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的黑暗。

    秦墨感觉自己仿佛沉在万丈海底，意识被厚重的淤泥包裹，每一次试图挣扎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天权剑主......"

    遥远的声音如同隔着一整个世界传来，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像是潮汐拍打礁石，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以冰为引......"

    刺骨的寒意突然侵入四肢百骸，秦墨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

    映入眼帘的是冰晶构筑的穹顶，淡蓝色的光线透过冰层折射而下，在石室内投下粼粼波光。他躺在一张铺着雪兽毛皮的玉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天权剑静静地放在枕边。

    "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秦墨艰难地转头，看到沐青霜坐在冰雕的矮凳上，正在擦拭她那柄玄冰神剑。她脸色苍白如纸，右臂缠着绷带，白衣上还残留着斑驳血迹，显然也受伤不轻。

    "这是......哪里？"秦墨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寒霜城地下冰宫。"沐青霜收起长剑，递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烈火真君说地上不安全，所有伤员都转移到了这里。"

    药汤入喉，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中，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秦墨感觉体内的寒气被驱散了不少，混沌的思绪也渐渐清晰。

    "心魔老祖......"

    "被你那一剑重创，暂时沉入了北冥海底。"沐青霜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烈火真君已经向玄黄盟求援，七大派会派人来加固封印。"

    秦墨尝试坐起身，胸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低头看去，发现心口处有一道狰狞的剑痕——那是他自己用天权剑刺出的伤口。

    "别动。"沐青霜按住他的肩膀，"你昏迷了七天。医修说那一剑差点刺穿心脉，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七天？秦墨心头一震。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黑冰岛崩塌的那一刻，之后便是漫长的黑暗。

    "霜刃号......"

    "沉了。"沐青霜简短地回答，"我用玄冰神剑冻住海面，才把你拖回来。"

    秦墨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素来冷若冰霜的女子，难以想象她是如何在重伤之下，带着昏迷的自己横渡冰海的。

    "多谢。"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两个字。

    沐青霜轻轻摇头，起身走向门口："你救过我，扯平了。"她在门前停顿了一下，"烈火真君想见你，但等你伤好一些再说。"

    石门轻轻关上，秦墨长舒一口气，开始检查自身状况。丹田内的三元道种黯淡无光，紫煞剑种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裂痕；经脉中仙元枯竭，多处穴位阻塞；最严重的是胸口那道伤，天权剑留下的剑气仍在伤口处徘徊，阻碍愈合。

    "太乱来了......"秦墨苦笑着自语。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天权剑。剑身冰凉，青灰色的金属表面流转着淡淡光晕，似乎在回应他的触碰。这把大罗级仙剑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但代价也极为惨重。

    "主人......"紫霄剑灵微弱的声音从星陨石中传出，"您终于醒了......"

    "紫霄？你还好吗？"

    "受损严重......需要休眠恢复......"剑灵的声音断断续续，"小心......那个韩夜......他体内有......"

    话未说完，声音便消失了。秦墨心中一沉，紫霄剑灵与他心神相连，若非受创极重，绝不会陷入休眠。而它最后的警告更令人不安——韩夜明明已经死在黑冰岛，为何还要小心？

    正当他思索间，石门再次开启。这次进来的是一位身着赤红法袍的老者，正是寒霜城主烈火真君。

    "小友总算醒了！"老者声如洪钟，与冰宫清冷的环境格格不入，"可把老夫担心坏了！"

    秦墨想要起身行礼，被烈火真君一把按住："躺着别动！你那一剑差点把自己搞死，要不是沐丫头拼死把你带回来，又有我寒霜城的'千年冰髓'续命，你现在已经去见天权子了！"

    虽然语气粗鲁，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秦墨感激地道："多谢前辈相救。不知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烈火真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神色凝重起来："很糟。黑冰岛沉没后，北冥海魔气浓度不降反升，现在方圆千里海域都变成了'魔域'，任何进入的生物都会迅速魔化。"

    "怎么会？心魔老祖明明被重创了......"

