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不是那个意思。也许,我们还有办法,保住大哥。”
    长孙纤凝语气恳切。颜予斐将信将疑。
    “真的?”
    “或许......我们可以从二哥那里入手。代王如今广纳贤才,二哥领兵出神入化,若能归顺代王,代王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也不会怎样大哥的。再说,二哥同大哥手足情深,若是他一起劝说,我也去劝说大哥,说不准,大哥便能改变主意了。”
    长孙纤凝盘算着,越说越开心。
    颜予斐心中正恼怒着,她怎是真心劝降?大丈夫能屈能伸,假意归降,正好谋求代王的信任,和太子殿下里应外合不好吗?
    没想到那个死心眼不但大骂自己一顿,还要休妻,不认他们的孩子。
    她越想越气,既然他如此,那不妨这个细作就由自己和二弟来做。
    想到此处,颜予斐扯出一抹假笑,“小妹说的有理。那便如此吧。”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不够热情和欢愉,上前一把拉起长孙纤凝的手,“小妹,亏得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嫂嫂,那二哥那边,便辛苦你去斡旋一下。二哥定是还在恼我让简伊下了大狱。”
    颜予斐听闻,一惊,“恼你?为何?难道,简伊进大理寺和你有关?”
    长孙纤凝方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道,“行了,别说那没用的了,赶紧回家。明早,便去大理寺说服二哥。”
    “好!”
    二人缓步离开。
    颜予斐边走边盘算着,明日,要怎样说才能让小叔明白自己的用意,并心甘情愿地答应她,做太子的细作呢。
    长孙纤凝也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地往太子府跑去。
    太子府。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
    静园,寝房内,燃着一盏如豆的灯,小丫鬟常欢正在水中洗着帕子,她满脸焦急。
    今日,主子武姨娘喝了府医刘丰的药,本已退了烧,正当静园的人都以为主子越来越好的时候,到了晚上,主子却又发烧了。
    而这烧,高热得吓人,脸上,手臂上还满是红疹。
    常欢又擦拭了一遍额头,她头上也是涔涔的汗。
    “秋叶姐姐,不行了,姨娘不仅没有退烧的意思,还越来越烫。你看,现在手臂上也有红疹了,这可如何是好。”
    秋叶抱着知念,凑近一看,果真。
    她回身将孩子塞在小丫鬟常乐的怀里,“看着知念小姐,我去请刘大夫。”
    “水......热......”武荷在床上小声低喃着。秋叶不敢怠慢,快步往外跑去。
    刘丰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他带着起床气,不情愿地开了门。
    “谁啊!”
    见是秋叶,他脸色更难看了,“怎么又是你啊!一遍遍来此,何事?”
    “刘大夫,我家主子高热不退,开始说胡话了,人怕是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秋叶带着哭腔。
    “去去去......别瞎说,我上午还给武姨娘看诊来的,她好得很,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不行了。”
    秋叶拉着他,便往外面拽。“别说那么多了,我也是好心,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宫里那位若是怪罪下来,恐怕也够你喝一壶!”
    刘丰听闻,虽然不情愿,脚还是乖顺地加快了脚步。
    刘丰进了静园的寝室,命人再掌两盏灯,他举着一盏灯来到武荷的近前,伸手伏在武荷的额头,那高热的温度,惊得他一下缩回了手。
    这么烫!
    他将灯光往前凑了凑,照在她脸上,却见她的脸上淤斑清晰可见,他又看看她的手,不但有淤斑,整个手臂似乎都透着青紫色。
    他吓得急忙松开手,连连后退几步。
    “怎么了,刘大夫。”秋叶小声问道。
    刘丰急忙捂住口鼻,大声道,“后退,都后退!离我远一点!”
    说罢,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子。
    秋叶和常欢、常乐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秋叶急忙追出房间,“刘大夫,到底怎么了?”
    “你们乖乖的,待在院子里,不要出来。我去去便回!”
    刘丰说完,头也不回地直奔点将阁。
    到了点将阁,听闻侧妃娘娘还没回来,他急得坐卧不安,直接跑到大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外面。
    静园,几个小丫鬟面色凝重。他们知道,定是发生什么的了大事。
    “我出去看看,你们照顾好主子!”秋叶说着,偷偷出了静园。她想问问刘丰到底何事,以便早做准备。
    刘丰正急得走来走去,便听见门房的动静。小厮打开府门,迎着侧妃长孙纤凝入府。
    “参见侧妃娘娘!”刘丰上前,跪拜行礼。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什么?”长孙纤凝不悦,仿佛自己的隐私被一个下人偷窥了一般。
    “娘娘,您大事不好!静园那位......”刘丰左顾右盼,见没人,方才道,“怕是染上鼠疫了!”
    长孙纤凝听闻,惊愕得停下脚步,她目光满是审视,看向刘丰,“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她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染了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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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丰急得直跺脚,“娘娘啊!此事小人怎敢欺瞒,这是关乎人命的事啊。这鼠疫一般得上,要过几天才能发病,前些天武姨娘的发烧,怕就是前兆了。”
    长孙纤凝听闻,不由得紧张起来,“你且跟我来!”
    几人快步向点将阁走去。
    秋叶躲在东侧的下人专用茅房,将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紧紧捂着嘴,身体微微颤抖。
    武姨娘得了鼠疫,完了,那自己,和那静园一屋子的人,岂不是都要完了?
    点将阁内,长孙纤凝双眉紧蹙。
    “你没看错?那如何是好?会不会她把那脏玩意传出来?”
    刘丰擦着汗,“依小人之见,却是鼠疫。那鼠疫确实是人传人的。”
    “如今之计,只有把静园的都赶出去,方才能保平安。”长孙纤凝说着,便伸手,“来人......”
    “哎......娘娘且慢!”刘丰急忙阻拦,“若是任其在外游走,可能更容易传到府里。”
    “那怎么办?难不成杀了他们,丢到乱葬岗?”长孙纤凝不耐烦,她奔波一天,身心俱疲,眼下只想好好休息,却被静园那个贱人搅和得不得安宁。
    “侧妃娘娘不可。今日宫里的昭容娘娘,派人来看了武姨娘。若是这个时候动手,怕是会有麻烦。那昭容娘娘,这些日子定然盯着武姨娘呢。”
    “那你说怎么办?”长孙纤凝脸拉得很长。
    “小人有个法子,一来可以让静园那位出府自生自灭,咱们府上却没有疫病。二来,宫里那位还找不出娘娘的任何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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