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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强制电击治疗
    门外,一片秋日公园景象。

    萧索的环路围绕蓝色圆形湖泊,湖泊中央有一个白色拱桥,一个男人站在拱桥最高点,背对着他们。

    李德昌指桥上男人,蹙眉道:“顾圣恩,就是他。”

    许鸮崽挠挠头:“老师,不在咨询室里治疗吗?”

    李德昌挑挑眉,撇撇嘴:“刺头一个。”

    许鸮崽环视,公园被两米高的围栏笼罩,三十多个保镖每隔十米站岗,立柱路灯上装满监控设备。虽然不是封闭医院,但是这也和软禁差不多。

    “开始吧。”李德昌教授拿起许鸮崽怀里的病历,收到包里,“你们先认识认识。”

    许鸮崽点头,快步走向桥边,在距离3米远时停住脚步。

    顾圣恩黑发在风中飘荡,硬朗的侧脸眉宇英俊,他穿着件高领黑色风衣,薄唇咬烟,眼睛望向遥远东山。

    长的真牛b,许鸮崽暗想,同性恋、x瘾患者....这些标签和这个男人看起来和毫不相干。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顾先生,我是...\"

    顾圣恩头也不回,继续望山,声音低沉,点些疏离:\"我知道你是谁。\"

    许鸮崽攥紧手,继续说:\"既然您知道,那我们...\"

    \"离我远点。不需要什么心理医生。\"

    许鸮崽凑近了些。

    两米。

    许鸮崽注意到顾圣恩眼睛很漂亮,深黑色带着琥珀色的光泽。他放柔声音:\"顾先生,我只是想帮助您。\"

    顾圣恩冷语道:\"你们这些人,总是自以为是地想要'帮助'别人。\"

    许鸮崽继续劝说:\"听说之前的咨询师您都不太满意。药物和咨询都不管用的话,您考虑电击治疗吗?\"

    顾圣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方形手帕,打开手帕,里面是金黄色的苞米。

    男人捏起一颗苞米,投进湖中。

    胖锦鲤奔涌而来,朝湖面上食物聚集拥挤成团,长大嘴巴,争相吞吐。

    “顾先生?”许鸮崽轻声道。

    男人神色冷淡,嘴里的话倒是铿锵:“锦鲤也吃人肉。”

    许鸮崽起一身鸡皮疙瘩,脸上笑盈盈:\"我是您的治疗师,告诉您可选的治疗方案是我的职责。您的病情已经影响到正常生活了,不是吗?\"

    顾圣恩猛地转身,手帕掉落在地,风将手帕吹到许鸮崽鞋面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

    一米。

    许鸮崽立刻弯腰拾起手帕,抬手递给顾圣恩,食指触碰着顾圣恩的手背。

    这个动作仿佛触动开关,男人眼神瞬间凌厉,一把抓住许鸮崽手腕:\"谁让你碰我的?嗯?\"

    许鸮崽暗自吃痛,脸上保持和颜悦色:“顾先生,我只是还您手帕。”

    话没说完,一股蛮力将他狠狠一推,许鸮崽后背撞上桥栏,半个身子瞬间悬空,他整个人猝不及防向后仰,手胡乱的抓,猛地抓住顾圣恩腰带。

    顾圣恩冷着脸,一根一根掰开许鸮崽手指。

    许鸮崽立刻腿盘到他腰上,防止掉落。

    \"这么主动?\"顾圣恩喉结滚动,嗓音低哑,戏谑道,“要做?”

    “啊?”

    许鸮崽心一紧,才发现自己姿势怪异,脑子一热,松开手腿。“扑通”一声,掉入湖水。

    眼镜进水,视线模糊。水灌进秋裤,沉甸甸下坠。许鸮崽伸展四肢,在零度水里使劲游泳,仰头大口换气。

    “啪——!”

    嘴里进了一颗苞米。

    “咳咳咳!”许鸮崽模糊的看到顾圣恩向他投喂苞米。

    许鸮崽吐出去,下一秒,“啪——!”又一颗苞米投进他嘴里。

    真特么的混蛋!

    许鸮崽猛吸一口气,扎进水里,狂朝桥柱子游,最后湿漉漉的爬上岸,拽起衣角擦眼镜。

    “许同学?”李德昌老师的声音在桥上传来。

    “老师,我没事...”许鸮崽爬上岸,看到两个男护士正拿着束缚带捆起顾圣恩胳膊。

    湿透的白大褂紧贴在许鸮崽身上,顾圣恩目光在他腰上盘旋一瞬,随即迅速移开。

    李德昌对顾圣恩语重心长道:“顾先生,你有伤害他人行为,符合强制治疗指标。

    我们要对你进行电击治疗,帮助您尽快戒断!”

    ...

