人垂涎,但由于梁山曾将登州孔目的头颅示众,震慑了登州的官员和富户。

    尽管登州水军近期冒犯了梁山却安然无恙,但这得益于他们拥有海船得以避入大海。

    一旦官员或豪绅触怒梁山,即便能乘船逃至海上,他们的家业仍留在陆地,若遭梁山报复,岂不是得不偿失?因此,这些人纵然渴望良田,也只能忍耐。

    赵言对此颇为欣慰,看到毛家庄百姓的喜悦之情,他便未予打扰,率众离开村庄,直奔海边的盐寨。

    ……

    梁山盐寨经过十余日筹备,上千名士兵分散伪装成商旅返回盐寨。

    不久,一名探子向隐藏于此的赵言报告,在海面发现数艘大型战船,“看来登州水军果然归来了!”

    赵言冷哼一声:“此番定要讨回这笔血债!”

    随即问道:“阮家兄弟那边如何?可有消息?”

    尚未回报消息,探子摇了摇头,“不过依时间推算,阮家兄弟的船队应该快到了。”

    赵言凝声叮嘱:“务必密切注视北边海岸线。

    一旦发现他们的船只,即刻回禀。”

    “遵令!”

    探子迅速离去。

    赵言转身面向盐寨内操练的梁山水军,登州水军已退回水寨,只待梁山水军到达,他便可直取敌营。

    尽管官军有近三千水师,而赵言一方加上盐寨原有兵力也不过一千六百余人,但他毫无畏惧。

    官军虽人数占优,实际战力却十分薄弱,尤其在陆地作战中,面对梁山精锐,毫无胜算可言。

    ……

    另一边,登州水寨之中,荡海龙伍都监指挥水军返寨后,立刻派人前往梁山水寨侦查情况。

    “伍都监,是否再次出击?”

    下属问道。

    荡海龙皱眉斥责:“糊涂!那盐寨刚被我们烧毁重建不久,即便再去劫掠又能得到什么?不如等半年,等寨子里囤积更多粗盐,那时再行动岂非更丰厚?”

    此话一出,众人皆点头赞同。

    顿时引得周围水军哄笑出声,人人脸上皆显露出渴望的神情。

    想起上次攻破梁山盐寨时的情景,尽管最终只能以半价卖给登州富商,却也令整个水寨上下吃得肚圆。

    各级头目各自分到数千乃至上万贯钱,就连普通士兵也得了二十贯赏银。

    "都监大人,为何还要派人盯住那梁山盐寨?"有人疑惑问道。

    "自然是担心他们玩什么花招。”

    荡海龙冷笑一声,"我们在海上,天下谁人不晓?无人可挡。

    可一旦上岸,就不是梁山的对手了。”

    "可那盐寨里不过两百人罢了,"另一人轻蔑道,"咱们寨子里随便来点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他们淹死。”

    "无知!"荡海龙怒目而视,"上次那盐寨看似只有两百人,结果呢?差点让我们吃大亏!若非我妙计,派细作混入其中,恐怕至今都无法攻克梁山。”

    "都监大人英明!"

    "此等智谋,当世罕见!"

    众人纷纷开始夸赞不已。

    荡海龙听得眉开眼笑,连连享受这赞美之词。

    待众人声音渐弱,他拍了拍手掌示意安静,然后说道:"我命人监视梁山盐寨,就是为了提防他们的奸计。

    梁山绝非易与之辈。

    在海上,我们登州水军毫无畏惧,但上岸后,不得不防啊。”

    一番交谈后可见,荡海龙虽性格自负,爱听赞誉之词,也算颇有头脑,非毫无城府的愚钝之人。

    闻其言者,或点头附和,即便内心不以为然,话语间亦充满“都监大人深谋远虑,智计无双”

    之类的溢美之词。

    “总而言之,近期务必谨慎,”

    荡海龙告诫左右,“寨中的海船需时刻准备出航。”

    “一旦察觉异状,立即乘船离岸!”

    “都清楚了吗?”

    “明白!”

    ……

    登州水军同样严阵以待,梁山盐寨则静候阮氏兄弟水军的消息。

    为避免走漏风声,近半月来,千余名梁山士兵均驻扎寨内,不敢外出。

    如此再过两日,某日正午,赵言终从探子处获知阮家三兄弟水军动向。

    “寨主,阮头领的战船已在北岸,预计半日便可到达登州水寨!”

    “好!”

    赵言拍案而起,兴奋道,“他们总算来了!”

    “对了,途中船只是否出现问题?”

    “两艘战船漏水严重无法修复,一艘小船触礁沉没,不过船上士兵均已转移至其他船只。”

    “不过……”

    探子欲言又止,神情微妙。

    “还有何事?”

    赵言蹙眉追问。

    “快说!”

    “是!”

    探子点头回应,随即苦笑一声:“阮头领的手下有不少水军,在江船入海之后,竟纷纷出现晕船的症状,就连阮小五和阮小七两位头领也有些不适。”

    “因水军晕船实在丢脸,三位阮头领特意嘱咐我回来之前,千万不可将此事告知寨主!”

