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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继续发烧
    卫生所就两名医生跟两名护士。

    田医生年轻,家也离的近,向来早到。

    把杨福平哥俩让进来之后,从放酒精的搪瓷杯子里用镊子夹出一根温度计,递给杨福安:“先量下体温吧。”

    福安自个用的少,可看四个侄子侄女没少用。

    拿过来笨拙的塞进咯吱窝,老老实实的等了十分钟。

    掏出来一看,没看懂。

    田医生笑眯眯的接过来,转着角度读数:“呦,39.3度了,你怎么看着跟没事儿人似的!”

    杨福平有些紧张:“大夫,这么高,不会烧着脑子吧?”

    田医生眉头微簇:“长时间高烧的话,当然对脑子不好,不过他这么大人了,及时退烧的话,影响不大!”

    杨福平打定主意,一点问题也不能让有,再影响下去,脑子就更笨了!

    田医生看了看舌头跟喉咙,又问了姓名年龄,一遍刷刷刷的写病历表,一边问:“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是吃药还是打针!”

    杨福平当家:“打针!打针好的快!”

    这种小要求,田医生一向尊重患者及家属的意愿!

    打的是屁股针!!!

    福安又不是任事儿不识的小孩儿,很是紧张的拉着裤子,当着个女同志的面儿,脱裤子害羞啊。

    这会儿两个护士都已经来上班了。

    年纪大的那个护士捂着嘴笑:“害什么臊啊,我儿子都比你大,赶紧的去里面坐好,我给打。”

    福安看看这位老阿姨,羞涩的跟了进去。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对话。

    “哎呦喂,不能光脱裤子,裤头也得脱了。”

    “不对不对,你个傻小子,裤头不用脱到脚脖儿!”

    ......

    杨福平听的很着急,想冲进去帮忙。

    田医生见怪不怪,打趣道:“杨站长,杨福安同志是不是没打过针?”

    福平慌乱的点头,别说打针的,喝中药都不多。

    这卫生所的生意可顶不上胡大夫那会儿。

    谁都怕明晃晃的针头往肉里扎啊。

    没等多会儿,福安瘸着腿儿出来了。

    护士老阿姨也臊的不轻。

    杨福平扶着弟弟:“多长的针头,路都走不稳了?”

    护士告状:“那么大个小伙子,给裤头脱到脚脖,我要是年轻点儿都得喊耍流氓了,给我气的,照大腿上给了一个巴掌,可不能赖到针头上。”

    福安闻言委委屈屈的点点头。

    杨福平赶紧道歉:“孩子懂事儿有点儿慢了,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了。”

    护士看着杨福安单纯的眼神,瞬间了然。

    也没纠缠这个小插曲。

    哥俩拿着几包药就告辞了。

    卫生所一上午就这么一个病人。

    年长的护士跟今天姗姗来迟的所长兼黄医生绘声绘色的描述刚刚的见闻。

    田医生听着有些刺耳,岔开话题:“杨站长家的兄弟,看着白白净净的,说话还有礼貌。

    可上回来的那个纯纯就是耍流氓了。”

    提起前两天的事儿,两名护士全都愤然了。

    有个老头摸进了卫生所,指着让田医生帮他摸摸胸口。

    还振振有词,说是外边儿都说,这所里的漂亮大夫,给摸摸屁股病就好了!

    自个儿不需要摸屁股,随便给摸摸就行。

    给田医生气的,拿出最大号的针头,推满了生理盐水,非要给老头清醒清醒。

    最后把人扣下送到派出所关了两天。

    黄医生也感慨:“这医疗知识的普及,任重而道远啊!我抽空去区公所提一下。

    得让老百姓知道,有病了该去看医生还得看医生,那什么偏方治大病,纯看运气,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田医生闻言,低头撇撇嘴。

    目前医疗界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对中医普遍持否定态度。

    甚至有传言卫生部的某位大人物,在公开集会上发表言论,声称中医为封建医学,把中药知识看成是封建社会的上层建筑,理应像消灭封建社会那样消灭中医。

    主席严厉批评,并一针见血的指出,看不起中医,是奴颜婢膝奴才式的思想,最终此人被撤职。(以上来自百度,真伪不辨,仅为传言。)

    田医生自家祖上干过铃医,亲爹目前还是村里的是赤脚医生。

    田医生自个儿,初中毕业,有实践经验,略微一考试就分到了卫生所。所以对这些中西医的门户之见并不大,只要能治病就行。

    平日里一向不参与这些讨论。

    正经来说,所里就黄医生一名经过系统学习的医生。

    黄医生也是个平和性子,虽说不怎么看得上中医,但也不要求一定让人赞同。

    说了两句之后,转头问向田医生:“你怎么知道来的那个是什么站长?”

    田医生轻笑:“嗨,还用认识吗。人家就在咱们街上粮站上班儿。

    我去买粮食的时候都见过。

    只不过没穿这身儿白大褂,估计人家没认出来我。

    他那弟弟,就在里面儿当店员,搬搬抬抬的。

    就是听说脑子不太机灵,这么大了还没对象。”

    黄医生了然:“哦,我说呢,那认识认识挺不错的。”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溜溜达达的过去了。

    下午吃完饭上班,黄医生埋头翻起来自个儿桌上的《最新实用治疗学》,这书黄医生爱惜的紧,不在所里就锁到抽屉里。

    刚买没多久,就已经翻出来毛边儿了。

    活到老学到老,田医生自个也拿起来了一本《新编药物学》。

    一时间分不清楚是卫校的自习室,还是街边的卫生所。

    岁月静好不了多久,杨福平带着弟弟又过来了。

    早上打完针吃了药之后,半下午又起烧了。

    黄医生这回见到真人了。

    是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身板儿挺直,不说的话,一眼看不出来智力有问题。

    这回黄医生亲自上手,看了看上午开的针剂还有药,又检查了一遍之后,奇怪的问道:“这大半天的工夫,没休息?”

    杨福平忙摆手:“哪能啊,多急的事儿也没身体重要,出力的事儿就干了一件儿,端着碗吃饭!”

    这就奇怪了,黄医生也没招儿:“刚用上药,先观察吧,多喝水,多休息,要是晚上还烧,不行就去大医院看看。”

    杨福平明白,卫生所就这三斧头,打针吃药多观察。

    于是又原样把弟弟给领回了家。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