    "问题就在这。"烈火真君压低声音，"我们怀疑......黑冰岛下的根本不是心魔老祖本体，而是另一具分身！"

    秦墨瞳孔骤缩。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正的心魔老祖在哪里？玄天秘境的封印是否还完好？

    "玄黄盟有什么消息？"

    "七大派已经派人去玄天剑宗查探秘境情况。"烈火真君捋着胡须，"另外，三日前有支巡逻队在魔域边缘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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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晶体，正是与黑冰岛上相似的魔种源晶碎片，只是这块碎片内部隐约有金光流动。

    秦墨接过碎片，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不朽法则！这块源晶竟然吸收了他斩出的不朽剑气！

    "奇怪......"他皱眉端详着碎片，"魔气与不朽之力本该互相排斥，为何能共存？"

    "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烈火真君沉声道，"我们怀疑，暗皇信徒正在尝试创造一种能抵抗净化之力的新型魔种！"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若真让暗皇信徒成功，修仙界对抗天魔的最大优势将荡然无存！

    "必须尽快通知玄黄盟......"

    "已经通知了。"烈火真君叹了口气，"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北冥海的魔域正在扩张，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一个月就会波及寒霜城。"

    秦墨心中一沉。寒霜城是北地屏障，一旦失守，魔域将长驱直入，威胁整个玄黄界北方。

    "前辈有何打算？"

    "死守。"烈火真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已经下令启动'焚城大阵'，必要时将整座寒霜城化为火海，与魔物同归于尽！"

    如此壮烈的决定，让秦墨肃然起敬。但他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城中的凡人怎么办？"

    "正在组织撤离，但......"烈火真君苦笑，"北地苦寒，方圆千里只有这一座大城，老弱妇孺根本走不远。"

    秦墨沉默片刻，突然道："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哦？"老者眼前一亮，"小友有何高见？"

    "魔域扩张需要媒介，如果能净化魔种源晶的碎片，或许能延缓甚至阻止扩张。"秦墨举起那块黑色晶体，"我想尝试用不朽法则彻底净化它。"

    烈火真君面露难色："可你现在伤势未愈......"

    "顾不了那么多了。"秦墨坚定地说，"请前辈为我准备一间静室，再找几名精通阵法的修士协助。"

    老者盯着秦墨看了良久，终于重重点头："好！老夫亲自为你护法！"

    ......

    冰宫最底层，寒冰密室。

    秦墨盘坐在中央的玄冰台上，周围是按照他的要求布置的净化法阵。八名寒霜城修士各守一个阵眼，烈火真君亲自坐镇主阵眼。沐青霜虽然伤势未愈，也执意参与，持剑守在门口。

    "开始吧。"秦墨深吸一口气，将那块魔种源晶碎片置于掌心。

    他先运转《天权剑经》中的养气法门，引导体内残存的仙元流转。每经过一处穴位都如刀割般疼痛，但他咬牙坚持，直到三元道种微微亮起。

    "阵起！"

    随着烈火真君一声令下，净化法阵开始运转。八道不同属性的灵力汇聚到秦墨身上，形成一张光网将源晶碎片包裹。

    秦墨小心翼翼地引动体内残存的不朽法则，一缕暗金色的能量从指尖渗出，如细流般注入碎片。黑色晶体顿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有效！"一名修士惊喜地叫道。

    但秦墨的脸色却越发苍白。不朽法则与魔气的对抗产生剧烈反噬，他的经脉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鲜血从嘴角溢出。

    "稳住！"烈火真君大喝，"丙火位加强灵力输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密室内的温度急剧下降，连呼出的气息都会瞬间结霜。秦墨的眉梢、发丝都挂上了冰晶，但掌心的源晶碎片却变得越来越烫，几乎要灼穿皮肉。

