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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社会地位
    要不说当老大的都操心。

    昨儿晚上,石头睡是睡了,是睡的不踏实。

    杨福平进门的时候,石头听见动静也赶紧下床去堂屋了。

    一晚上觉睡的稀碎。

    可没睡好归没睡好,不影响闻到油饼的香味再爬起来。

    杨福平哄儿子:“睡饱了再起来吃,爹有不吃你的。”

    石头摇头:“油饼都软了。”

    这倒是,大多数食物都是刚出锅的时候好吃,油炸食品尤甚!

    石头说吃油饼,还真就只吃了个油饼,咸菜窝头跟小米粥是一点儿没碰。

    吃完洗洗手,又去睡回笼觉去了。

    杨福平看看福安,又看看吃饱了甩手就走的石头。

    笑着摇摇头,这叔侄俩真是长了一对儿的吃心眼子。

    这糖油饼,就是放软了,也还是糖油饼啊。

    除了没那么脆生,还是一样的香甜。

    吃完早饭后,杨福平再出门就没叫福安了:“你也老实睡觉去!哥一会儿就回来!”

    福安半信半疑:“一会儿是太阳还没下去?”

    杨福平笑道:“放心,是真的一会儿,最迟晌午头儿就到家!”

    福安进屋睡觉,一步三回头。

    杨福平洗洗脸精神精神,出门拦了个黄包车。

    靠在车上眯了一会儿。

    等睁开眼下车,算是回了点儿神。

    撑着把昨儿晚上的事儿跟市局报备完,杨福平又晕晕乎乎的回了家。

    一头栽到炕上,靠着早上的糖油混合物睡到了晚上。

    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这一觉睡的骨肉酥软,杨福平一时间不想起来。

    还没安静一会儿,家里的两个小的就跑了进来。

    鞋一蹬,娴熟的扑到身上去试杨福平的鼻息。

    杨福平脑子都慢了半圈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握住两个肉嘟嘟的小手,一张口,嗓子沙哑:“怕爹没气儿啊?”

    小锁惊恐的叫道:“娘,爹活过来了!”

    小柱纠正:“娘,爹醒啦!”

    一时间,杨福平的卧室里,变成了全家福。

    灯也拉开了,水也给端了过来。

    一口气喝了两杯水之后,杨福平还有些不好意思:“今儿早上不是看了都没事儿了吗?怎么还那么紧张。”

    刘翠芬红着眼圈儿:“你还说呢,早上睡的给你换衣服都不醒。

    手腕青紫一片儿,还有后背上也青紫一片,腿上还有几条血道子,上药你都不知道!

    俩孩子吓的,非说爹没了!

    我好说歹说都不信,非要过一会儿来摸摸你还有气儿没!”

    杨福平笑的牙痒痒,这俩小子,可真孝顺!

    媳妇说的这些,估计是被绑的时候推推搡搡的撞到了哪儿。

    不提还好,一提,浑身酸疼!

    于是龇牙咧嘴的在一家人的注视下吃了迟来的晚饭,重新上了遍儿药,又躺了下来。

    为了安两个孩子的心,躺下之后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

    老父亲有种被绑架的感觉。

    本来以为刚醒,会挺难入睡。

    结果搂着两个肉乎乎的小身子,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这回醒了之后勉强算是到了早上。

    天色微白,杨福平精神满满。

    虽然身上还是有些酸疼,不过都在能容忍的范围内。

    兴冲冲的就去厨房做饭。

    还是老三样儿,稀饭窝头咸菜。

    杨福平想了想,又摸了仨鸡蛋,蒸了个水蛋。

    都忙活完了,一家人才陆续起床。

    李水仙关切的看着儿子手腕上的那一圈儿青紫,过了俩晚上,更显眼了:“真不用跟你们领导请个假什么的?”

    杨福平摇摇头:“不是多大的事儿,用不着。”

    杨远信也点头:“正是年轻表现的时候,轻伤不下火线有好处!”

    杨福平知道他爹话里的意思,从今年开始部队上已经开始干部定级了。

    前有车后有辙,地方上这些企事业单位,肯定也要走这么一遭。

    爷俩想的一致,要想人前风光,就得人手受罪。

    看着儿子举着俩青紫的手腕儿踏出了家门。

    李水仙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个事儿,一忙给忘的干干净净:“区公所通知我,让周一去花儿市派出所报到。这事儿我忘了跟儿子说了!”

    杨远信也一愣,这连着一天两夜,谁还顾得上这事儿啊:“晚上再说吧,又不是让你上一线!”

    李水仙白他一眼,这话说的一点儿不讲究,真等到四十大几的妇女同志上一线,那得是打成现如今的朝鲜那样儿吧。

    想到这,赶紧把屋里娘俩这段时间做的鞋给收起来:“咱们街道援军的鞋做好了一波儿,我还没给交上去呢。整完了一会儿再过去报到。

    我能去派出所干啥,打扫卫生?”

    嘀嘀咕咕的说着,李水仙手里不闲着。

    虽说儿子也是一片好心,可事到临头,离开刚熟悉的环境,总是有点儿不适应。

    杨远信对媳妇充满了信心:“咱们家这么复杂的情况你都能摆弄明白,我听福平说,所里要是不加人,连咱家人多都没有,别怕!

    再说了,也不是请你去干所长呐!”

    李水仙瞬间对派出所怯魅了。

    这边什么积极分子什么小组,还暂时属于群众自治组织呢,颇有种妾身未名的尴尬感。

    李水仙已经转职了。

    虽说一块儿去了还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可中老年妇女这一组里,她可是独一份。

    背后蛐蛐的人不算少。

    但是没辙,就李水仙识字儿!

    李水仙收拾清爽之后,嫌弃的看了眼老伴儿:“我说老杨,你也得进步进步啊!”

    杨远信顿觉,自个儿的社会地位在持续下降,目前连福安都比他高了一个层级。

    已经干上了两个小组组长的杨远信,有些惆怅,是继续在这块儿深耕呢,还是转行呢,是个问题。

    杨福平不知道家里两位高堂的争论。

    这会儿正轮番受到店员们的关爱。

    收到假钞坚决售货员岗位的二平,今儿又主动请缨去当会计了。

    杨福平今天,充分享受了传说中地主老财的待遇,就差吃饭有人喂了。

    临近下班儿,易三胜来店里找杨福平的时候。

    看着这副做派,摇头晃脑,做痛心疾首状:“哎呀,福平啊,这才多久没见,你都被腐蚀成这样了?”

    杨福平清清嗓子,露出了两个手腕子。

    易三胜:“嘿嘿,嘿嘿嘿嘿!”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