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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没反
    虽是生气,但江浅也知道这封信是宋清以前就备好的,因为怕需要的时候从京城发出会被人察觉,故而从云州送过来。

    那时的宋清大约也算不清楚,需要她回去的时候京城会是什么情形。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信既来,肃王已经必反。

    归之一事,对现在的江浅来说自然是不难的。

    可问题是她要做好什么准备回去,回去之后又要怎么做。

    江浅将那封信叠好收起来,让人将送信的人带下去安置,又往鄞城传了消息将阿怜她们喊回来。

    她坐到桌边喝了口水,没提信的事情,同季渊说起自己探查庆州的情况所得:“庆州的确已封,旁边的威远军大约已经做好准备了。”

    “若是威远军镇压庆州,届时或将需要我们前去帮忙。”季渊说道。

    “帮忙?”江浅放下茶杯,忽地问道,“是会有圣旨的吧?”

    “自然。”季渊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江浅的心里忽然松快了许多,倚着靠背抿唇笑了笑,起身道:“那就先等圣旨来吧。”

    若有圣旨,多半宋清也有插手,她做的时候也能安心些。

    毕竟事关军情,没两日圣旨就八百里加急地送到了雁南岭,称朝廷已派肃王秦煊领威远军镇压庆州,命雁南岭从旁协助。

    江浅和季渊恭恭敬敬地接了旨,一转身江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渊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随她回到中帐,终于问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江浅啧啧两声,感慨道:“我只是没想到,陛下竟然会派肃王领威远军。”

    “肃王领威远军有什么不对吗?”

    “唔,怎么说呢,这算是往敌人手里递刀子?”江浅组织着话语说。

    季渊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道:“慎言。”

    江浅摆手安抚道:“没事,已经够乱了。”

    已经乱到没人会在意她这句话的地步了。

    但她说罢,垂眸看着手边的圣旨,脸色却又渐渐沉了下来。

    按宋清所言,虽然不知道秦煊是怎么做到的,但上一世的威远军毫无疑问是忠于秦煊的。

    那时他们能成功镇压晏王和西梁,威远军功不可没。

    若她之前推测晏王就是先太子的想法是对的,那威远军曾隶属先太子,却还能使其被迫“自戕”于西海,大约也有肃王这层关系在。

    谁都知道肃王从南境回去意欲何为,晟帝竟然还会将威远军兵权交给他,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

    江浅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至少现在看来,她的任务还算简单。

    她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道:“点兵吧。”

    几日后,庆州边城,江浅立在一处山头,看着下方毫无异样,既无布防也未封锁的城池,一时甚至以为自己做了梦。

    “不是说,反了吗?”钱无忧蹲在她旁边一脸茫然。

    “……”江浅沉默片刻,起身道,“先回吧。”

    “他们是不是不反了?那还要打吗?”丁欢跟上她问。

    “当然打,朝廷说反了就是反了,没反也是反了。”江浅说道,声音中带着坚定的势在必得。

    先前贡州是块肉,如今,庆州变成了新的肉。

    肃王要不要吃她不知道,可若肃王已决心要反,她还是想趁乱拿下庆州的。

    下了山,季渊显然也得了消息,立刻找了她说:“庆州给的理由是,边城生匪,为了剿匪才暂闭城门。”

    “真有匪?”江浅完全不信。

    “真有,而且还劫杀了京城派过来调查案子的大理寺少卿。”季渊说道。

    “这么大胆?”江浅脑海中浮现出两年前见过的张越,实在不觉得他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大理寺来查什么案子?”她又问道。

    “说是张家被京城官员胁迫交了大笔贿赂。”季渊知道的也并不清楚。

    “堂堂州牧被人胁迫?”江浅拧起眉头沉思片刻,歪头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庆州真的没有反,是有人让其成了好像要反的样子?”

    “可庆州是不是也太过配合了?”季渊问。

    江浅略一思忖,当下合掌道:“阿怜,点两队人来,我们直接去问问张越。”

    “你要潜进庆州?”季渊惊诧地问。

    “你还有别的搞清楚真相的方法吗?”

    “……”季渊一时无言。

    江浅显然也没想着要得到一个答案,随口吩咐道:“去硕城探一下张越在不在吧。”

    上次江浅到庆州的时候,张越在丰城,而丰城却是在庆州中间的位置,若从威远军驻扎的地方攻城,最近的则是硕城。

    不管张越是否真的要造反,他总要给威远军摆个态度出来的,多半该在硕城等着。

    “要到硕城几乎要穿过整个庆州,你们怎么过去?”季渊问。

    “走贡州,问晏王借道。”江浅说道。

    庆州和沧州临着贡州,中间虽隔了山脉,但从贡州走总是要比穿过庆州方便快捷的。

    十月下旬的夜里寒气深重,硕城一处府宅中灯火通明,载歌载舞。

    丝竹声声绕梁,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停。

    张越端坐上位,手中执着酒杯,目光落在下方半躺在椅子上的年轻将军身上,笑着问道:“如何,卫将军此番可相信,庆州绝无反意了?”

    江浅醉眼惺忪,手中执着筷子在杯沿上敲了敲,笑着道:“张大人的忠心,你知我知,天地可鉴,可朝廷和肃王殿下可不知道啊。”

    “卫将军知道了,朝廷不也就知道了吗,一切都是误会啊,误会!”张越说罢,又招呼人道,“来,再给卫将军上壶好酒!”

    酒壶在托盘上被端上来,一同放到江浅面前的桌子上的还有一盘叠了两层的光灿灿的黄金,一个装了满满当当的珍珠宝玉的匣子。

    江浅一激灵,立刻清醒过来,目光落在那盒珠宝上挪不开眼,笑着道:“张大人这是何意?”

    “卫将军年轻有为,张某实在佩服,因着庆州的一时疏忽,让卫将军白跑一趟。这些,是犒劳雁南岭各位将士的。”张越说得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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