    "还差一点......"秦墨咬牙坚持，将最后一丝不朽法则注入碎片。

    突然，碎片内部的金光暴涨，黑色外壳如蛋壳般剥落，露出核心处一滴金红色的液体——那是最纯净的不朽精华！

    "成功了！"众人欢呼。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滴金红液体突然飞起，径直没入秦墨眉心！

    "啊——！"

    秦墨发出痛苦的嘶吼，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剧烈颤抖。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金红色纹路，双眼一会儿变成纯黑，一会儿又恢复如常。

    "心魔反噬！"烈火真君大惊失色，"快稳住他！"

    沐青霜一个箭步冲上前，玄冰神剑抵在秦墨后心，冰冷的剑气强行压制他体内暴走的力量。其他修士也纷纷出手，各种定神静心的法术不要钱般砸下。

    足足过了一刻钟，秦墨才渐渐平静下来，金红纹路缓缓消退。他虚弱地睁开眼，瞳孔深处有一抹金红一闪而逝。

    "感觉如何？"沐青霜收起长剑，声音依旧清冷，但眼中难掩关切。

    秦墨内视己身，惊讶地发现不仅伤势好转了不少，丹田内的三元道种也重新焕发光彩，紫煞剑种表面的裂痕甚至愈合了大半！

    "因祸得福......"他苦笑道，"那滴不朽精华修复了我的伤势。"

    烈火真君上前把脉，眉头渐渐舒展："奇迹！不仅伤势好转，修为还精进了不少！"他好奇地问，"你现在能感应到什么？"

    秦墨闭目凝神，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仿佛能感知到北冥海中魔气的流动方向，甚至能隐约捕捉到某个强大的存在在深海下沉睡......

    "我能......感知魔气。"他睁开眼，震惊地说，"就像......它们是我的一部分。"

    密室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秦墨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与魔气产生了共鸣。

    "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烈火真君严肃地环视众人，"若让玄黄盟知道秦小友能感知魔气，难免会有人起疑。"

    众人纷纷点头。在对抗天魔的战争中，任何与魔气有关联的人都会受到怀疑，即使是大功臣也不例外。

    "接下来怎么办？"一名修士问道。

    秦墨沉思片刻："既然我能感知魔气，或许可以找到魔域扩张的源头。"他看向烈火真君，"前辈，我需要一艘小船，和一份详细的北冥海地图。"

    "太危险了！"立刻有修士反对，"你现在伤势未愈，万一遇到高阶魔物......"

    "我去。"沐青霜突然开口，"两个人有个照应。"

    烈火真君捋着胡须思索良久，终于点头："好！老夫亲自为你们准备'玄冰舟'，此舟小巧隐蔽，最适合在魔域穿行。"

    ......

    三日后，北冥海边缘。

    一艘不足三丈的冰晶小舟悄无声息地滑过漆黑的海面。秦墨站在船首，双眼微闭，感受着魔气的流动方向；沐青霜则在船尾操控方向，玄冰神剑悬在腰间，随时准备出鞘。

    与三日前相比，秦墨的气色好了许多。不朽精华不仅修复了他的伤势，还让他的修为恢复到了金仙中期。更奇妙的是，他现在能像呼吸般自然地感知周围魔气的浓度和流向。

    "左转三十度。"他突然开口，"那里的魔气比较稀薄。"

    沐青霜调整方向，小舟轻巧地转向。自从离开寒霜城，两人已经航行了近千里，逐渐深入魔域腹地。周围的海水越来越黑，天空也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血染过一般。

    "有发现吗？"沐青霜问。

    秦墨摇头："魔气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暂时找不到明确的源头。"他睁开眼，看向远处，"前面有座小岛，我们上去休整一下。"

    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冰山，露出海面的部分不过百丈方圆。两人将玄冰舟藏在冰缝中，登上小岛。秦墨立刻察觉到异常——这里的魔气浓度比海上高出数倍，却诡异地静止不动，仿佛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了。

    "小心，有古怪。"

    沐青霜点头，手按剑柄警惕地环顾四周。岛上除了冰就是雪，看起来毫无生机，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那里。"秦墨指向冰山底部的一个凹陷，"魔气最浓。"

    两人小心靠近，发现凹陷处竟然隐藏着一个洞穴入口！更诡异的是，洞口边缘的冰层上刻满了细小的符文，正是这些符文束缚住了魔气的外泄。

    "这是......玄天剑宗的封魔印？"沐青霜认出了符文的来历，但随即皱眉，"不对，有些细节不一样......"