    翌日,电击治疗室。

    顾圣恩闭眼躺在治疗床上,手腕和脚踝都被皮质束缚带固定。

    \"开始吧。\"李德昌道。

    顾圣恩偏过头,看见戴眼镜的男孩站在仪器旁,白大褂衬得他更加清瘦。男孩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试各项参数。

    顾圣恩冷冷的说:“好吃吗?”

    男孩没回答,拿起电极片贴在顾圣恩太阳穴上:\"可能会有些不适,请忍耐。”

    仪器启动的嗡鸣声响起,顾圣恩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电我?”

    男孩动作顿一下,转头看他:\"顾先生,放松,一会儿就好。别担心。”

    一张男性的照片后,第一波电流袭来,顾圣恩整个头颅炸开了。

    疼痛像一把钝刀,在脑子里来回搅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冷汗瞬间浸透病号服。

    \"停...停下...\"顾圣恩艰难开口,声音嘶哑。

    李德昌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不到时间。\"

    第二张照片,紧接着更强烈的电流穿透全身。

    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和痉挛,如同无数细小的钢针,深深扎进肌肤,持续不断地刺激感官。

    顾圣恩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第三波...

    第四波...

    顾圣恩已经分不清是第几次了,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各种画面:父亲失望的眼神,媒体嘲讽的标题,还有...眼前这个戴眼镜的男孩的细腰...

    不知过了多久,电流终于停止。男孩解开顾圣恩的束缚带,轻声问:\"感觉如何?\"

    顾圣恩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你觉得呢?\"

    男孩没挣扎,用另一只手拿起记录本:\"请描述你现在的状态。\"

    \"愤怒。\"顾圣恩咬牙切齿。

    男孩在记录本上记录:\"还有呢?\"

    \"恶心。\"顾圣恩松开手,\"你满意了?\"

    男孩放下记录本,直视他的眼睛:\"顾先生,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是为了帮助您。\"

    顾圣恩看见男孩眼神飘忽,突然想起刚才治疗时,似乎看见男孩的手也在发抖。

    \"医生也害怕?\"顾圣恩讥讽道。

    男孩收拾器械的动作顿了一下:\"治疗结束。您好好休息。”他递给顾圣恩一杯水。

    顾圣恩没接,手指着台子上的手机。

    男孩把手机递给顾圣恩:“贵重物品请收好。下礼拜同一时间,请准时到。\"

    “你刚抖什么?”顾圣恩薄唇轻启,“怕我干你?”

    男孩一愣,眨眨眼,舔舔嘴唇,快速在治疗记录单实习医师签名处写上名字:

    【许鸮崽】

    顾圣恩眼睛落在那个名字上,呼吸一顿,这不就是他慈善捐助大学生的名字...

    重名吗?

    顾圣恩清清嗓子,眯起眼仔细打量这个男孩的脸:“水!”

    “刚才给你,你不要...”许鸮崽嘟囔道,抬手把水端给他。

    “你把眼镜摘下来,我看看。”顾圣恩命令道。

    许鸮崽摇头,跑出治疗室。

    ...

    许鸮崽下班,心里发堵。招惹谁不好,偏偏惹顾松儿子。若顾圣恩一辈子住院就好了,出去可千万别再见。他踢踏着旧球鞋,走进打工的奶茶店。

    发小邢明正在摇奶茶,神色倦怠:“我说朋友,你今天来的也太晚了。”

    “抱歉,实习内容今天有点多。”许鸮崽立刻穿上奶茶店棕色围裙,整理头发,戴上帽子。

    邢明抱怨道:“医学系这么累,你就少打份工吧。我以为我学法学就够累了。看你这狗样子,我心里安慰多了。”

    许鸮崽挥挥手:“我哥的病,没办法。债主天天找我。对了,你实习找的怎么样?”

    “到律所当实习律师,勉勉强强混口饭吧。”邢明继续说,“你就没想过找找你亲生父母?没准他们有钱呢。”

    “他们不要我了。有钱有什么用。”

    邢明说:“他们死了,你有法律继承权啊。”

    “哈哈,算了吧,有功夫找他们,我还不如多学会儿习。”

    许鸮崽摇奶茶到晚上九点,骑自行车半小时到市中心的KtV端酒做服务员。忙到后半夜3点,他像是一具僵尸偷偷钻进屋里。

    哥哥许景炎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许鸮崽趴在沙发床上,摘下眼镜,定上明早六点起床的闹钟。

    他刚闭上眼,手机一震。

    不会是钟魁又来催账?

    许鸮崽掏出手机,微信上“爱心捐助者”头像边上亮起红色图标。

    爱心捐助者:在?

    “啊?”许鸮崽兴奋的勾起嘴角,嘟囔道,“这个好心人平时都不理我,怎么今天给我发微信?”

    手机再次振动。

    爱心捐助者:发一张照片,我给你一千元。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