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传讯玉简轻轻丢到一旁,玉简随即化为晶莹的绿色灵气,飘散于虚空之内。
东宫的属臣们个个知晓了此事,却是目光一凝,纷纷上前开口:“殿下,此番秦家神子如此不顾及我东宫颜面,不知太子殿下打算意欲何为?”
“没错,太子殿下。这些人实在过分得很。我天元皇朝一直以来待他皆都相敬如宾,可他们?
却是待我天元皇朝如仇敌一般。”
“今日如此,明日如此,恐怕许久之后亦是如此。不如,便直接将这秦家神子拿下,如此或许更能成就我天元皇朝的无上神威。”
偏偏这种激进的想法还不是少数,不少太子府的属臣竟都应和此事。
可他们的议论纷纷,终究不可能改变从小便当作帝王来培养的朱承乾的心意。
朱承乾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随即冷冷一笑:“蠢笨至极。堂堂秦家,还有那秦家神子,岂能因这点小事便轻言放弃,将其推到天凤皇朝那边去?
在我东宫之内,谁若再敢有此言论,莫怪本宫下手无情。”
朱承乾的话语未落。
顿时,方才还叫嚣着的一众太子属臣瞬间哑口无言 。
这里可不是寻常地方,朱承乾所拥有的,更不只是太子这个身份而已。
真正能以皇室一家之力压制天元皇朝各处势力的,权力规则固然是一部分,但更多的,却是皇室凭借一家之力清剿所有反抗势力的无上神威。
以及那足以决定一切的大帝之境底蕴。
“也该是本宫的那些好妹妹们全都出手的时候了。在我皇室之内,享了这么多年的尊荣,也该有些用处才好。”
朱承乾再次喃喃自语。
而此刻周围的属臣们更是不敢多言 。
他朱承乾在东宫之内,便是妥妥的一言堂,心情好时或许会听劝一二,但他一旦决定的事情,便绝无他人置喙的余地。
飞天神舟在半日后降落到了国都临安城。
来到此处,金银二老便先行一步离开 。
他们的任务,只是将秦九歌带到这里,不让他离开天元皇朝的范围罢了。
至于强逼秦九歌、或是让他跟天元皇朝签订契约之类的事,金银二老两位准帝并未接下这般任务,所以走得格外迅速。
“这就走了?”
练霓裳满是问号,有些不理解,“明明是他们天元皇朝的人将我们带来,可现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练霓裳百思不得其解,施飞玉倒是从中琢磨出了一些味道。
他目光灼灼,惜字如金地开口:“关乎国运大事,正因如此,才绝不能出现差错。而秦家神子秦九歌,若提早离开天元皇朝,这天下众生的声望便会出现一定的反馈 。
反馈若是正面,天元皇朝的国运便会徐徐上升;若是负面,或许便会因此下降。”
此时施飞玉也不敢完全确定,所以探究的目光很快又一次望向了秦九歌。
秦九歌颔首点头,表示他猜得很对。
“是个聪明人。”
秦九歌的声音落下,施飞玉嘴角轻轻翘起 。
这不仅是因秦九歌夸赞的缘故,更多的却是由于他知晓了深层次的秘密,明白他们此行背后的局势。
如此一来,跟秦九歌及其身后的秦家合作,便显得更加稳妥。
临安城中,对于秦九歌这位秦家神子的到来,并未如同天元城那般大受欢迎。
一方面,是秦九歌在天元城后山之处同剑十三切磋。
如今将剑十三击败,这让他在天元皇朝的口碑有所分歧;另一方面,是在朱承乾的安排之下,秦九歌的到来并未大肆宣扬,如今天元皇都临安城之内少有人知,因此,秦九歌倒是难得有了一份清静。
“秦九歌,我要去一个地方。
许久未曾回归,我慈航静斋在此处倒或许也有据点,正好去见上一二。”
施飞玉忽然来到秦九歌身前,徐徐开口。
秦九歌听后点头应允,施飞玉便转身绕道而行,准备前往慈航静斋在这临安城之中的一处据点。
目送施飞玉的身影离去,练霓裳目中闪过一丝波澜,似是有意想做些什么。
秦九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已然猜出了她的心思:“想去便去。”
“好。”
练霓裳满口答应。
她挺胸抬头,一脸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毫无心虚之意 。
似乎在她自己看来。
她的这般做法本就是在帮助秦九歌,主打的便是一个理直气壮。“让本姑奶奶好好看看,你施飞玉凭什么这么聪明。”
练霓裳暗暗拱了拱鼻子,轻声说道。
秦九歌望了她们二人离去的方向一眼,一阵摇头 。
一边感慨两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一边也庆幸自己总算再次获得了自由身。
只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九歌留在天元皇朝的消息,终究难以完全隐瞒,天下间关注此事的人尽数知晓,尤其是大陆各方势力。
不知多少人对这一幕极为好奇。
天玄城之内,李玄妙如今所习得的天玄占卜之法,可谓修炼到了大成之境。
从那秘境归来的他,早已不是昔日可比。
他来到天玄寺朱雀的身前,拱手行礼,面露喜悦之意:“多谢朱雀姐姐相助,否则这天玄大法,还不知何时才能踏入此等玄妙之境,恐怕凭借我一己之力,一生也都无缘。”
听着李玄妙的俏皮话,朱雀掩着红唇轻轻发笑,媚眼如丝地朝他望来:“小丫头还真是挺会拍马屁,这好话倒是说得一箩筐,可惜对姐姐用处没那么大。
现如今若是有空,还是赶快去那天元皇朝一趟比较好。
你那位秦兄,现如今深陷天元皇朝的算计之内,天凤皇朝也已然派人过去。
若是此事解决不好,恐怕他便真的要成为这天元皇朝的驸马爷了。”
朱雀准帝面露一丝玩味的笑靥。
她知晓李玄妙同秦九歌的关系极为要好,所以才特意说出此事;换做旁人,朱雀本就最讨厌麻烦,自会坐壁旁观,绝不关注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