    秦墨仔细查看，心头一震："是影剑一脉的手法！我在藏经阁的古籍上见过记载！"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影剑一脉竟在北冥海秘密活动，还与魔域扩张有关？

    "进去看看。"秦墨低声道，"但务必小心，可能有陷阱。"

    沐青霜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明珠，注入灵力后悬浮在前方照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洞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洞内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大，呈标准的圆形，直径超过百丈。地面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由内到外分为九环，每一环都镶嵌着不同属性的宝石。阵法中央悬浮着一颗足有人头大小的魔种源晶，比黑冰岛那块还要大数倍！

    "这是......"沐青霜倒吸一口冷气，"空间传送阵！"

    秦墨也认出了这个阵法。他在玄天剑宗的典籍中见过类似记载，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空间法术，可以打通界域壁垒。但眼前这个阵法明显被改造过，加入了大量魔道符文。

    "他们想打开通往魔域的永久通道！"秦墨瞬间明白了影剑一脉的计划，"一旦成功，天魔大军将源源不断地涌入玄黄界！"

    "必须毁掉它。"沐青霜已经拔剑在手，"我来破坏阵眼，你警戒四周。"

    就在她准备出手时，秦墨突然拉住她："等等！阵法已经激活了，贸然破坏可能引发空间风暴！"

    确实，阵法上的宝石全都亮着微光，说明它正处于运行状态，只是尚未完全启动。

    "那怎么办？"

    秦墨仔细观察阵法结构，突然眼前一亮："看第九环西北角，那里有颗宝石的光芒比其他地方弱。如果我没猜错，那是阵法的'气口'，也是它最脆弱的部分。"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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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通过那个点反向注入灵力，扰乱阵法运行。"秦墨解释道，"这样既能阻止通道打开，又不会引发爆炸。"

    沐青霜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两人小心接近第九环西北角，果然发现那里镶嵌的一颗空间宝石光芒暗淡，表面还有细微裂痕。

    "我来。"沐青霜将手掌贴在宝石上，精纯的冰系灵力缓缓注入。

    起初一切顺利，宝石的光芒逐渐变得不稳定。但就在阵法即将紊乱的刹那，异变突生！

    "桀桀桀......终于等到你们了！"

    一个阴森的笑声突然在洞中回荡。秦墨猛地回头，看到洞口处站着三个黑袍人，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正是本该死在黑冰岛的韩夜！

    "你没死？！"秦墨震惊之余立刻拔剑。

    "那个废物当然死了。"韩夜——或者说占据韩夜身体的某种存在——狞笑道，"我是心魔老祖的第三具分身，专门在此等候天权剑主大驾光临！"

    沐青霜立刻收功起身，玄冰神剑直指黑袍人："卑鄙！"

    "卑鄙？"心魔分身大笑，"你们破坏黑冰岛据点时，可没讲什么光明正大！"

    秦墨冷静地观察局势。三个黑袍人，除了心魔分身是金仙巅峰，另外两个也都是金仙初期。以他和沐青霜目前的状态，胜算不大。

    "你们故意暴露这个据点，引我们上钩？"

    "聪明！"心魔分身鼓掌，"我们算准了天权剑主能感知魔气，特意在这里布置了诱饵。"他阴森地笑道，"只要拿下你，天权剑就是我们的了！"

    秦墨心中一沉。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而且对他们的能力了如指掌。现在唯一的优势是，敌人似乎不知道他已经恢复了部分实力。

