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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锁喉vs夺命剪刀脚
    放开是不可能放开的。

    他又不傻。

    薛琛试图跟李俊航讲道理。

    “哎,暂时休战成不?”

    李俊航:“……你先把我放开再说。”

    薛琛就当没听见。

    他微微喘着气,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因为刚才的缠斗略有些歪斜,几缕打理得宜的额发也垂落下来,非但不显狼狈,反而给他那张原本透着矜贵疏离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危险,就像撕开伪装的斯文败类般的邪气。

    他稍稍俯低身体,凑近被压制住的李俊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试图跟这头炸毛的野狗子讲道理。

    “表弟,俊航,小孩儿,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何景臣那小子,就是以前在国外偶然认识的,我看他脑子灵光,在某些方面有点天分,觉得是个可造之材,才多关照了几分。”

    “纯粹是惜才,没别的意思。”

    李俊航脸被压在柔软的沙发靠背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火气:“知道了。”

    心里想着放屁,有才的多了去了,你怎么就特别关照这小白脸儿。

    那小白脸儿还凑巧对他媳妇图谋不轨。

    太多的巧合加起来,那就不是巧合——这话还是薛琛教李俊航的。

    虽然茶几上那摞厚厚的调查资料里,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这的确是个巧合。

    薛琛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再加上天生的护短。

    何景臣是他认识的人,想要撬人墙角他就乐得看热闹,拱火。

    但是李俊航才不管——反正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上薛琛就是个混蛋。

    李俊航腰部发力,被反剪在身后的胳膊猛地用力一撑,试图挣脱薛琛的钳制。

    薛琛察觉到他的反抗,手下立刻加了几分力道,将人按得更紧,嘴里的话却没停,语速甚至还加快了些,“我是真不知道!我发誓!我要是早知道他嘴里那个念念不忘的‘大恩人’、‘梦中情人’就是你家林深那小姑娘,我打死也不可能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先不说李俊航是他亲表弟,就说李俊航是他一手带大的,林深这姑娘他也见过,哪怕分个清楚眼镜先来后到,他也没道理替别人瞧这臭小子的墙角。

    这小子有多认真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纯属巧合,我——”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李俊航被钳制住的手臂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猛地一扭一滑!

    “卧槽!”薛琛惊呼一声,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股巧劲,原本牢固的钳制瞬间被破解。

    李俊航如同挣脱枷锁的猎豹,一个迅猛的翻身,两人瞬间再次扭打在宽敞的沙发上。这次不再是单方面的压制,而是势均力敌的缠斗。

    枕头被踹飞,靠垫滚落一地,最终形成了极其滑稽又充满张力的一幕——

    薛琛用一条手臂从后面勒住了李俊航的脖子,而李俊航则双腿发力,使出了一招类似传说中“夺命剪刀脚”的招式,紧紧绞住了薛琛的上半身,两人互相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在了沙发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好的,现在情况是战局来到了锁喉vs夺命剪刀脚。

    李俊航因为被勒着脖子,声音有些发紧,却依旧咬牙切齿:“屁借口挺多哈!不管!反正你就是帮着外人欺负我!”

    他说着说着,委屈感再次涌了上来,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鼻音。

    他是真把薛琛当亲哥,甚至比亲哥还亲,全世界除了爷爷之外,哦,现在还多了个林深,他最重要的就是薛琛这个哥了,可这哥转头就给自己潜在的情敌厮混,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薛琛看着李俊航那副又恨又委屈的样儿,心里那点心虚感更重了。

    但他深知李俊航的性子,这臭小子也算他手把手调教出来的,这时候绝对不能怂,也不能认错,一怂这小子绝对能立刻蹬鼻子上脸,绝对能从你身上扒下一层皮。

    薛琛梗着脖子反驳:“什么叫帮着外人?都说了这叫意外!是不可抗力!反正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发誓,从今往后,我绝不插手,我袖手旁观,行不行?”

    李俊航没吭声,只是绞住他的双腿又用力了几分,勒得薛琛龇牙咧嘴。

    那意思明明白白,不行。

    薛琛试图动之以情:“表弟啊,不提咱俩我爷爷是你姥爷的关系的关系,你就说咱俩多少年交情了?我能坑你吗?快松开,哥这老腰快断了……”

    李俊航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薛琛眼珠子一转,“你现在松开,哥新订的那辆跑车,借你开一个月?”

    李俊航不为所动。

    薛琛咬咬牙,“送你!”

    李俊航的夺命剪刀脚稍微松了一丝缝隙。

    薛琛暗骂臭小子,趁热打铁:“外加你垂涎已久的那块限量款腕表!女款我也给你搞来,就当给你和弟媳妇的新婚礼物。”

    李俊航沉默了两秒,终于缓缓松开了绞紧的双脚,薛琛勒着李俊航脖子的手臂也卸了力道。

    两人同时瘫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都是一身的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好吧,的确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薛琛揉着被勒疼的差点断掉的腰,看着旁边同样狼狈却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的李俊航,呲牙。

    这臭小子,越来越小心眼儿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休息厅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随即又被完全推开。

    管家张叔捧着一个铺着雪白毛巾的托盘,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托盘里,两条温热、叠得方方正正的毛巾正散发着淡淡的白汽。

    他脸上挂着几十年如一日的、恰到好处的慈和笑容,仿佛刚才在门外什么都没听见,径直走到瘫在沙发上,一左一右分两边坐着气喘吁吁的两人面前。

    “孙少爷,表少爷,”张叔将托盘轻轻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运动完了,擦擦汗,省得着凉。”

    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靠垫和枕头。

    再看看这两位少爷一个揉脖子,一个龇牙咧嘴揉腰的狼狈模样,心里不由得感叹道:哎,这俩人明明岁数差的挺多,怎么凑到一起还跟小时候似的,这感情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微微躬身:“两位少爷身上出了汗,休息一下,还是去洗个澡比较好——我就先下去了。”

    hai