    赵言听罢,忍俊不禁:“晕船……”

    这阮家三兄弟,素来如蛟龙入水,即便在江中,亦如归巢般自如。

    谁料此番出海,竟有两兄弟开始晕船,而他们麾下的水军本多为当地渔民,个个水性娴熟,平日靠打鱼维生。

    若非今日出海,怎会如此狼狈?

    “那些晕船的士兵和两位头领情况如何?是否会影响今晚的大战?”

    赵言追问。

    “晕船的士兵不到总数的三成,阮小五和阮小七两位头领应该并无大碍,小人回寨时还见过他们,面色虽稍显苍白,但精神尚佳。”

    “那便好!”

    赵言点头,“今晚的任务只是让阮家兄弟率船南下,趁夜色靠近登州水寨,待岸边起火后,立刻用战船封住寨门,阻止登州水军逃走。

    至于后续战斗,则由陆上兵力接手即可。”

    赵言挥手示意,催促探子即刻返回:“速去传令!”

    傍晚时分,待士卒们吃饱后,赵言、陈丽卿和汴祥三人便率一千五百多名士兵,趁着夜色向登州水寨进发。

    梁山盐寨刚有所动作,一直潜伏在此监视的登州水军探子便察觉到异样。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去报信,四周便传来阵阵脚步声。

    下一刻,几十名士兵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探子刚开口,就见前方寒光一闪,随即胸口剧痛,低头一看,一支利箭已经深深射入他的胸膛!

    "哼,还想窥探我们梁山?"出手的士兵冷笑道,"莫非以为我们梁山和官府一样,都是糊涂虫?"

    原来,这些被派来监视梁山盐寨的探子早已被发现,之所以未立即处置,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防止登州水军逃回海船,退入深海。

    如今梁山盐寨的兵力已经全部出动,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

    两个时辰后,夜幕降临,赵言等人已带领部队抵达登州水寨附近。

    赵言命令士兵原地休息,同时派人前往北岸观察,一旦见到阮家三兄弟的战船到达,立刻发起进攻。

    此时的登州水寨内,负责监视梁山盐寨的探子不断报告盐寨并无异动。

    这荡海龙也不禁松懈下来,整日在水寨内与众军士饮酒作乐。

    自从攻下梁山盐寨后,登州水寨迅速暴富,即便普通士卒也能分到酒肉享用。

    荡海龙昼夜沉溺于宴饮,上下效仿,寨中再无士卒认真巡逻,个个躲在营帐里吃喝享乐。

    片刻之后,赵言等人等了半晌,终于接到哨探回报,在北面海域发现约二十艘战船南下,双方以火把确认身份,正是阮家三兄弟所率水军。

    赵言立刻上马,指挥士卒:“全军出击!杀向登州水寨!”

    梁山将士举火为号,直扑登州水寨。

    深夜时分,登州水寨灯火通明,成为海岸边唯一的亮光。

    梁山士卒持火把,如火龙般迅猛袭来。

    寨内多数士卒正沉迷酒肉,仅有的几名巡逻兵也是敷衍了事,待察觉梁山来袭时,敌军已逼近至五十步内。

    梁山将士的喊杀声震天,水寨顿时大乱,士兵四处奔逃,寻找武器或寻找长官。

    驻扎在水寨后方的荡海龙闻讯,从都监营帐中匆忙而出,脸色铁青。

    已醉意朦胧,忽闻帐外嘈杂声起。

    他微愣,笑着问:“何事喧哗?”

    “外面兄弟们为何如此躁动,可是遇上了喜事?”

    一同饮酒的将官刚欲探查,只见一名士卒急冲而入,头盔歪斜,甲衣未整,满脸慌张。

    “都监!不好了!”

    士卒喊道,“有敌夜袭寨子!”

    “什么?!”

    荡海龙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起身,“谁这么大胆,竟敢来犯水寨?”

    士卒颤声答道:“听呐喊声,像是梁山的人!”

    “梁山?”

    荡海龙一震,稍作思索便追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若梁山仅剩盐寨中的两百人,荡海龙自信满满,即便遭夜袭,凭水寨守军,亦能轻易击退。

    但士卒摇头苦叹:“黑夜昏沉,寨中又混乱不堪,无法判断梁山兵力。”

    “怎会如此!”

    荡海龙顿感震惊。

    之前他们假扮平民潜入梁山盐寨,趁夜内外夹击,才得以取胜。

    不曾想今日风水轮转,轮到自己这边乱作一团。

    “废物!”

    荡海龙怒骂,一脚踢开士卒,快步走到门口。

    放眼望去,只见水寨之中……

    恰如传信士卒所言,

    局势已然大乱,

    水军将士四处奔逃,不知所措。

    近旁,

    无数梁山好汉正朝寨内冲锋。

    "莫惊慌!"

    "梁山不过两三百人!"

    "速速列队,持械反击!"

    ...

    荡海龙竭力稳住慌乱的部下,

    然而寨中各层级官员,

    先前皆与他饮酒作乐,

    许多人至今仍醉卧营帐。

    清醒者亦双腿发软,如同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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