    "沐师姐。"他传音道，"我拖住他们，你找机会破坏阵法。"

    沐青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动手！"心魔分身一声令下，两名黑袍人同时扑来！

    秦墨紫霄剑出鞘，剑光如虹，瞬间与两名黑袍人战在一处。他故意示弱，只守不攻，装作伤势未愈的样子。而沐青霜则假装要支援他，实则暗中靠近阵法中心。

    "天权剑主就这点本事？"心魔分身观战片刻，不屑地嗤笑，"看来黑冰岛一战让你元气大伤啊！"

    秦墨故意被一名黑袍人击中肩膀，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心魔分身悠然道，"暗皇大人需要天权剑打开玄天秘境的最后封印，释放本体。作为交换，我们可以给你无上力量！"

    "做梦！"秦墨佯装愤怒，暗中观察沐青霜的位置——她已经接近阵法中心了！

    "不识抬举！"心魔分身失去耐心，亲自出手，"那就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墨突然气息暴涨，紫霄剑绽放出耀眼光芒！《天权剑经》中的杀招"星河倒悬"悍然出手，瞬间将两名黑袍人斩于剑下！

    "什么？！"心魔分身大惊失色，"你的伤......"

    "装的。"秦墨冷笑，剑势不减直取心魔分身。

    同一时刻，沐青霜也出手了！玄冰神剑插入阵法中心，极寒剑气如潮水般蔓延，整个大阵瞬间冰封！

    "不——！"心魔分身发出凄厉惨叫，"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暗皇大人不会放过......"

    话音未落，秦墨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紫霄剑上附着的暗金光芒迅速蔓延，将这具分身也彻底净化。

    "走！阵法要塌了！"

    沐青霜拔出长剑，两人飞速冲向洞口。身后，被破坏的空间阵法开始崩溃，一道道空间裂缝如蛛网般扩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两人刚冲出洞穴，整座冰山就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崩塌！狂暴的空间乱流将方圆百丈内的一切都撕成碎片，连光线都为之扭曲。

    "噗通！"

    秦墨和沐青霜跳入海中，拼命游向玄冰舟。身后，一个巨大的空间漩涡正在形成，恐怖的吸力连海水都不放过！

    "快划！"秦墨抓住船桨，与沐青霜一起奋力划水。

    就在小舟即将被吸入漩涡的刹那，秦墨灵机一动，将体内残存的不朽法则注入海水。奇迹发生了——躁动的魔气突然平静下来，空间漩涡的吸力也随之减弱！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两人全力催动玄冰舟，终于逃出生天。回头望去，原本冰山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海洞，正在缓慢闭合。

    "成功了......"沐青霜喘息着说，这是秦墨第一次听到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疲惫。

    秦墨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连续激战加上透支使用不朽法则，他的伤势又有复发的迹象。

    "休息一下吧。"沐青霜接过船桨，"我来划船。"

    秦墨没有逞强，盘坐在船尾调息。随着真气运转，他惊讶地发现体内的不朽法则似乎发生了变化——原本暗金色的能量中多了一丝冰蓝，那是沐青霜的玄冰剑气残留。两种力量竟然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能量！

    "奇怪......"他内视着这种变化，"不朽法则居然能与其他属性融合？"

    这个发现或许能开创全新的修炼方向，但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返回寒霜城，将影剑一脉的阴谋公之于众。

    "看那边。"沐青霜突然指向远方。

    秦墨抬头，只见北冥海深处的天空出现了奇异的变化——笼罩海面的暗红色魔云正在缓缓散去，久违的阳光如利剑般穿透云层，洒在漆黑的海面上。

    "魔域开始消退了。"秦墨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们成功了。"

    沐青霜轻轻点头，冰霜般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艰险与伤痛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玄冰舟划破渐趋平静的海面，向着寒霜城的方向驶去。在那里，新的挑战和使命正等待着他们。但此刻，秦墨只想好好睡一觉，在梦中继续探索不朽法则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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