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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辛酸
    王可昌简直焦头烂额,他扫视满屋子的骨干力量,直接把两天前李明川给他回的话放了出来。

    “大家都来听听,四山府的许晓风是真退出夜盟了,大家都说说怎么办?

    这两天我已经尝试了各种办法都联系不上他了,就连四山府和他有奸情的姘头都联系不上他。

    那小子来真的。

    哎,这个年轻人做事情简直太冲动了,我就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杀钱岱,我有什么错?”

    闻言,挨着王可昌坐,烂衣服都遮不住胸口,已经三百多岁,头发油得挤成了一坨,连洗头发的皂角都买不起的刁鹏脸已经寒成了铁板。

    他说道:“许晓风前段时间还说等四山府的事情完了,要给咱们昌兴府上交五万两银子的,意思,咱们的五万两没了?

    这厮难道卷款潜逃了?”

    另一个金丹境骨干分子摇头接话:“不像,他吃了蚀魂幻魔丹的,现在退出夜盟,是连命都不要了,必死无疑。

    王大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情?

    逼得小许连命都不要了也要退出咱们夜盟?”

    “对对对,肯定是被你逼的。”

    “他连命都不要了,还会在乎钱吗?”

    “王大人,这个事情你要是不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这个会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

    一时间,大家群情激奋,激动得很。

    王可昌堂堂金丹境后期大能,委屈得像个孩子。

    他辩解道:“我真的只是正常询问,钱岱好歹也是金丹境后期的大修士,还是总督府的总兵,我问问不过分吧…”

    “屁的个正常询问,你是不是声音很大?把人吓跑了?”

    “你是不是威胁别人了?”

    “没有,我真没有。”

    “那为什么只有小许的录音,没有你的录音?王可昌,你究竟在怕什么?把你的录音拿出来?”

    ……

    大家越说越激动。

    要知道,陷入自证清白陷阱的人是永远也证明不清楚的。

    王可昌无论怎么辩解,都有人推翻他的解释。

    会议刚刚开始第一个议题,王可昌就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整整骂了他一刻钟,乱糟糟的会议才安静了下来。

    王可昌干脆也不辩解这个问题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请大家来凑凑钱,先把四山府那边的问题解决,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有人问:“得凑多少钱?”

    王可昌伸出一个手掌,比了个八:“八万两。”

    他说完八万两,就停顿了,看向满屋子的骨干分子。

    整个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一个个裤头都没穿的穷逼,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滚出眼眶。

    王可昌也是没办法,他并不是要贪污,实在是昌兴府这边也拉了一堆的饥荒。

    反正好不容易将大家拉一起开会筹钱,干脆把昌兴府的饥荒也一并解决了。

    夜盟发展成员,一直都是只给蚀魂幻魔丹,从来不会给经费的。

    要不然,四山府的许晓风当初也不会穷得裤头都补了又补。

    问题是王可昌一开口就是八万两啊。

    彻底把这群放空档的老金丹给整自闭了。

    会议氛围陷入了尴尬的绝对安静。

    连骂都懒得骂了。

    王可昌只能出言安慰:“请大家再想想办法,凑一凑,等过了这个困难时期,我王可昌给大家保证,一定带大家过上好日子。”

    与王可昌坐得最近的刁鹏早已经忍无可忍。

    他趁王可昌正在看其他人的时候,直接张嘴一吐,一柄闪烁着青色光芒的飞剑以极快的速度从他口中飞出。

    嗤…一声,飞剑毫不犹豫的就朝着王可昌的脖子割去。

    然而,王可昌的脑袋并没有按他预料的掉地上。

    由于他金丹境中期祭炼的本命飞剑上次凑钱的时候卖了,现在用的是残次品。

    结果,这么超近距离的偷袭,也只隔了一半,就卡王可昌的脖子里动不了了。

    “刁鹏,你竟敢造反,老夫杀了你。”

    反应过来的王可昌抬手就是两巴掌将刁鹏拍角落里奄奄一息。

    他虚空一抓,竟然直接将刁鹏的金丹都直接挖了出来,摄入手中。

    毕竟,金丹境中期和后期的实力差距堪称天壤之别。

    他神色扭曲,也不拔脖子上卡住的飞剑,一步步向刁鹏靠近:“这么多年了,老夫掏心掏肺的对你们,你们,竟然要背叛老夫。

    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为了将夜盟发展壮大,老夫呕心沥血,励精图治,连裤头烂了都没舍得买新的。

    你…你…你,我最信任的刁香主,你竟然要背叛我。”

    刁鹏已经奄奄一息,连金丹都没了,没有灵力恢复,死是早晚的事情。

    他干脆也豁出去了。

    神情癫狂,满嘴渗血:“王可昌,我草你玛德王可昌。

    老子跟了你两百年,就穷了两百年。

    你个求没本事的玩意儿,还当你玛德昌兴府总舵主啊。

    是你,是你害了我们所有人。

    你以为你没穿裤头很伟大吗?

    你叫大家都扒了裤子看看,这个房间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有几个是穿得起裤头的?”

    原本王可昌是要再补一巴掌,彻底结束了刁鹏的性命的。

    可是,他听见刁鹏这痛彻心扉的咒骂和嚎叫,心底竟然莫名有种触动和心酸。

    跟了他两百年,就穷了两百年。

    难道,我王可昌,真的错了吗?

    王可昌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他环视房间里的所有人。

    声音颤抖而哽咽:“你们,你们,真如刁香主所言,也是这般穷吗?”

    没人接王可昌的话,只是,所有人都双目猩红,眼眶湿润。

    答案,不言而喻。

    凑钱是肯定凑不出来的,他们又不愿像刁鹏一样去死。

    终于,最角落里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头子带头了,他唰的一下就脱了裤子。

    眼泪从他满是沟壑的眼角滚落,他声音凄苦:“舵主,我…没穿裤头。”

    有了第一个带头。

    很快,第二个也脱了裤子,同样声音哽咽:“舵主,我也没穿裤头。”

    很快,剩下的五六个人也脱了裤子。

    王可昌神色难看。

    眼前一幕,完全是在狠狠打他这个昌兴府总舵主的脸。

    满屋皆金丹,竟无一人穿裤头。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